只一眨写功夫,五毒道长便追上郝豆豆,手中软剑从后直刺过来,郝豆豆抓住一根柔软的树枝用力荡开,险险避过。
五毒道长将手中软剑往前一送,喝声:“去!”那支软剑化作一道银蟒,直奔郝豆豆而去,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她吞噬。
郝豆豆急忙两足在树枝上一顿,树枝受力往下一弯,又反作用力向上一弹,郝豆豆借着弹力直冲而上,五毒道长穷追不舍,在空中对着她出掌。
郝豆豆身体急剧旋转退避,雪白的裙裾层层飞扬,如雪莲花在半空绽开,便是这样,也未能躲过五毒道长凶猛的掌风,被震了出去,如风中的落叶飘摇出数丈之远,才落到一棵树上止住跌势。
还没容她站稳,那条银蟒已经蜿蜒而来,一甩尾巴,正好击中她的腹部,郝豆豆站立不住,尖叫了一声,从树上往地上跌落,眼看就要撞到坚硬的石块上,一道人影快如闪电般斜刺而来,伸手揽住郝豆豆的纤纤细腰,大叫:“谁敢伤我娘子!”
郝豆豆抬眸一看,是白逸轩及时赶到,立刻欣喜若狂,指着五毒道长说:“就是他要杀我!”
白逸轩抱着郝豆豆翩然落地,一边嘴角翘起,邪魅地看着五毒道长。
五毒道长收了变做银蟒的软剑,落在他们的对面,他仰头哈哈大笑:“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小白狐,我正找你呢!受死吧!”说着手持软剑直挺而来。
小白狐一面把郝豆豆推开,一面切齿道:“上次被你这个臭道士暗算,今天本公子定要你碎尸万段!”
白逸轩两手呈抱球状。一个水球倏忽出现在十指之间,不停地旋转,他狂吼一声,水球猛然炸开,化作成千上万道锋利的冰剑由四面八方向五毒道长激射而去。
五毒道长大惊,放出手中软剑抵挡住部分冰剑,只听咣咣当当。冰剑遇软剑而断裂。五毒道长则向后连翻十数筋斗,堪堪跳出冰剑雨的范围。
还未容他喘口气,便听白逸轩朗声笑道:“老狗!你的软剑已落我手里!”
五毒道长忙向白逸轩看去。见白逸轩将自己的软剑握在手里,由手心里射出如霞光一样璀璨的红光,那道红光从剑柄快速滑到剑尖,所到之处软剑寸寸消失。
五毒道长见兵器被毁。气得脸色青白,异常恐怖。阴狠地叫嚣:“小白狐!今日我要拿你的血来祭我的剑!”说话间一把扯断手腕上的一串灰白色的珠串,那些珠子纷纷从绳子上脱落,眨眼幻化成几十只骷髅头,空洞着眼眶。上下牙齿不停地扣合,漫天旋转,向小白狐扑来。
白逸轩冷笑:“老狗!你屠杀了多少妖类才得到这如许多的骷髅?今天我要替我的同族报仇!”
他十指飞弹。十道幽蓝的光由指回激射而出,将那些骷髅头射得粉碎。
五毒道长趁机偷袭。飞身腾起,以雷霆之势朝白逸轩的天灵盖猛击而下。
白逸轩向后疾退三步,卷起狂风大作,秋叶飘零,伸出一掌扺住五毒道长击来的手掌。
顿时,两股力量抗衡,且势均力敌。白逸轩和五毒道长全都一动不动,聚精会神,将毕生修练之神力集中在对抗的那只手掌里,只待对方稍一松懈,露个破绽,便伺机发力,置对方于死地。
郝豆豆在一旁看的惊心动魄,知道此刻若有人偷袭白逸轩,他一定无还手之力,因此用余光警惕着神秘人和潘仁美。
那神秘人果然逮住这个机会,欺身向白逸轩一掌拍来。
郝豆豆脚下一滑,挡在白逸轩的前面,也不答话,一双美腿舞动得如同车轮,在猛烈的踢甩之间,带起阵阵剧风,刮起了地面上的枯叶,竟把神秘人逼得连连倒退。
神秘人一面叫好,一面稳住阵脚,伸出蒲扇大小的手掌就要捉郝豆豆如脱兔般灵活的纤纤玉足。
郝豆豆并不回避,任由他捉住一只竹笋般小巧的脚,另一只脚却趁他不备,对着他的胸口稳、准、狠连踹三脚,直踹得神秘人口吐鲜血,松开被他捉住的玉足,郝豆豆一个鹞子翻身,翩然落地。
那神秘人被她踢得眼冒金光,恼羞成怒,呐喊一声,提着碗口大的拳头如雨点般向郝豆豆挥来。
郝豆豆刚才是侥幸偷袭成功,武功实力其实在神秘人之下,现在神秘人发狠要压制住她,她也只有躲闪的份了,支撑得非常辛苦。
白逸轩看得心焦,但是自己被五毒道长缠住,脱不了身。
眼看郝豆豆被神秘人逼得披头散发,节节后退的时候,潘仁美提着一把宝剑向白逸轩冲了过来。
郝豆豆一看情势危急,想要摆脱神秘人的纠缠,去救白逸轩,反而乱了章法,被神秘人击中肩胛,飞出数丈之远。
神秘人腾空飞起,一掌击向郝豆豆的胸口,郝豆豆就地一滚,仓皇躲过。
只在转瞬之间,潘仁美手中的剑已离白逸轩不过一寸,突然飞来一锭金子,击中潘仁美持剑的手腕,潘仁美吃痛松手,宝剑应声落地。
顿时在场的五个人全愣住。
郝豆豆看清暗器竟然是一锭金子,忙欢喜地叫道:“八王爷!”
八王爷微笑着从树丛后面走出来,紧跟身后的是黑白无常和一大票皇家护卫。
那群护卫训练有素,立刻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八王爷如同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样,气定神闲,问郝豆豆:“你怎么猜到是本王?”
郝豆豆这时已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除了你八王爷会拿这么大一锭金子当暗器,还会有谁这么出手阔绰?”
八王爷表现得很遗憾:“我还以为你跟我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转过脸看着神秘人说:“哈密赤,好久不见,狼主和萧太后可好?”,继而神色一变,吩咐道:“来人呀!把哈密赤给本王抓起来!”
哈密赤哪里肯束手就擒,想要反抗,却不是黑白无常两人的对手,交峰了十几招,被白默然点了穴位,瘫软在地,几个护卫上前擒拿,哈密赤脸上忽然呈痛苦之色,嘴角有浓黑的血流出。
一个护卫忙扒在哈密赤的嘴,原来他嘴里有个假牙,假牙里装着毒药,现那颗假牙已被哈密赤咬破,故毒发身亡。
八王爷无限惋惜地看着死去的哈密赤,自言自语:“死无对证了。”他将视线缓缓投到潘仁美的身上,潘仁美两腿一软,慌忙跪下,口呼:“贤王万岁,万万岁!”
八王爷瞥了一眼哈蜜赤的尸体,冷冷地问:“大金的军师怎么会出现在相爷的府中?”
潘仁美磕头如捣蒜:“微臣也不知,微臣也觉得奇怪!”
“哦?是吗?”八王爷寡淡地说,表示对潘仁美的话根本不信。
他用眼指着白逸轩:“相爷跟那位少年有仇吗?刚才竟要置他于死地?”
“他是不速之客,又不肯放下武器,微臣这么做是迫不得已,这里是书房要地,放有许多国家机密,微臣必须谨慎。”
八王爷指了指五毒道长:“此人面相如此凶恶,相爷怎不先拿他开刀。,”
潘仁美语塞,正在答不上来之际,五毒道长见局面于他非常不利,忙对白逸轩说:“来日再斗!”立刻抽身逃去,倏忽便不见了。
郝豆豆小跑着过去,问白逸轩:“你还好吧。”
白逸轩大大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身边如花似玉,满脸担心的少女,浅笑道:“幸亏老狗收手走了,若再比拼下去,我可就要挺不住了。”
“为什么?你是修练成精的妖,会输给一个凡人?”郝豆豆不解地问。
白逸轩冷哼一声:“有时候人不如妖。那条老狗并不是普通凡人,为了修练什么两极倒置之妖术,到处滥杀妖类,汲取它们修练而成的精灵之气,提升自己的道行。上次你在悬崖上救下身受重伤的我,我当时就是被他暗算,差点丧命!”
“那条老狗如果再回来寻衅呢?”郝豆豆发愁地说。
“还真是难办呢!”白逸轩虽是这么说,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忧愁,不羁地笑着说:“好像你能帮的上忙。”
“我?”郝豆豆瞪圆了眼睛。
“对!”白逸轩冲着她神秘地招招手,郝豆豆忙将耳朵伸了过去。白逸轩在她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郝豆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浅笑到:“好主意!”,随即闭上眼睛,似在祈祷,没过几分钟睁开,对白逸轩摆了个剪刀手:“搞定!”
八王爷从容地走了过来,盯着郝豆豆的剪刀手,好奇地问:“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郝豆豆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形,居然用起以前那个世界的胜利手势,她用剪刀手挠挠眉梢,放下,讪讪地说:“没意思,瞎比划。”
刚刚被八王爷冷峻的目光看的发怵的潘仁美这时从地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蹭了过来,对着八王爷一揖到地:“王爷难得大驾光临,此时恰好是午饭时间,还求王爷赏脸用饭。”
八王爷冷淡深遂的眸子里那一丝笑意荡然无存:“相爷就不想问问本王为何突然造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