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冯妈妈、她老人家现在在哪儿?”思索片刻,顾伽罗轻声问道。
冯妈妈,是顾伽罗生母冯氏的心腹,也是顾伽罗的乳母,四年前‘顾伽罗’醒来没几天,便寻了个由头,‘风风光光’的将冯妈妈送出去‘荣养’。
如今顾伽罗回归,反复整理前身留下来的记忆,却始终找不到冯妈妈等几个心腹的信息,而她回到顾家后,又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总也没有时间安排这些,现在宫里赐了嬷嬷,顾伽罗身边若是再没个顶事儿的管事妈妈,顾伽罗担心,那两个教养嬷嬷可能会趁机揽权。
宋氏闻言,终于笑了,道:“我还当你把她给忘了呢。唉,说起来冯妈妈也是个忠仆,她是第一个识破那鬼东西的,否则,那鬼东西也不会着急忙慌的把冯妈妈打发出去。”
顾伽罗的表情有些怅然,冯妈妈是她的乳母,自幼将她奶大,两人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对于一个真心疼爱女儿的母亲而言,女儿换人做,旁人看不出来,她定会看出不对劲。
这么一想,顾伽罗愈发想念冯妈妈了。
宋氏也没有卖关子,直接给出了答案:“冯妈妈被那鬼东西挤兑出了顾家,她不放心,还想寻机会进来找我或是你父亲回明情况,我却知道那鬼东西不是个好的,担心她暗地里对冯妈妈一家下狠手,所以,便悄悄将她们送到了京郊的庄子上。冯妈妈的男人是个能干的,平日里帮庄头做点事,一家子在庄子上倒也安稳。前些日子出了那事,冯妈妈还着急呢,直骂那鬼东西害人,生生玷污了你的名声。你出来后,我便给庄子去了信,让冯妈妈收拾东西随时准备回来。”
宋氏掰着手指算了算,道:“算着时间,冯妈妈一家应该将庄子上的事料理清楚了,约莫这两天就能回来。对了,冯妈妈的两个小女儿也长大了,可以进来当差!”
顾伽罗点点头,“是慧香和慧云吧,我记得她们小时候很伶俐,如果可以的话,先进来做个三等丫鬟。”反正她身边的缺儿很多,慧香和慧云是她乳母的女儿,与她的关系也最为亲近。
宋氏点点头,“三等丫鬟倒不急,最要紧的还是一二等的贴身大丫鬟。香儿,对此,你可有什么章程?”
顾伽罗依偎在宋氏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说起这事儿啊,女儿还真是两眼一抹黑,只能来求母亲开恩,把您身边的得力丫鬟,不拘是一等还是二等还是不入等的,好歹赏几个给女儿。”
宋氏微微偏头,对上顾伽罗的双眸,见她眸光清澈,满眼的期待,亦如幼时那般依赖自己,不由得心中一片柔软,伸手揉了揉顾伽罗的头,笑道:“你呀,还是这般爱撒娇,都这般大了,还事事靠着母亲。”这就是香儿与那鬼东西的不同了,香儿是全心意的依赖她,拿她当亲生母亲看待,那鬼东西却事事提防,用防贼、哦不是,是看仇敌的目光看着她。
……算了算了,不管怎么说,那鬼东西总算彻底消失了,宋氏也不必担心她会祸害顾家。没了顾忌,宋氏也能腾出精力来好好为顾伽罗筹谋。
她想了想,道:“一等和二等的我就不给你了,不是舍不得,而是她们的年纪不小了,即便到了你身边,也服侍不了几年。三等的倒是有几个还不错,都是咱们家的家生婢,可靠、稳重,规矩也好,我先给你四个,然后再让尤妈妈从家生婢里挑选几个稳妥的,好好调/教一番,然后再给你补过去。”
想了想,宋氏又似想到了什么,问道:“香儿,你可还记得夏至和夏竹?”
顾伽罗愣了愣,旋即点头,“记得,她们好像是我房里的小丫鬟,怎么,她们没有被打发出去?”在奴婢这方面,前身做得很绝,基本上把身边的人换了一个遍,哪怕是院子里的粗使丫鬟和婆子,她也没有放过。
宋氏道:“这两个丫鬟年纪小,她们的家人在稻香院当差,被打发出去后,家里人求了老夫人身边的柳妈妈,暂时去了梨园当差,我冷眼瞧着,几年来,这两个丫鬟还不错,且她们到底在你院子里服侍过,对你的脾性也了解,正所谓用熟不用生——”
梨园是顾家一处空闲的院子,当年顾家老祖宗顾贤喜欢听戏,在家里养了一班小戏子,便安置在了梨园。
顾崇继承了老祖宗的许多优点,惟独没有继承这项喜好,他当家后,便遣散了家里的戏班,梨园也就此闲置下来。
院子闲置也须得有人照管,但这种地方,基本上都是不受宠或是犯了错的丫鬟才会被打发来。夏至和夏竹两个丫鬟能在这里一待四年,还能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心性确实不坏!
不等宋氏说完,顾伽罗便点头应声,“母亲说她们好,她们定是好的。再加上这些年她们也确实受了委屈,这样吧,直接将她们调回来,提做二等丫鬟。”
“好,你的丫鬟,一切皆有你安排。另外,你的嫁妆还在我这里收着,待会儿你一并拿回去吧。”
宋氏起身从炕柜里取出一个匣子,直接交给了顾伽罗:“这是库房的钥匙和账册,你若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库房查看一二,倘或缺了什么,或是有不合心意的,只管跟母亲说,我给你重新准备。”
‘顾伽罗’出嫁的时候,宋氏根本就不关心,直接将冯氏留下来的嫁妆悉数给了她,另外又按照国公府的份例命下头人准备了一份,那些嫁妆,很多是按照‘顾伽罗’的眼光置办的,宋氏不敢确定,她的香儿是否能看得上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顾伽罗闻言,笑了笑,道:“好,女儿早就相中了母亲的几样宝贝,正想什么时候讨了来,这下子,我可有了借口咯!”
说着,她还故意朝宋氏扮了个鬼脸。
“你个丫头,还是那么调皮。”向来规矩的宋氏看到顾伽罗如此‘不淑女’,倒也不生气,反而满心欢喜,又道:“对了,仔细看看账册,倘或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问我。我正好也教你一些看账册的巧法儿。”顺便也教顾伽罗一些管家的窍门,以及如何处理人情往来等事务!
顾伽罗知道宋氏这是为她好,赶忙点头,“母亲放心,女儿定会好好学习!”
这边母女融洽,那边的顾则媛母女确实愁云惨淡。
且说姚希若自打从永兴侯府回来,一进家门便病了,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病了,高烧不退,小脸儿都烧红了,嘴唇干裂得爆起了皮儿,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时不时的说些胡话。
顾则媛看了心如刀绞,从早到晚守在女儿的床前,吧嗒吧嗒的流眼泪,一双眼睛都哭肿了。太医来了又走,苦药汤子灌了一碗又一碗,直到第三天,姚希若的烧才渐渐退了下去。
“希若,希若,你快醒醒呀,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好不好?”
“呜呜呜,希若,不要再睡了……你个狠心的孩子,你、你真的忍心丢下娘……”
顾则媛嘶哑着嗓子,小声的啜泣着,忽然,她的哭声一顿,一双泪眼陡地睁得溜圆:动了,希若的手指头动了!
浓黑长翘的睫毛仿若蝶翼,微微颤抖几下后,昏迷三天的姚希若终于挣开了眼睛,睁开眼睛的那一刹,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疑惑,然后是惊喜,然后则是莫名的兴奋与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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