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娘子终于是看到了这个小姑娘眼里的一抹惊讶,会心一笑,“与你相处数日,总算是看到了你也有不平静的时候了!可是觉得我是在故意笑话你?”
“还请师父示下。”
“怎么听不懂我刚刚说的话?我说了,我没有资格成为你的师父。这话可不是在逗你,亦不是在讽刺你。你的天赋,远在我之上!你且等等吧,能做你师父的,估计也就是他了。”
他?
浅夏眼底露出疑惑,头微微抬起,看着肖娘子,“肖师父,就不能说得更明白些吗?”
肖娘子听到了她的称呼,莞尔一笑,“不必太久,你自会知道。对了,你可曾听过你舅舅抚琴?”
浅夏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
“似乎是听过,不过,许是那会儿年纪太小,没有什么印象了。只是记得,舅舅似乎是爱穿一袭白衣?”
肖娘子点点头,“没错。他的确是爱袭一身白,他那样的一个人,说是一个精于商道的,怕是无人会信了。”
肖娘子的眼底有一层绯色,似乎是在怀念着什么,又似乎是隔着长长的时空廊道,又看到了当年的什么奇景了。
浅夏见她的神色里有眷恋,有不舍,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伤痛,莫不是,她与舅舅的关系非同一般?
“肖师父,您还能在这里逗留多久?”
肖娘子回神看她,心中暗自点头,是个聪明孩子。
“不会太久了,关于琴技方面,我也没有什么太多可教于你的。等回头他来了,你再好好向他请教就是。不过,我已经将信送出去了,估计,也不用你请教,他自然就会诚心诚意地教你了。”
一番话说的胡里胡涂,让人费解。
不过,浅夏也知道,有些话,不是肖娘子故意瞒她,怕是有些什么特殊的原因,不愿意触及。
听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已经是着人送信去了,想必,她口中的他,应该也就快来了吧?
难不成会是舅舅?
不过,舅舅还要支撑着整个云家,怎么会有这个空闲来教自己抚琴?再说了,自己虽然是依稀记得舅舅会抚琴,可是也未曾听说过舅舅的琴艺,如何如何的好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前世云家被封为皇商的日子,可是不算远了。自己必须要想办法在此之前,让母亲与父亲和离了才是!
更何况,前世,母亲最多也不过就是还有两个月的性命,这一世,最好是在那之前,就帮着母亲离开这个卢府,免得再被人给起了什么坏心思。
这会儿,自己的那个好姨母来的倒挺是时候的。或许,自己可以试试借力打力,说不定也能成!
浅夏回到屋子里,仔细地想着自己有可能会遇到的各种麻烦,各种阻力,无论如何,一定要跟母亲一起离开才成!
母亲是什么性子,浅夏的心里头最明白了。若是自己走不成,母亲就是再苦,也不会忍心丢下她一个离开的。
可是,这夫妻和离,向来就只是女子带走自己的嫁妆也就是了,再没有其它的说法了!这生下的孩子,无论男女,那是都要姓卢的!
不过,浅夏的脑子里一闪,突然就想到了云敬丽母女俩,那个宋佳宁,虽然是也还姓宋,不也是被赶出来了?
当然,她要的,是母亲与父亲和离,这样将来即便是母亲再嫁,也不会引人诟病,至少,母亲的声誉不会太糟。可是自己要如何才能顺理成章地离开卢府,撇开了卢这个让她感觉到了肮脏和龌龊的姓氏呢?
在紫夜,若是和离,那么,对男方的声誉是不利的!这虽然是不能算休夫,可若是一介官身,难免是会惹人笑话的!甚至是会被同僚们看不起!
除非是卢少华犯了大错,否则,母亲想要和离,也是不太可能的!
浅夏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前的计划有些不太完善,总是要想办法保住母亲的名声,然后,让所有的旁观者都站到了母亲的这一边儿才好。那么,这又该如何做呢?
众目睽睽之下,让他犯错,自然是最好的,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而且最好还是要有更有权威的人做了见证,才是最好的。这个,似乎是真的有困难呢?
浅夏的唇角微微弯了弯,低喃道,“怎么办呢?看来,还是要用最俗套的苦肉计么?怎么办?自己现在还这么小,若是用苦肉计,若是伤的太厉害了,母亲岂不是又要心疼的哭了?不好不好!”
浅夏一边摇着头,嘴角却是扬着笑,“或许,我可以找人先试试。只是,找谁呢?”
浅夏在苦恼不知道该找谁先试试的时候,凝香院里头,靳氏母女俩,自然是也没闲着!
母女俩正想方设法地,琢磨着,如何才能让卢少华对她们母女俩回心转意,再如往昔那般对待她们。
而城外庄子上的云敬丽,也在打着主意,该如何与卢少华来上一场偶遇,又或者是如何才能让她们母女俩,顺利地住进了卢府!
浅夏自然是明白她们各自的算盘,只是看明白了母亲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已经是没有了什么盼头儿,她也就懒得再去帮着母亲争什么宠了!
恰恰相反,她倒是觉得,如何才能不让这个所谓的父亲,再去母亲那里,才是更关键的!
两日后,城外的庄子上有人报信过来,说是庄子里突然失火,损失倒是不大,只是那院子,怕是一时半会儿,住不成了!
浅夏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却是微微一笑,云敬丽,你果然是忍不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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