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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顾思抬头看向远处,心口紧紧揪成一团,抿了抿嘴唇:“她和陈东在一起了?”

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音,片刻后突然挂断,顾思捏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

大哥是在乎的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怎么会爱上白柠?简直不可思议。

顾思皱着眉头表情沉了下去。许久后她蹲下身手肘压在膝盖上,手掌盖住眼睛情绪积压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去,憋闷的难受。

白柠真的和陈东在一起,大哥怎么办?

————————————————————

这个世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弱者和强者之分,她够软弱才会成为受害者。

白柠手指捏的很紧几乎要失去知觉麻木不仁的往前走着。她觉得自己特别空,整个人空荡荡的飘着,兴许她不该知道这一切。如果不知道还带着希望的恨顾琛,这希望她也不知道具体多少分量,只是存在。

而现在,最后那点念想荡然无存。

白柠疾步往前走着,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走。步子越开越快,一滴泪忽然就滚出了眼眶,那眼泪似乎格外的爱起哄,一旦起了头后继汹涌连一点缓和的机会都没有,直奔脸颊去了。白柠心里蓦然惊慌,哭个毛线?谁值得自己掉一滴眼泪?她听到耳边风声呼啸,似乎是跑了起来,脸色的泪越来越汹涌渐渐迷了脑袋,连一点理智都找不到。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白柠迷迷茫茫的撞进个怀抱,抬眸就碰上了男人漆黑沉暗的眸子中。脑袋里碰的一声脆响激起无数火花,瞬间清明,慌忙抬手去擦脸上的泪。

“白柠?”

陈东紧皱的眉头落入白柠的视线,他紧紧握着白柠的肩膀动了下嘴唇,脸色难看:“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了?”他想自己不该问的,白柠这个人的脾气他太清楚,有些事说透了就没有回旋余地。

他仍是对白柠抱着热切的希望,所以后半段话卡在了喉咙里,只是眸光更深。顾家兄妹的跋扈,他是知晓,暗暗咬了咬牙。

“没事。”白柠擦了下脸颊,扯起嘴角就笑了起来,笑的满脸泪花子:“我没事,只是和顾思聊了几句往事,哭也不过是矫情罢了。”

陈东沉默看着她,没有言语。

白柠转移话题,视线往陈东身后探去。“你怎么来了?客人不需要接待么?”

“我是客人。”

陈东稳了稳神,松开白柠的肩膀退出几步,手指捏紧又缓缓松开,他眯了眼睛看着白柠,心情异常复杂。白柠和顾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陈东是不清楚,他只知道白柠和顾思有了间隙,大约是闹掰了。“出来看看你如何了,胃疼么?”

陈东按下心头沉甸甸的情绪,顺势转移了话题:“要不要去医院?”

白柠已经没了应付的心情,心口憋成了一团十分闷。“嗯,我去医院一趟。”

说着她就和陈东擦肩而过往前走去,破罐子破摔的想,白氏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真的不想管了也管不出什么像样来。白柠是个顶顶无能的人,她现在都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持怀疑态度,她认为顾思单纯可顾思却办了一件最恶心的事。白柠以为顾琛是个谦谦君子,成熟稳重,可惜了他只是个衣冠禽兽的变态。白柠这个人就是蠢永远都看不清楚人,她也不敢多想。面前这个陈东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对待自己呢?喜欢啊爱啊什么的白柠不相信,若是单纯的为了利益,自己身上又有什么可图?

白柠觉得烦躁,她现在不想去和那群中年男人周旋,也不想面对任何一个人。她只想找一个安静无人的角落,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沉浸在只有一个人的世界。

“我送你过去。”

陈东顿了一下转身大步跟上白柠的步伐:“胃疼的厉害?”

吐过之后白柠的胃痛就缓解了,她也不是非去医院不可只是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和顾思呼吸着同一片氧气。白柠觉得自己会窒息,简直要死了。

“谢谢,我自己过去,你去应付那些客人,抱歉。”

白柠不想和任何一个人说话,她快步往前面走着,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怒气窜上脑门指使着两条腿疾步如飞,简直是落荒而逃。

“白柠!”

陈东忽然开口,在白柠快要冲下楼梯的时候,生生止住了她的脚步,略带着怒气的声音响在耳边:“你到底在想什么?今天你走出这个门失去的不单单是东城建筑。白柠,因为谁?顾思么?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你看看自己的模样。”

白柠止住脚步,她的背突然僵直。抿了抿嘴唇,一时间所有的情绪都冲上了大脑,喉咙里干的发紧,她咽了下喉咙想压下这难耐的痛楚,可是越是压抑就越闹腾,渐渐变成了哽咽。她嗓子发痒发硬,抬手捂住嘴剧烈的咳嗽,半响后,深吸一口气猛地转头看向陈东。

“你问我是因为谁?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白柠的声音清晰含着浓浓的情绪,眼睛直直看着陈东,她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咽了下喉咙白柠也就咧着嘴笑,徒然拔高的腔调因为失真走板显得滑稽:“陈东,我和顾琛的事你都知道,何必问呢?那么深的纠葛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你说是不是?”

刚刚陈东的意思,威胁她?那便这样吧。

老实稳重的陈东也会威胁人?白柠没想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自己蠢的可以吧,根本看不懂人心却自以为是。

陈东声音一下子就卡住,他捏紧了手指脸色顿变连忙往前走了一步抓住白柠的胳膊,沉沉黑眸看着白柠棱角分明的脸上是全然的冷:“白柠!”

白柠笑了起来,眯着眼睛:“陈东,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我这个人并非忘恩负义,你对我好,我一辈子都记着。”对她好的人太少,所以仅有的那么几个人就住在了白柠的心里。她不会忘,对于陈东她确实是出于利用,无可厚非,她承认自己无耻。“陈东,无论怎么报答我都能做到,除了感情。”她咽了下喉咙,抿着嘴唇心口微微发疼:“我以为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你是我敬重的大哥。”

白柠脸上的笑渐渐收敛,声音有些轻:“我和顾琛有过一个孩子,后来打掉了,这些事都是真真实实存在。”她捏着手指,忽然有些难过:“陈东,对不起。”

她挣开陈东的手,退后两步对他鞠躬:“对不起。”

陈东无法忘记她的过去,白柠也没法忘记。

“如果白氏保不住,那是我自己无能。”

白柠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直起身看着陈东,他的脸色沉的十分难看,白柠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到陈东如此模样。她皱了眉头,松开手指:“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来找你,对不起。”

白柠没有再看陈东转身就走,步伐没有停顿的冲下了楼梯。

白柠给不起陈东任何东西,陈东和她根本不可能,陈东知道白柠身上发生的一切,他是无法释怀。即使白柠现在和他在一起了,未来也走不长。

白柠一口气冲到了马路上,她茫然的看着远处闪烁刺眼的霓虹灯。一辆车在面前停下,司机滑下车窗探头看过来:“打车?”

白柠看着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她把所有的事都办砸了。

她以为自己彻底放下了那个人,顾思的出现真是赤裸裸的讽刺,原来,她根本就没忘记……不管是恨还是爱,都是刻骨铭心。一阵风卷起了白柠的衣襟,她觉得冷就抬手抱住了手臂,顾琛真是一个可怕的名字。

“到底坐车不坐?”

司机看着白柠毫无反应,问了两遍没人回应,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句,坐直身体启动车子离开:“神经病……”

车子离开,白柠抿了抿嘴唇。

白柠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正好赶到了高峰期,市区堵车严重。推开门就听见白子墨的声音,带着讽刺意味:“你的脑袋里都塞得棉花么?”

白柠扔下手机在玄关柜子上,换了鞋子往里面走:“怎么了?”

白子墨看到白柠进门十分意外,咦了一声,双手插兜晃晃悠悠从厨房走过来,一屁股摔在沙发上撩起眼皮看白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有饭局么?我能怎么,就厨房那位。真不知道董秘书是从哪里找来的人才,记性比你还差,简直逆天了。”

白柠看了白子墨一眼,抬步往厨房的方向走:“就你记性好,还没吃饭的话就多做一份,我也还没吃。”进去厨房看到小赵正埋头切菜,动作很慢。白柠在家吃过几次饭,她做的还成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得罪了白子墨。“白子墨就那个臭脾气,你别搭理他,晚上吃什么?”

小赵低头切菜一滴泪就落在了砧板上,白柠去掀锅盖的手指顿住,抬头看过去:“哭了?”

“没事,白小姐我没事,都是我的错。”小赵软软的声音带着哭腔:“九点我一定把饭做好。”

“不急不急,慢慢来。”

白柠一点催促的意思都没有,小赵做的好坏好歹是能吃,总比白子墨那个半桶水强。

“我也不饿,白子墨胡说八道别放在心上。”

白柠连忙退出了厨房,她可真是怕人哭,在客厅看到白子墨翘着脚搭在茶几上一副大爷模样,皱了眉头在旁边坐下:“和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

电视机画面闪烁,白子墨视线连动都没动,恍惚的走神。

白柠看着他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白子墨,家里多个人到底是有点热乎气,哪怕是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小姑娘,以后脾气别那么大。最近事情多,乱的很,也没心思找别的厨娘。”

“你和陈东吃饭去了。”

半响后白子墨回头漆黑眸子看着白柠,却问了一个不想干的话题:“怎么一个人回来?”

“没意思,都是半老头子,连个能看的帅哥都没有,心情不好就胃痛不想吃饭。”白柠胡扯八道:“最近到处求人有点崩溃,忽然就想任性一把。”

白子墨笑了一声,一头倒在沙发上,自顾自的笑了半天抬手盖在脸上没,声音闷闷:“我没用啊,让你奔波,胃疼的厉害么?有没有看医生。”

白柠忽然觉得白子墨情绪不对劲,若是以往他一定要生龙活虎的蹦上来呵斥自己一番,随即再讲大道理。今天这是怎么了?看着有点颓。

抬脚踢了下白子墨的腿,抬起下巴颏:“怎么回事?斗败的公鸡一样。”

白子墨摇了摇头却没说话。

一直到吃饭,白子墨都沉默着。白柠隐隐胃疼,嚼着米粒索然无味,半响后对着小赵说道:“家里有酒么?拿一瓶过来吧。”

白子墨抬头看过去,目光漆黑:“想喝酒?”

“心情不好,不喝难受。”

白柠抿了抿嘴唇,到底还是说了实话。撂下筷子靠在椅子上,舔了舔嘴唇:“喝么?”

白子墨沉默了好一会儿:“喝。”

他心情也不好,半响后说出第二句话:“你少喝点,小心胃疼。”

白柠笑笑没做声。

白柠和白子墨对着干巴巴的喝了两瓶红酒,没滋没味。白子墨站起来上楼,半响后下来拎了两瓶伏特加砸在桌子上,扬起下巴对着凑着下巴看两人的小赵说道:“你去睡吧,明天再收拾这里。”

小赵楞了一下,瞪着大圆眼睛满脸迷茫。白柠也摆了摆手,说道:“去吧,明天过来收拾。”

小赵离开,白柠和白子墨一人一瓶伏特加对着瓶口往肚子里灌。半瓶酒下肚,白柠脑袋就乱了套,她迷迷糊糊的看着白子墨:“我今天见到顾思了,我一直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却背后捅我刀子,我很难过。”她捏着酒瓶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哐当巨响:“我真的很难过!我一直闹不明白顾琛为什么会轻贱我,现在我是明白了,我特别难过。我以为顾思是我最好的朋友,这辈子都不会对不起我!”

白柠忽然就哭了,她很难过。原来一开始顾思就不是真心对待自己,她把自己描述的那么贱,人见人上的交际花,为了一点点的利益就能去爬床。

白柠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她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名节,她像是活在上个世纪的女人一样,保守内敛守着贞操。“我不知道陈东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一无所有。我也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和顾琛一样,只当我是玩物。”白柠吸了下鼻子,委屈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鼻涕眼泪齐流:“我不敢碰感情,我伤不起……我玩不起,我从不想玩,我只想认认真真的找一个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可是现在的我,还会有人珍惜么?”

白柠很难过,她以为陈东会理解自己的心情,可是陈东没有。他只是看到了白柠和顾琛牵扯不清,他用白氏的未来威胁白柠,白柠最后的退路没有了。

整个世界都在那瞬间戛然而止,她觉得自己特别好笑,以为那个人是靠山。

白子墨默默的听着白柠唠叨,手指握着酒瓶静静的喝酒,他的手指捏的很紧。直到白柠喝的差不多,情绪稳定下来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他才开口:“我失恋了。”

酒精让人反应迟钝,白柠转头看过去,她觉得自己根本没喝多,只是想借着酒劲儿撒泼。

“她说,我回国那就分手。”

“我回国了。”

“我以为她会等,可是她放弃了。”

白子墨仰头一口气喝完了酒瓶里的酒,他猛地站起来手中酒瓶砸在了餐桌上,震的餐盘哐当一声响:“妈的,什么玩意!当初明明是她追我,如今竟然敢放弃老子。”

他摇摇晃晃的往楼上走,白柠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嗤的笑出了声,骂道:“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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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柠冲动的下场就是把白氏逼到了死胡同,股东大会上白柠被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想不到更好的法子,跑了几家银行都被拒之门外。白柠一连跑了半个月,她嘴上都急的起了燎泡,如果不能签订新的贷款合约,白氏几个项目都无法进行。

外面都在谣传白氏即将破产,公司上下人人自危,形容一盘散沙。白柠在办公室里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嘴上的泡,疼的五官都揪到一块,东城建筑砸进去了几个亿现在是一无所获。

办公室门响,她才放下镜子:“进来。”

进来的是唐安,他看到白柠就皱了下眉头,随即才松开:“如今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化妆?”

白柠靠在椅子上,扬起下巴看他:“坐。”

唐安大刀阔斧的在白柠对面坐下,椅子晃了一下,他开口:“怎么个打算?打算让白氏宣告破产还是换个总经理来坐镇。”

白柠手指轻敲桌面:“寰宇的单子拿下来了么?”

唐安挑起眉毛露出个挑衅的表情:“拿下来又怎么样?你还指望能翻身不成?东城那边可是两亿,工厂那点盈利还不够塞牙缝。”

“蚂蚁腿虽小也是肉。”

白柠捏了下眉头,她现在已经拆了手臂上的石膏:“东城那边是暂时搁浅,也不是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

“哦?是么?听说白特助的睡功了得,两个亿也许真的不算什么。”

白柠猛地抬头看过去,目光犀利凛冽像是锋利的利刃。

唐安话出口就后悔,这话私底下传也就算了,他这不是当面扇白柠的脸么?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也不可能收回来,他顶着白柠的目光继续,冷笑一声激道:“白特助,你有本事就别说大话,实实在在的干一件事,把白氏扶起来,那我也佩服你。”

白柠骤然受到侮辱,脑袋里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盯着唐安只觉得一条蛆在心脏上爬,咬着牙没做声微微眯了眼睛。

“怎么?没有能力?呵呵,我也知道白特助也就一张嘴厉害。”唐安说着身体前倾,手指撑在桌子上,直视白柠目光挑衅,声音缓慢一字一顿说道:“别以为那是侮辱你,如今白氏是怎么到你手里,你心知肚明。睡也是本事,只是很期待,白特助如今会去抱那条大腿,能不能让病入膏肓的白氏起死回生。”

唐安站了起来,抬手整理自己的领带,冷冷看着白柠:“哦,忘记告诉你了,寰宇的案子我已经拿下来。设备需要资金,白特助,你好好思考下怎么填上白氏这个窟窿。”

唐安转身就往门口走,他拉开了门身后女人冷清的声音忽然响起:“唐安,女人一般都记仇。”

唐安顿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直接往外面走。

“白子瑜睡过你么?你又是怎么上位的”

白柠眯了眼睛,她是女人,所以记仇的很:“唐安,打人不打脸!这是做人基本原则。”

唐安猛地回头看过来,门板被拉开他回头怒气冲冲的目光直视白柠,手指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扯掉了门把,额头上青筋暴起。

白柠心里忽然就畅快了,翘起嘴角手指轻敲桌面:“唐安,你对我的了解来自谣言。我对你的了解却来自调查资料,绝对不会掺假。”

唐安的脸色顿变,拳头捏的很紧。

“公私不分的感觉好受么?把你的私生活当成评价你工作态度的一部分,你觉得公平么?”白柠扬起下巴脸色严肃下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门板狠狠甩上,震天声响,白柠翘起嘴角笑吟吟的靠在了椅子上摇晃两下。忽然站起来往拿起一旁的外套穿上,拎包就往外面走,她颓废的够久了,坐以待毙确实不是她的作风。

妈的!她就是睡上位的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