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正你可真是的,刚才在外屋不是还问小姨,上桌就问小姨夫那件事儿吗,咋上了桌就干吃饭,不问正经事儿了呢!”小姨关键时刻出来打圆场了。
“你小子就爱跟我玩花样,都说好了,你上桌咋还绷着不说呢!”小姨夫还是个埋怨。
“我本想……燔”
“你本想让小姨夫像大臣上朝一样跟你启察奏章,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咋了,从我几十年前弄回家的石头里,发现几块弄到城里换了俩钱回来,就觉得自己老大不小了?就觉得自己不可一世可以凌驾于小姨夫之上了?”小姨夫的心态真是严重扭曲了,时时处处都把杨二正给看扁了、看歪了。
“二正可不是那样的人,这个我证明—二正啊,你不是早就想问小姨夫那件事儿了吗,咋总是不敢开口问呢?”小姨又出来解围。
“其实不用我问,小姨夫也知道我要问什么了……”
“你小子咋还绕弯子呢,你就不会直截了当把屁放出来呀!”小姨夫真像吃了枪药一样。
“二正你是咋了,以前说话也不这么吞吞吐吐的呀……”小姨这样说,是想让杨二正别紧张,稳定情绪,别试图跟小姨夫这样的病人较真抬杠。
“那好,那我就正式问了—小姨夫能不能告诉我,咱家院墙里发现的那些好看的石头,当年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发现的,是从什么地方弄回来的呀?窠”
重生成杨二正的汤学良心想,还真是不想再跟这个小姨夫制气闹别扭了,不为别的,只为可爱的小姨,和更可爱的于美琳,也要尽快问出祥云石到底出自何处,一旦发现大量石源,那可就意味着一夜暴富发了大财了呀!
到了那个时候,看着小姨一家摆脱了目前的困境,富裕殷实起来,再能跟如花似玉的于美琳谈情说爱,那才是自己最终要的美好未来呢,所以,也就地下高贵的头,暂且在小姨夫这样的人面前俯首称臣吧……
“你小子要是早点儿这么问,我还能不告诉你呀……”到了这个时候,小姨夫还要挑这个理呢。
“你们爷俩呀,尸个比一个拧巴,好了,二正的问题也问明白了,你也赶紧告诉他吧……”小姨又出来和稀泥。
“不行,我不能这样告诉他……”小姨夫却突然这样说话。
“又咋了,咋不能告诉他了?”小姨郑多春都有些惊讶了。
“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小姨夫居然又冒出了这么一句。
“那你说,这个屋子里,谁是多余的?是我还是于美琳……”小姨郑多春都有点不乐意了。
“你们俩都多余……”
“啥?你说啥?”小姨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多余嘛—这样的事儿,最好别知道,省得将来歹徒来了,刀架在脖子上,还要说出秘密来—压根儿就不知道,歹徒也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原来小姨夫是想保护小姨和于美琳,所以,才想让她们俩回避的。
“这么说,小姨和美淋就回避吧,我懂小姨夫的意思,小姨夫只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就意味着,将来一旦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就是我传出去的,就由我一个人来这个责,假如有歹徒刀架在脖子上,也都由我一个人来担当……”杨二正在关键时刻,还真敢挺胸抬头,勇敢面对了。
“这才说了几句人话—你们俩赶紧出去吧……”小姨夫这才认可了杨二正的态度和说法。
“好啊,美淋咱俩出去吧,他们男人的事儿,就让他们男人自己办吧,我们只管做好女人的事儿就行了……”小姨似乎也一下子理解了丈夫的意图,马上知趣地带着于美琳出去了。
看见小姨和于美琳出去了,小姨夫马上就对杨二正说:“你先对天发誓,不告诉第二个人,我再告诉你具体地点……”
“我对天发誓,对此事绝对守口如瓶,永不泄密……否则,就让老天……”
“好了,誓发到这里进行了,你靠近我点儿……”
杨二正就从炕桌对面,起身过到了小姨夫这边,就坐在了他的身旁,侧耳倾听。
“还是要先说点儿别的,假如真的需要,你小姨和于美琳可以知道具体地点,但是耿二彪却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吗?”小姨夫给出了他的底线,其实防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小姨夫的“?清敌”耿二彪!
“为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啊?”杨二正当然要明知故问一把。
“我总有预感,他其实跟咱们家不是一条心……”小姨夫一副狐疑的样子。
“他不是对咱家挺好的吗……”
“他要不是巴望着我早点死了好娶你小姨,才不会帮咱家一毛钱的忙呢!反正你防谁都要比防他更上心,因为就他最接近咱家的核心,而且最能迷惑你小姨的心,所以,你一定要打起精神,严守秘密,到死都不能说出我今天告诉你的这个秘密……”不知道小姨夫这样说,是他心里变态,还是确实
是这样。
“既然小姨夫这么信赖我,我保证为了小姨夫小姨还有于美琳,严守秘密,至死不渝!”杨二正赶紧表态。
“那好,那你从你小姨的办公桌里拿出纸笔来,我把具体的地点画给你看吧……”小姨夫又这样吩咐道。
杨二正听了,马上跳下地,从小姨批改作业写教案的简易办公桌上,找到了纸笔,又迅速回到了小姨夫身边……
“这是祥云岭,这是祥云寺,站在祥云寺西墙外朝正西看,远处祥云峰的山崖上,就有三棵歪脖子松树……沿着三棵歪脖子松树的方向一直朝前走,翻过第一道山梁别停下来,翻过第二道山梁也别停下来,直到翻越了第三道山梁再停下来,然后趟过祥云河,从对岸的河床上一直沿着山谷向北走,一直走到尽头,就会看见一个常年流泻的瀑布悬挂在悬崖上,下边,形成了一个深潭,这里的老人都叫那个地方叫祥云潭……”小姨夫边说,边用纸笔把自己说的画成示意图。『
“祥云潭?有多大一片水域呀?”
“不大,也就篮球场那么大小吧……”
“有多深呀?”
“不深,最深之处也就三五米深吧……”
“这个祥云潭,就是小姨夫要说的地方?”杨二正觉得这个地方就应该是了。
“是啊,就是那个祥云潭……”
“咱家院墙里的那些好看石头,都是出自祥云潭吗?”杨二正还想进一步确认。
“是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爹带我进山挖人参,到了祥云潭坐下来喝水休息,捧起那清澈无比的潭水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水下恍恍惚惚地有一朵祥云,赶紧下去给捞上来,发现竟然是一块玉石感觉的石头,形状本身就像祥云,上边的图案也像一朵朵的祥云,就十分喜欢,放在背篓里,就背回了家里……”小姨夫说出了更多细节。“可是,我们在咱家的院墙里,发现了十几二十块祥云石呢……”
“是啊,从那以后,每次我爹带我经过祥云潭,我都要捡一块带回来,也没地方放,就在砌院墙的时候,给砌进去了了,主要还是怕被谁看见了,拿回家去当风景看,自己辛辛苦苦从祥云潭背回来的,咋能轻易让别人给捡回家去呢??一”小姨夫又做出了这样的解释。
“可是我听耿二彪说,这样的石头祥云岭上遍地都是呀……”
“他那是放屁!是,祥云岭上到处都有类似的祥云石,但除了祥云潭里的石头具有玉石的质感,而且上边的图案清晰逼真,其他地方的石头都是貌似,但却一定不是—你想啊,假如遍地都是的话,他耿二彪咋不赶紧用麻袋装好了,然后骑上他的摩托车,到城里去换钱呢、咋还在咱家的院墙里,翻来覆去地翻找了好几遍呢……”小姨夫马上予以反驳。
“可也是啊,物以稀为贵,假如遍地都是的话,可能也就不值钱了。”杨二正也意识到了这个道理。
“这话说的对,就是物以稀为贵,本来想成家立业后,继续到祥云潭去采集祥云石呢,可是婚后不到一年,就一脚踩空,掉到悬崖下,摔成了这样一个无用的人……”小姨夫还是第一次在杨二正面前,流露出这样哀伤的表情。
“谁说小姨夫没用了,能知道祥云石的出处,在家里运筹帷握,让咱家发家致富,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也许上帝就是想让小姨夫这样在家里坐镇指挥,然后让我冲锋陷阵,给咱家的幸福杀出一条血路来呢……”杨二正也学会拍人马屁。
“杨二正啊,你小子最近咋像变了一个人呢?好像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了,是不是趁你投水自尽灵魂出窍的时候,跑来一个成年男人的魂灵把你原来的魂灵给挤跑了,所以,你才一下子懂事了,一下子开窍了,尸下子让我下决心,把祥云潭的秘密告诉你了呀!”小姨夫居然有这样的润察力。
“不是吧,我是当事人,我咋没感觉到呢?”重生成杨二正的汤学良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头还是不得不佩服这个瘫在炕上就快成精的小姨夫了……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咋了,你小姨和于美琳没感觉你像换了一个人吗?”
“她们也说我变了,但更多的时候是因为我不记得从前的事儿了,说我脑子进水了……”
“但愿你的脑子进的不是金水银水矿泉水,而是是潜水粪水地沟水……”小姨夫的话说的就是跟别人的不一样。
“我感觉进的肯定是好水吧,不然的话,小姨夫咋会夸我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人呢!”
“但愿吧,对了别扯别的了,今后想采集祥云石的时候,一定要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别让人知道你的行踪,最好能找个理由让别人不知道你的真实目的才行……”小姨夫又开始言归正传了。
“这些我都能做到,大概难题还是耿二彪这个人—之前他参与了到城里卖石头的过程,知道了祥云石的价值,而且也在期待某天小姨夫说出出处,好跟我一起到那里去采集和开发,可是现在突然想摆脱他,不想让他知道核心秘
密,这个该如何解决呀?”杨二正就想探寻一下,如何与耿二彪交代。
“还真是个问题,不过,暂时一个时期,先将此事搁置一个阶段,等他凉快下来,咱们再行动也不迟……”小姨夫却这样回应说。
“小姨夫是说,暂时不去采集祥云石了?”杨二正立即提出了质疑。
“不是不采集了,而是偷偷地采集回来,放在保密的地方,等到耿二彪不再惦记了,你再自己到城里去换钱也不迟呀……”原来小姨夫做的是这样的打算。
“那好,那就先按小姨夫说做吧——争取明天我就去一趟祥云潭,即便不采石头也要踩踩点儿,摸清周围的情况,也好为采集祥云石选好来回的路线啊……”杨二正言听计从的情况下,还有自己的打算。
“这个我同意,我想出好办法了,谁要是问你进山干啥,你就说老中医给小姨夫开了一个验方,但药房的那些中草药药性都不足,打算自己采集炮制煎熬,这样的话,就没谁怀疑你进山的目的了……”小姨夫又给杨二正想好了对外的说辞。
“那,要是于美琳缠磨着要跟我一起去呢?”杨二正提出了新的问题。
“她去怕什么,她去你们俩还有个伴儿,只要采集祥云石的时候,不让她看见,趁她不在,比方说,趁她到一边撒尿的时候,你就将一两块事先发现的祥云石给放进背包的最下边,然后就可以不为人知地带回来了……”小姨夫居然同意杨二正和于美琳一起去了。
“唉,这样一块两块地往回带,要多少块咱家才能发家致富啊……”杨二正好像觉得不过瘾。
“千万别贪心,一天带回两块来,那就是一千块钱,一天一千,十天一万,一个月不去三十天,只去一半时间,也能有一万五了吧,一年也不用全年都去,只去半年,也有七八万了吧,大概比村长家开了那么多买卖净赚的还要多吧……”小姨夫的心里自有小九九。
“可也是啊……”
“再说了,我总感觉,你新从祥云潭里采集的石头会比咱家院墙里翻找出来的成色好,估计还能换回更多的钱呢……”小姨夫又这样说了一句。
“为什么呀?”杨二正却有些听不懂。
“因为我早就发现了,每年雨季水量充沛的时候,祥云潭那个瀑布的水量就一下子多了十倍百倍,从几百米的高空瀑泄下来,砸进祥云潭里,势必要将里边的石头进行一次剧烈的淘洗,大概祥云石就是这样经过千百年才淘洗成现在的样子的,所以,又经过了十几二十年,估计又有更好的祥云石被那飞泻的瀑布给淘洗成型了,就等你去探囊取物,拿回来变成现钱了……”小姨夫做出了这样的解释。
“哦,也许这样的吧,等我和于美琳去一趟就知道了——对了小姨夫,光说我和于美琳到山里去采集中草药不行啊,最好是每次真的采几味药才能掩人耳目呀……”杨二正只是随口这样说道。
“对呀,这个也不难,早在十几年前,你小姨在祥云小学接替我代课的时候,那个祥云道长就颤巍巍地去找你小姨,还给了她一剂药方,说是按照上边的方子配齐了,就能治好我的高位截瘫,当时你小姨满心欢喜地把方子拿回来给我看,我当时就给撕掉了……”小姨夫竟然又回想起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来。
“为什么不试试呢,为什么要撕掉呢?”杨二正不可思议。
“因为我祖上就懂中医,传到我这里还多多少懂得一些呢,一看他的方子,就纯属扯淡——我这样一个被全国各大医院都判了死刑的高位截瘫,他一个瞎子老道,囫囵写个破方子,就能治好我的病?这也太神奇了吧,纯属用来骗取你小姨这样的善男信女,多给他捐款捐物的,所以我才没信,直接就给撕掉了……”小姨夫的脸上,好像还有当年的那种狐疑和愤怒呢。
“那,小姨夫现在跟我说起这事儿,难道是像让我按照当年祥云道长说的那个方子,假装到山里去采集那些草药?小姨夫还记得那个方子吗?”
“当然记得也,撕掉之后,自己也曾后悔过,兴许那个祥云道长就有过人之处,那个有些离奇的方子就起作用呢?”小姨夫反过来又这么说。
“那小姨夫咋没回忆起来,然后让小姨和别人给采集来,煎成汤药喝下去试试呢!”杨二正也这样提议说。
“是啊,我也想这么做了,可是一个是当时就说了祥云道长很多狠话,反悔的话,怕你小姨笑话我,说我出尔反尔甚至贪生怕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个连你小姨都别告诉——当时我总以为,这个方子是谁想害死我的,害死了我,好娶了你年轻貌美的小姨,所以,我宁可就这么瘫在炕上一辈子,也不想让他们用一剂毒方药死我呀!”小姨夫的狐疑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程度。
“那,现在小姨夫想不想再试试了呢?”杨二正想知道小姨夫到底是咋想的。
“要是真能把那个药方上的药都配齐了,而且都是你亲自采挖炮制的,我就敢试试了,最起码,也为你
到祥云潭去采祥云石打个掩护吧……”小姨夫想的还真是全面。
“那好,正好有纸笔,小姨夫就把那个方子给回忆出来吧……”
“好,我累了,我口述,你手写吧……”小姨夫居然自己不想动手写。
“好,小姨夫说吧……”重生成杨二正的汤学良是个大学毕业的家伙,才对记录那些中草药的名字不打怵,要是换了杨二正本人,估计就不敢这样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