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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闵江没有想到,这外甥女竟这样不知好歹,顿时气得眼睛都疼起来,拍案骂人。

“南阳长公主可恼。”闵柔到底与宋月多年姐妹,此时便有些恼怒地说道。

“这事儿,我只怕要被太子记恨。”闵江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低声说道,“太子心机深沉,不好相与。”说完,只振奋了精神,穿上了外袍就往外头走,叫闵柔急忙拦住了,只问道,“父亲要做什么去?”

“往圣人处,说说被算计的倒霉老臣。”闵江耷拉着眼皮子,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更想去太子宫抱着太子的大腿哭,只是太显眼,只怕这不是在与太子求情,是在坑太子呢。

圣人还在,一个阁臣,怕太子这样厉害,是个什么意思呢?

如今,只叫圣人明白了,大抵,太子也能明白闵尚书这么一颗苦逼万分,却一颗红心向大统的心了。

闵柔嘴角动了动,想要父亲三思。

闵江此去,只怕就要将自己与宋月,与三皇子的怜惜彻底斩断,为了把自己摘出来,恐怕还要添油加醋,说说长公主与三皇子的积极,如此这般,到时宋月就算做了侧妃,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没有了根基的女子,就算是侧妃,也不过是浮萍罢了。

“若日后,她有大难,我总是还会出手救她。只是如今闵家也陷在其中,只怕就要不好了。”闵江知道闺女心软,不过他却不是个心软的人,心软的人大多命不长。

想到宋月如此,也算间接地坑了闵柔的姻缘,若是湛家不爱搭理三皇子,这亲事黄了,闵柔可怎么办?想到这个,他心里就恨得厉害,恨不能咬死八公主与三皇子,此时摇了摇手,叫闵柔回去,自己匆匆进宫,哭诉自己被暗算的经过了。

宫中果然恼怒。

至少,等阿元听见这信儿的时候,就听说圣人听见八公主竟然想做个巾帼英雄,干涉朝堂,已经恼怒得无以复加。

申斥宗室女,本是皇后应该干的事儿,圣人这回包了。

“夺了她的长公主位?”阿元抖着手中的信纸,看着面风尘仆仆来传音的侍卫,抽着嘴角问道,“如今,她就是公主了?”

“公主府已圈了。”那侍卫目光落在秦国公主那极大的肚子上,都觉得心惊肉跳的,急忙说道,“公主只在府中叫骂圣人苛待皇妹,排除异己,如今圣人恼怒。”

圣人虽待诸公主一般,不过寻常也很能看的过去,封赏也并不吝啬,毕竟不过是公主,压制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善待还能的点儿美名。只是八公主实在能折腾,就叫圣人心中生出了杀心。

不是太上皇还在,不好叫太上皇白发人送黑发人,圣人现在就能宰了八公主。

“三皇子呢?”阿元便问道。

“也圈着呢。”那侍卫低声道,“不是太子劝了圣人,宽和大度,只怕三殿下要被陛下……”

阿元微微颔首,心说太子越发地出息了。

不过是寻常的算计,难道圣人还能杀了三皇子?她从前的三皇兄也很折腾,太上皇都舍不得下手呢。太子看出了这个,假仁假义地劝说,圣人有了台阶儿下,大家不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么?心里觉得太子干的不错,阿元只命这侍卫下去了,这才歪在软榻上,就见福慧公主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俯身摸了摸她的脸,含笑问道,“跟着姑姑,如今无趣吧?”

她月份越发地大了,走起来都难过,每天晚上都是叫阿容给自己捏腿捏胳膊,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圆嘟嘟有些浮肿的小脸儿,她就觉得惆怅。

“陪着姑姑,开心。”福慧公主小手不敢往姑姑的肚子上摸,就绕着阿元转圈儿,小声拍着巴掌叫道,“弟弟啊。”以后有了弟弟,她也要带着弟弟们跟二哥玩儿毛茸茸。

亏了凤宁不在,知道了必然是要哭泣的。

见她欢喜,阿元目光便温柔了起来,见她如今调养得越发康健,虽然瘦弱,然而却仿佛往身体里吹入了生机一样,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不由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等姑姑生了弟弟,就带福慧回京去。”见这孩子眼睛腾地就亮了,她就摸着下巴坏笑道,“到时候,皇兄皇嫂一定特别高兴。”说完,简直就是一脸的不怀好意,上上下下地打量软乎乎的小姑娘,一脸狼外婆地问道,“小福慧,想不想父亲母亲更喜欢你呀?”

“想呀。”不知道姑姑是个坏蛋的小姑娘,拍着手叫道。

“那,听姑姑的话,啊!”阿元再一次笑了。

“你积点儿德吧。”阿容一进来,就见媳妇儿要教坏小姑娘,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无奈。

这么坏,这胎教,实在是个大问题。

为了日后自己的儿子们不要跟亲娘似的,京里头一群的兄长排着队想抽她,驸马爷挺身而出,在媳妇儿无力地耷拉起了小脸儿后,慢悠悠地说道,“生完再说。”

公主殿下顿时被驸马感动了。

福慧咬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姑父摸着姑姑的头特别地温柔,偏了偏头,觉得好生羡慕。

姑姑说,所谓驸马,就是能永远跟她一起玩儿,永远抱着她睡觉讲故事,永远她做什么都是对的的那个人。

福慧,也很想要驸马呀。

深深地觉得驸马是个好物,福慧公主撅着小屁股拱到阿元的怀里,拉了拉姑姑的衣袖,怯怯地说道,“姑姑,要驸马。”

“噗嗤……”正叫阿容服侍着喝补药的公主殿下顿时喷了,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侄女儿。

她觉得,这么下去,这是要被她皇兄宰掉的节奏!

“那,那什么……”毁人不倦的熊孩子真是烦恼地抓着头发,呆呆地看着这个侄女儿,许久之后,呆呆地说道,“这个……需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行。”说完一转头,真是泪流满面。

阿容闭了闭眼,觉得媳妇儿这回小命不保。

“其实,还可以先培养一个出来。”阿元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从前,自己也是这个年纪迷住了坏阿容的,顿时就咳了一声道,“驸马,这是一种缘分,以后,遇上了,你不要都得要啊。”说到最后,引发了自己的心事,想到这驸马连退货都不行,不由拉着侄女儿的小手哽咽道,“嫁人前,一定要看清这人的真面目,不然一失足,那就真的成了千古恨呐。”说完,抱着侄女儿嘤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阿容危险地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等着福慧公主懂事地安慰了似乎比她还小的姑姑,自己出去了,不由扑在了阿元的身上,咬着她的耳朵笑道,“你的意思,是遇人不淑?”

“无如今这样儿,你也下得去嘴?”阿元见到这驸马饥不择食,顿时惊呆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就听见温柔的笑意在说道,“你什么时候,我都最喜欢你。”说完,就在公主殿下觉得这家伙要狼性大发把自己吃掉时,却见这青年顿了顿,艰难地喘息了两声,只放开了她,歪在一旁看着她笑起来。

这青年的一双眼睛在烛火之下仿佛带着光彩,叫阿元迷住了一样,呆呆地问道,“你……”

“我忍得住。”阿容摸了摸她的头,含笑说道,“你怀着我的孩子,我怎能闹你?”见公主殿下满心感动地看着自己,他方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等孩子生了,你又跑不了。”到时候再开宴,才是身心通泰,没有任何顾虑担心呢。

一颗火热的心顿时被泼了一盆的凉水,阿元哭着转头,对未来的日子生出了深深的害怕。

阿容笑了笑,摸了摸这熊孩子的小肚皮,感觉到里头正仿佛有婴孩儿的有力的踢动,不知是不是在为母亲抱不平,不由笑了。

阿元抽噎了一下,见阿容眉目平和温柔,竟看得痴了一样,顿了顿,就脸红地歪到一旁,红着脸问道,“那个什么明秀,可又来寻你?”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上一次叫阿元恐吓了,这一回竟然又来,阿容是连见都不肯见这姑娘一眼的,只有阿元是知道这样的女子最难缠的,什么都不必说,只摁住了,管她什么堂姐不堂姐,当庭就抽了明秀大耳瓜子,丢了这哭哭啼啼的姑娘回了英王府里去。

英王竟然忍得住,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实在叫阿元叹一声心机深沉。

不过再深沉,阿元也盯着呢,其间就见英王频频走访致仕的老大人们,也不做什么,只叙旧,这样的模样,就叫阿元心中生出忌惮,又往京中传信。

京中再不给个信儿,她就要自己动手了。

英王一副我拿住你把柄的模样,实在叫阿元忍不住想把这秘密彻底地变成秘密。

“她跟徐五打得火热,哪里顾得上我。”阿容不过是笑了笑,并不在意什么明秀红秀的,见阿元满意点头,不由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别担心,过几日,你二哥就往江南来。”见阿元露出了诧异的模样,他便轻声道,“只你在江南,谁能放心呢?”阿元虽然牙尖嘴利,可跟老狐狸真不是一个级别的,京里知道英王到了江南,反应最大的,竟然是阿元的二哥,肃王世子凤唐。

阿元就觉得自己一有了儿子,似乎有不大伶俐的感觉,想到凤唐极精明,又心狠手辣的,就慢慢地点了点头,做一个什么都不想的孕妇。

凤唐一路匆匆而来,到了别宫的时候,就见了自家的妹妹正挺着大肚子指挥驸马给她忙活,见她日子过得这么舒坦,一路累成狗的世子大人就不那么乐意了,大步上前,只问道,“你有什么事儿没有?”

这几个月阿元不在京中,太皇太后想念的紧,日日在口中念叨,又算起这孩子什么时候生,简直就叫宫里宫外都跟着遭罪,凤唐也被魔音灌耳过,只是眼下,见了妹妹颤巍巍的模样,不由凶狠地看了看罪魁祸首的阿容。

“哼!”大舅哥儿决定谴责这个禽兽!

“二哥你凶阿容做什么。”熊孩子大多都不识好人心,此时就很不乐意地说道。

凤唐被这胳膊肘儿往外拐的破孩子惊呆了,死死地看了她一会儿,又怨恨地看着迷惑妹妹的妹夫,觉得都是他的错。

“你只说说,英王究竟知道什么?”阿元如今虽然傻,也没有傻到什么都看不出来,便只慢悠悠地问道。

“你不必知道。”凤唐沉默了片刻,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见妹妹死死地看着自己,他便只将京中带来的许多的首饰料子小衣裳的往阿元的面前放,口中淡淡地说道,“凡事,有我呢!”说罢,目中便隐蔽地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来。

英王作祟,不除真是难以心安,从前他就想过宰了英王,只是这老东西一直躲在藩地,他实在没有机会动手,如今这人自己出来了,就不要怪世子心狠手辣了。

“与大哥有关吧?”阿元见凤唐神色晦暗,就知道这里头肯定是有隐秘的,再想一想薛嘉的话,便试探地问道。

“不要胡思乱想了。”凤唐脸上不动声色,抬指头弹了弹阿元的额头,自己去休息。

过了几日,英王就宴请凤唐与阿容,二人一路往英王的宅子去了,就见门外,正立着一个俏生生的秀美的姑娘,正是那明秀。阿容素来不理睬这位姑娘,只凤唐冷不丁一眼看见,脸色就为微微一变,露出了几分杀机来,刀子一样的目光落在了这明秀的脸上,竟恨不能要将这少女抽筋拔骨,这一身的杀气,连阿容都惊呆了,见凤唐死死顶着明秀不放,不由低声问道,“阿唐?”

“贱人!”凤唐脸上狰狞了片刻,这才嘴角里蹦出了两个字来。

他素来冷傲,很少会爆出这样的话,阿容心中一动,这一次,细细的打量明秀的模样,许久之后,目光也变了。

怨不得他只觉得这少女仿佛在哪里见过,实在是这少女,竟生的与凤卿有五分仿佛,虽然是凤卿年少不辨男女时的模样,然而叫阿容瞧着,心中已是诧异。

英王的孙女儿,怎么会与凤卿模样相仿?

凤唐脸色不好之后,便目光不善地向着这少女的身后看去,就见英王缓缓地走过来,对他一笑。

“今日之事,不该与阿元说起。”阿容敛目,低声说道。

凤唐脸色微动,看了他片刻,微微点头,这才下马。

当年凤唐就与英王有过争执,如今见了已经如同仇敌,见了英王也不说话,只眯着眼睛看着这老者走到自己的面前,讥讽一笑问道,“这一次,算计落空了吧?”

因他早就查证当年旧事,知道已经没有了证据,便不似从前对英王那样忌惮。

英王的脸色,果然变了。

凤卿的来历,自从他当年知道,就一直在盘算其中的好处。

虽然当年的证据早就湮灭,不过,做贼心虚,这才是硬道理。

圣人的私生子,重要的是,这其中存在逆伦,为人诟病,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凤卿是不会得到好处,连圣人都逃不开关系。若是真的他将事情传扬出去,圣人为了自己的英名,只怕就是要凤卿病故的。不过英王素来都知道,当秘密真的是秘密的时候,才是最有用的,若是说出去,死了一个凤卿不要紧,只怕自己的大业,也无法真的实现抱负,不然当年,他不会以此事,来威胁本以为年少胆小的凤唐。

只是凤唐竟然转身就走了,实在叫他诧异。等了许多年,他又等到秦国公主,没有想到秦国公主,竟然也是个混不吝的,完全不给他机会发挥。

再看看一旁的明秀,凤唐只冷笑道,“龌龊!”他父亲曾与他说起,凤卿似母,这明秀与凤卿相似,只怕也极像他过世的母亲。

到时候带到京中,英王想要做什么,凤唐心中有数,只是可惜太上皇退位,明秀模样再相似,也无法迷惑太上皇了。

他不管明秀为何会肖似兄长,只知道这张脸,不该存在这世上。

“阿唐竟然,并不在意?”英王脸色软乎了下来,笑眯眯地说道,“若不是他,你才该是王府长子。如今,也不会有人说你夺了兄长的王爵。”

此时阿容还听不明白,那就是装傻了,想到阿元的戒备,他便在凤唐的身后拉扯他的衣摆,果然凤唐的脸色平静了下来,对着有些得意的英王微微躬身,换来了英王的大笑。

他已经服软,英王就又慈爱了起来,摆出了好叔祖的模样在好奇的围观党的面前显摆了一下团结,之后,便拉着凤唐的手入府饮酒。

凤唐与阿容自然是开怀畅饮,之后,凤唐又沉思了许久,应了英王的几件要求,这才离开。

阿元等在宫里,等到兄长与驸马回到宫中,凤唐言谈一直淡定稳重,她没有打听出什么,然而第二日,却出了大事。

英王府邸,竟然被一夜之间烧了个干净,府中众人,竟皆被斩杀,最重要的是,英王的脑袋,就好好儿地摆在案上,清晰可见,完全没有被烧毁。

一时之间,江南因一位亲王被刺动荡起来,两江总督薛庆屡次往京中上书请罪,后头便大张旗鼓地搜索凶手,然而却完全找不着头绪。

若叫薛庆说,英王挂掉,这其中刚刚前来的肃王世子嫌疑很大,不过薛庆是个狡猾的人,在已经挂掉,世子不成器的英王与肃王世子之间默默地考虑了一下,做出了一个机智的决定,一个月之后,刺杀英王的凶手被调查出来了,实在是一群在地方蹦跳的逆党,得知英王乃是宗室之中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便下了杀手,以为震慑,发现了凶手之后,别宫被紧紧地保卫了起来。

阿元一直在疑惑英王之事,因英王暴毙,她心中就知道不是什么逆党。

凤唐素来心狠,为了凤卿,想必不会留手,目光一黯,她此时,只低头依偎在阿容的怀里,低声问道,“那明秀呢?”明秀不知所踪,实在叫人恐惧。她之前与青松公子交往过密人人皆知,因这个,京中颇有些申斥之意,觉得徐五在这其中没准儿扮演了什么角色。

阿容只沉默着摸了摸她的头,阿元就明白了。

“你不问为何……”

“我不想知道。”阿元眉目温柔地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低声道,“父王与二哥,不想我知道的,我就从不知道。”不管凤卿的身上,究竟有什么样儿的秘密,可是对于从小抓着兄长的衣摆长大的阿元来说,这个人,只是自己最爱的,最想保护的兄长,这样就足够了。

“若二哥没有来,想必动手的,就是我了,”阿元叹息地看着自己小小的手,脸上露出了坚定来。

谁都不能拆散了她的家,哪怕那是错的,对于旁人,是痛苦,她也不会叫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家人。

“我想皇祖母,想母亲了。”阿元心里酸涩,拱着阿容的手小声说道,“我想回去。”

她到底不是坚强的女子,只想永远在长辈的溺爱里,无忧无虑地生活,如今她的心里有些难受,却不知因何而起,趴在阿容的怀里,她就小声哭起来。

阿容抱紧了这个小姑娘,低声道,“别害怕,咱们就快回去。”

果然,到了月份大的时候,英王的死早就不是叫人在意的事情了,整个别宫都在围着走路都艰难的阿元转,城阳伯夫人看着那个大肚子,便有些担心,拍着儿子的肩膀责备道,“瞧瞧,不是你,阿元会吃这样大的苦头?”女子初孕,本就艰难,阿元腹中却还是两个孩子,就叫城阳伯夫人担心起来,之前瞧着这肚子太大,都已经不许阿元再随意进补,只恐日后辛苦。

阿容的脸也苍白苍白的。

从前快有儿子了的喜悦,早就被恐惧代替,想到从前自己只知喜悦,如今竟后悔起来。

阿元正歪在一旁,见城阳伯夫人拍打阿容,就急了,小声说道,“这是我自己愿意的。”这些天,阿容恐叫她难过,每日里只卧在她床边的矮榻上,她如今起夜饮水各种折腾,都是阿元不假人手自己服侍,不过一个月,阿元还是一副胖胖的模样,阿容却已经飞快地消瘦憔悴了起来。

想到每天早上一张眼,她总是会见到阿容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睛都舍不得移开的模样,阿元就觉得,其实这辈子,有这样的一个男子爱惜她,甚至比自己更甚,就已经足够了。

“咱们以后,都不生了。”阿容摸了摸阿元有些臃肿的身体,只低声说道。

父亲的不大喜欢,就叫两个小东西不乐意了。

就在公主殿下被这话感动得不行的时候,却突然小腹坠坠,剧痛无比,捂住了肚子,这公主只嗷嗷叫了一声。

“救,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