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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曾与阿容说起,英王有碍。

远在藩地的一个藩王,竟然到了江南来,还就上门专程来寻一个宗室女,阿容的心里就生起了满满的戒备,见城阳伯夫人微微皱眉,只求母亲去看顾媳妇,自己往外头去了。

湛家的会客花厅里,正有一个眉目慈祥的老者,端坐在上手,此时正与一位姿容极美的少女低声说话,这老者的四周,皆是护卫,阿容进入花厅,就感到一种带着冰冷压抑的气势向着自己而来,只是这样的场面他见得多了,太上皇在位之时,远远比这场面还有气势,因此阿容此时只面露微笑,清风拂面一般快步走到了这老者的面前,躬身道,“拜见王爷。”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英王一笑,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的青年,就见他姿容秀丽绝伦,一身的磊落的风骨,如同远山的青松修竹一样,望之心折,目中便微微一闪,继续说道,“你是驸马,只唤我一声叔祖就是。”说完,大笑起来,笑道,“本王来江南游历,却听闻几个孩子也在,因此过来瞧瞧这几个孩子。”

阿容只在面上微笑,并不多说。

游历?

藩王远离封地,哪里是这样简单,糊弄鬼呢?!

一旁那姿容绝色的少女,也在端详眼前的青年,目中现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惊艳之色。

她还从未见过,藩地的男子,有谁有这样的美貌。

“这是你堂姐明秀。”英王见到这少女看向阿容的目光,脸上闪过一丝晦暗,却还是端着笑容笑道。

阿容只觉得这少女的目光叫人厌恶,微微避开,这才含笑道,“殿下正在后院会客,王爷稍等片刻。”

只是那突然不经意的一眼,却还是叫他心中不知为何,咯噔一声。

这少女眉眼妍丽精致,极为美貌,虽然眼神叫人厌恶,然而不知为何,阿容竟觉得这少女,仿佛是在哪里见过。

微微敛目,阿容在心中默默回想,是否从前遇见过这少女,却没有头绪,正在疑惑时,就见外头有脚步声传来,花厅大开,浩浩荡荡的宫女内监簇拥着阿元进来。

“这位,就是叔祖父么?”阿元心中惊疑,面上却只含笑请安,之后就见到身边的那少女看向自家驸马的眼神,心里觉得不快,脸上就带出来些,冷哼了一声,与伸出手接她的阿容立在了一起,手挽手坐下,抿了一口茶,这才问道,“不知叔祖父前来江南,可有缘故?”她望了那少女一眼,见她不施粉黛,身上也是极清淡的颜色,恍惚了一下,竟也觉得有些眼熟。

“翻过年,该是圣寿,因这个,本王便先带着这孩子出来走走,开开眼界,回头往京中去,也给她一个好姻缘。”英王只做不知,拍了拍那含羞少女的手,命她坐在身边,叹息道,“这孩子命运坎坷,刚出生就没了爹娘,因此便叫我接到王府里抚养,平日里住在王府,竟没有见识,叫我这个做祖父的,心里怎能不担心呢?”他说起话来又慈爱又温柔,若不是阿元听薛嘉说起,肃王府的悲剧都是因这人而起,她都以为这是个爱惜孙女的老人家。

“日后,还要妹妹多看顾。”这少女一双盈盈的翻着水光的眼神,落在阿元凸起的小腹上,再看看她如今有些臃肿肥胖的模样,目光就是一转。

“这话说的。”阿元视而不见,只淡淡地说道,“江南,本宫也只是客居,看顾堂姐,只怕是做不到的。”

“你们姐妹同心,本王看着就欢喜了。”英王心中为阿元的冷淡惊讶,再三看她的模样,却看不出什么,便微微皱眉。

看她这模样,该是不知当年旧事,可是为何,竟然会对他这样慢待?都说秦国公主是个孝敬长辈的人,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大老远的前来江南,就为了与她接触。

这孩子,可是如今最得宠的公主了。

目光一黯,英王就暗暗给了身边的孙女一个眼色。

那名为明秀的少女,已经摇摇摆摆,风姿无限地过来,香风浮动,想要来拉阿元的手。

“你做什么!”她还未靠近,身后的含袖已经站出来,将这少女远远地与捂着鼻子的阿元隔开,口中大声道,“站得远些!”

“我是公主堂姐,你竟然这样对一个宗室?!”这少女脸上挂不住,往敛目给阿元捏胳膊的阿容看过去,见他秀眉低敛,头都不抬,目中就露出了失望之色,不快地呵斥道,“难道宫中,就是这样儿对待主子?太过跋扈!”

“明秀如今也有爵位,乃是郡君。”英王便在一旁温声道。

“再是郡君,叔祖,”阿元命含袖退到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的一双纤细的手慢悠悠地说道,“如今,我身上有孕,堂姐身上这么重的麝香味儿,是个什么章程?”她微微抬头,眯着眼睛笑起来,温声笑道,“明知我有孕,竟然还熏麝香,这是要谋害我?”见英王脸上一抽,她便笑道,“不管是否有孕,我如今才是最大的,堂姐若是真想如何,谋害公主,只怕也罪过不小。”

“我只是要与你亲近!”

“这样的亲近,我受不起。”阿元只含笑说道,“叔祖明明能往别宫去,却打着拜见我的旗号来了湛家,若是传出去,我就是一个不将叔祖放在眼里的小辈!”

“你!”

“我这人,直率的很。”阿元便含笑道,“叔祖若是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大可说出来就是,为何还要再三试探?”见英王脸上的笑容收起来,脸上阴晴不定,她也懒得与这人理论,起身慢悠悠地说道,“况,本宫最是个嫉妒之人!谁敢再打算本宫的驸马,别怪本宫无情,挖了她的眼睛出来!”说到最后,面上露出了森然的冰冷,叫那少女骇了一跳,远远地站住了。

“殿下何必如此,王爷不过是关切,并不是要与殿下谋算。”阿容便在一旁温声劝道,“都是一家人,殿下想的多了。”

他话出口,阿元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下来。

英王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句话就能叫秦国公主缓和的青年,见他目中带着善意,心中一动。

“本宫累了,就不款待叔祖。”阿元只信任地看了看阿容,暗暗地握了握他的手,这才慢悠悠地走了。

“既然如此,本王也先走了。”英王叹气道,“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误会我至此。”见自己的孙女明秀,还在不舍地往那秀美的青年看去,他脸上就笑起来,与恭送自己的阿容含笑说道,“你堂姐,实在也没有坏心,后头,便请你做为她转圜吧。”虽阿容头都不抬,然而明秀的美丽是他最信任的武器,又想到阿元疾声厉色,哪里有女子的柔媚,不由暗自盘算了起来。

明秀的前程,他本是另有计较,没想到天不遂人愿,还未进行,朝中就已换了模样,叫他的计策全然落空。如今这孩子的这样脸已经不能再如同从前那样有利,不过,若是能迷惑住秦国公主的驸马,也算是有了些好处,不枉他抚养了这明秀一场。

想到此处,英王笑容就亲近了起来。

阿容只一笑,送了这频频回头的英王祖孙走了,这才往后头来寻阿元,就见这小媳妇正捧着自己的肚子靠在城阳伯夫人的怀里假哭,嘴里嗷嗷地告状道,“母亲!这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哇!这美人儿来了,驸马,驸马看都不看我这老白菜一眼了!”

想要打滚儿,不过肚子大得很,实在干不出来这惊险的造型了,哭又哭不出来,只好捂着脸干打雷不下雨,一旁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祖父在跳着脚儿叫道,“收拾他,收拾他!”

阿容板着脸进来,看着这要收拾自己孙子的老头儿,面无表情地看着颠倒黑白的熊孩子。

阿元抖了抖,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

“我方才虽未见,然而远远的,却觉得那姑娘有几分眼熟。”城阳伯夫人抱着怀里的儿媳妇,目中露出了几分沉思来。

“母亲想到了什么?”阿元也有这种感觉,急忙问道。

城阳伯夫人只摆了摆手,并不多说,敛目在心中计较了起来。

她见过的人太多,眼前竟然也不知是想到了谁了。

“英王来者不善,小心点儿。”湛家老太爷吊儿郎当地说道,“这家伙辈分高,圣人刚刚即位,他就在外头乱窜,这里头,按了好心本老爷是不信的。”到底命阿元斟酌,叫她与京中传信,自己便在一旁慢吞吞地说道,“在江南这地界儿,你们也小心些。”

“知道了。”阿容把媳妇儿从母亲的怀里拉出来,又想到那明秀,心里便冷哼了一声。

阿元撒泼打滚了一气儿,这才跟着阿容回了别宫,就听见英王在自己的别院款待凤宁之事,只等到了极晚,方才见凤宁醉醺醺地回来,不由上前问道,“怎么这么晚?”一脸怨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独守空闺的媳妇儿在等着夫君回家呢。

这种幽怨,也叫凤宁惊了一下,搓了一把脸,闻到身上全是酒味,便咳了一声退了几步道,“回头跟姑姑说。”说罢,便转身回去沐浴,冲去了身上的酒味儿,这才清清爽爽的来讲阿元。

“你有心了。”见他连酒味儿都舍不得叫自己闻到,公主殿下就很满意地说道。

“别熏着了弟弟们。”凤宁憨笑,用热情的目光看着自己脸色僵硬的姑姑的肚子,一脸的慈爱。

感情还是公主殿下自作多情!

阿元鼻子都气歪了,抽了这小子一爪子,见他无辜地看着自己,不由提着他的耳朵教训道,“难道你不会说,是别熏着姑姑与弟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姑姑,公主殿下真是特别生气!

凤宁龇牙咧嘴地讨饶,见姑姑爽了,丢下了自己的耳朵,这才小小地抱怨了两声。

“那老头儿,你瞧出什么来了?”阿元扒拉着手边儿的茶碗儿,慢慢地问道。

“那老家伙……”凤宁就笑道,“旁敲侧击的,挑唆我与大哥的情分呢。”见阿元抬头,他便笑道,“给我讲了许多的从前的故事,都是未即位的嫡皇子不大好的下场。”什么兄弟相疑,生死未卜都出来了,虽然说的隐晦,然而凤宁却不是个傻子,自然是听明白了,老家伙想要撺掇他去争皇位呢,想到这儿,他便嗤笑了一声道,“我只跟他装傻,听不明白的模样。”

英王也就敢这么隐晦地说说,真敢明晃晃地劝凤宁跟自家大哥对着干,宁王殿下倒是不需要这样烦恼了。

一句心存谋反,心怀叵测,就能叫凤宁当头斩了这家伙的脑袋!

“还有那个什么明秀郡君。”凤宁见阿元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便继续说道,“一脸矫揉造作,只问姑父的事儿,我帮您说了点儿。”

“说我什么了?”

“说您最着紧这个驸马,从前在京中,还拍死了敢跟公主抢驸马的大姑娘。”见阿元眼角都抽抽,凤宁哆嗦了一下,打了一个哈哈儿道,“那丫头胆子小的很,听姑姑真敢动手,怕得要死,于是,我给她指了条明路。”见阿元一副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显然有刮目相看的意思,宁王殿下的脸顿时羞红了,扭捏了一下,红着脸问道,“姑姑做什么这样看我?”

“京里我没看出来,你也很坏啊。”阿元慢悠悠地笑道,“小子,隐藏的挺深呐。”都说宁王心直口快,还有点儿傻乎乎的,那都是看走了眼。

凤宁心说聪明伶俐的有他大哥一个就够了,自己也聪明伶俐,那不是上杆子找不自在?

“说说,你说什么了?”

“我瞧那丫头恨嫁的很唉呀妈呀!”宁王顿时被阿元抽了一下,捂着脑袋含泪看来,实在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老实地儿!”阿元黑着脸说道。

自从嫁了人,发现驸马是只狼,公主殿下想到从前上蹿下跳,非要把自己丢狼窝里的恨嫁日子特别愤慨,听到了这个,哪里还能忍得住呢?

凤宁到底哀怨了一下,低着头老实地说道,“宫里头,不是还有个青松公子么,我瞧这丫头对驸马有种格外的喜爱,这不是创造了机会?”徐五给了他些好处,他自然是要回报的,只是徐五这人太叫人恶心,宁王这样成全了他,只觉得是绝配来着,至于日后打出人头狗脑子来,凤宁就觉得,跟自己关系不大,做什么还要管这些呢?

“这个……”阿元想到徐五的德行,便微微皱眉。

“八姑姑坑了您多少次,您不是心软了吧?”凤宁见她面色迟疑,便急忙问道。

“她坑我,我只该回去抽死她也就完了,如今这样的事儿,我与她又有什么不同呢?”阿元沉默了片刻,只直言说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凤宁理直气壮地说道,“若是徐五是个稳得住的,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话罢了,又能如何呢?这作为,都是凭自己的心意,与咱们有什么相干?”发了坏水儿,凤宁只觉得满心舒爽,又与阿元细细地说了京中三皇子侧妃之事,这才低声道,“三皇弟这回,只怕死定了,我如今,只盼着大哥还看在父皇在位,手下留情。”他对自己的长兄,太子凤腾那是最了解的,自然知道,笑眯眯和气的太子的背后,影藏着一种叫人心凉的无形的猛兽。

“只要他不作死,就死不了。”兄友弟恭,自然是好的,只是三皇子若执意做点儿叫人不能忍受的事儿,她凭什么要求太子打不还手呢?

又不是圣母!

只是逗儿总督,竟然没有看住外甥女儿,叫她做个侧妃,眼下还不定是个什么心情呢。

果然,如今的京中,尚书府上,已经是闹腾了起来。

闵江如今,真是气得浑身哆嗦,只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傲然的,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少女,根不能现在就把坑他全家的脑残给乱刀剁了!

眼下,他是真露不出什么成竹在胸的模样了,只指着眼前的外甥女儿宋月,铁青着脸问道,“你给我再说一遍!”说了这个,见自己的闺女闵柔一脸担忧地过来搀扶他,看着闺女,闵家的心里就再次咯噔了一声。

三皇子敢抢在太子的前头生下庶长子来,这其中的心思真是昭然若揭,他想假装不知道都不行!因这个,他平日里都是躲着诸皇子走的,就恐被圣人与太子猜忌,谁承想外头避开,回头竟然有这么一个天大的“惊喜”!

三皇子的轿子都上门了,他与闵柔,竟然还被蒙在鼓里!

“我说,我要嫁给三皇子!”宋月是个很能给自己盘算的人,她作为闵江过世的妻子的外甥女儿,从小儿就跟闵柔一起长大,什么都不输给闵柔,因她平日里掐尖要强,甚至闵柔还屡屡相让,实在在闵家过得比自己家还要自在,一路过得风光得意,然而就在这亲事上,却吃了大亏!

前儿那皇后的母家小子,宋月其实很满意。

她也知道那小子还有私奔之人,只是又能如何呢?凭尚书府之势,那女子又是德行有亏,自然不能入门的,只要挤兑几句,就能叫那女人滚蛋,到时候她就是正室嫡妻,皇后的母家媳妇,盘算的倒是极好,谁承想这姨丈往忠靖侯府去了一趟,不是为她张目,竟然是退婚,如今她的亲事竟成了大笑话,后头姨丈嘴上说的好听,给她寻个良缘,可是她等来等去,等得闵柔都要嫁人,自己还没有动静!

这就是一心待她的好姨丈!

宋月如今见闵江气急败坏,满心都觉得这姨丈是在嫉妒自己入了三皇子的府邸,想到闵柔不过是嫁到伯府,还是没有爵位的隔房,她不由讥讽道,“姨丈不必嫉妒,若是觉得我嫁的好了,日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了姨丈与阿柔。”

“我,我在外给你相看,你竟然!”

“姨丈给我相看的,我知道是谁家。”宋月便嗤笑了一声道,“什么书香门第,连个爵位都没有,您这样寻觅,竟只给我寻来了这个?”凭闵家如今的官位,想要将她嫁到勋贵人家,一点儿都不成问题,那样的大家,荣华富贵,不比什么书香门第清苦度日来得强些?况她如今有这样的缘分,得三皇子看重,就要成为皇家侧妃,这样的荣耀,岂是寻常女子能得到的呢?

“你,你这个蠢货!”

“姨丈是聪明人,竟也不过如此。”宋月只冷笑道,“这些年,我就跟丫头养的似的,姨丈每每,只想到阿柔,何曾为我盘算过?”她目中露出怨恨之色,只问道,“阿柔能与秦国公主做妯娌,为何我不行?当日姨丈张口就为阿柔求亲,哪里想到了我?!如今竟还与我说些情深之语,实在叫我恶心!”这话说的闵江面容发青,只哆哆嗦嗦地看着这个外甥女儿,竟觉得是从未认识过她似的。

俏丽活泼,姨丈姨丈叫个不停的女孩儿,究竟到了哪里去了?!

“我只问你,你究竟,怎么识得的三皇子?!”闵江心中更恨将他拖下水的三皇子,只冷冷地问道。

“阿柔订了亲,平日里只往来几家,旁的人家我自然是要出去奉承的。”宋月便笑道,“姨丈觉得自己算无遗策,却不及长公主,心智超凡。”说罢,便将之前,八公主借着与她交好的小姐的名义,只将她请出来,不过是与三皇子相见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想到三皇子是个俊朗的少年,宋月觉得这才是自己的良人呢,只笑嘻嘻地看了看闵江,这才淡淡地说道,“姨丈从前,给我预备的嫁妆在哪里?”

“你还想要嫁妆?!”

“那是给我预备的,我自然是要的。”宋月冷冷地说道,“况,我是皇子侧妃,没有嫁妆,如何在皇子府中立足?!”

“侧妃?”闵柔微微皱眉,低声道,“我见三皇子府上,只一顶小轿来接,这不是看重的意思,姐姐还是要三思。”见宋月冷笑了一声,她便叹气道,“当年我襁褓中失母,是姨母用自己的奶水将我养大,这样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此也不想叫姐姐,因这眼前之景,迷惑了自己的心,日后后悔。”

三皇子不是因闵江如今位列尚书阁臣,如何能看中宋月?父亲的目中已有决绝之意,只怕顷刻就要有大变故。

“阿柔,你这样嫉妒我,可不大好。”宋月微微挑眉,含笑说道,“你自己没有福气,难道还要攀扯我么?!”

这句话,只叫闵柔一张脸涨的通红。

“够了!”闵江闭了闭眼,沉声道,“若你今日,拒了三皇子,拼着与三皇子为敌,我也护你周全。”听见宋月一声冷笑,他脸上生出严厉之色,沉声道,“若是你执意要走,从今日后,不要再以闵家名义,在外行走!”

宋月看着逼迫自己的姨丈,冷笑一声,迈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