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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尔凑过来:“我靠。现在也只能待在车厢里了,虫子虽然多,但是目前没有攻击性。”

他凝聚出一个冰球丢出去,能清楚地听到冰球被啃碎的咔嚓声。

肖白:“牙口不错。”

向水:“肯定不缺钙。”

穆尔:...?

女装大佬裸着身体凑过来,也不夹了:“大哥们,谁能分个衣服?”

肖白:“裙子要吗?”

女装大佬:...

最后肖白给了他一身正常衣服,女装大佬感激涕零就要认肖白做老大,对着肖白叫白哥,对着向水叫黑哥。

向水觉得搞笑。

穆尔也跟着他叫。

南亦珺一定认出来他了,但是没说,安安静静坐着,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我叫赵什卷,哥叫我瑞士卷就行嘻嘻。”

肖白一听他又要尖叫,微笑着:“你敢糟蹋衣服就一直裸着吧。”

瑞士卷的尖叫戛然而止:“白哥救救我!”

肖白手里出现了一根木棍,把瑞士卷外衣的虫子挑下来,然后移到眼前观察。

瑞士卷哆嗦着问:“只有一只吗?”

肖白:“不是啊。”

瑞士卷:“啊啊啊啊啊啊啊!”

向水把瑞士卷身上的剩余虫子拍下来:“别踩死了,踩死了一会又是一大堆。”

向水徒手抓了一只看。

人的脑袋还在乱晃,五官小巧到恐怖,没有头发,身体一节一节的,白嫩极了,肉芽一样的腿还在舞动。

向水又抓了一只拿起来对比。

脸长得一样。

瑞士卷看他们观察得这么仔细,脸已经绿了,半晌说不出来话,已经把这两位当变态处理,默默移远了些。

肖白:“你还记得司机说自己有个小女儿吗?”

向水:“你从哪看出来它的性别的?”

肖白两排大白牙露出来:“我胡说的。”

可能性很大。

这十个人估计都是储备粮。

但是这虫子完全没有攻击性,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外面那些东西惧怕呢。

向水:“好像它的腹腔有点粘液。”

肖白:“其实它看着很有蛋白质,不知道烤一烤是什么味道。”

穆尔刚过来就听到了这一声,脚步硬生生顿在原地。

向水扭头看他:“怎么了?”

穆尔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大佬的滤镜破碎了,向水的左脸写着‘变’,右脸写着‘态’,肖白也一样,他撑着笑容:“就是过来看看这个虫子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

向水把虫子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穆尔手抖着接住了。

他一看那虫身上的人头就害怕,更别说刚一斜眼,对上了人头上的笑脸。

居然还会笑啊啊啊啊啊啊啊!

穆尔内心尖叫,却为了不被看轻,站在原地,硬着头皮看起来。

向水看见了他手抖的样子:“你别捏死了。”

话音刚落,穆尔手抖直接捏死了。

向水:...

穆尔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体面的笑,强撑着问:“捏死了会怎么样?”

向水递给他一张卫生纸,安慰:“没什么,就会产出更多的虫子而已。”

穆尔内心已经尖叫了。

还不如不安慰呢。

车又晃了一下,向水对着豁口看碾到的东西。

是白森森的骨头。

车不知道开了多久,外面的天彻底黑了,空气更加寒凉。

司机终于把车停了下来。

车厢里的虫子被肖白和向水找出来,放到了一个角落,互相缠绕着,看起来很恶心。

肖白把被锯掉的铁皮重新用胶布补上去。

司机也没有注意,把门打开。

他似乎有些讶异:“只死了一个?”

向水提醒:“叔,你说出声了。”

司机尴尬地挠挠头:“你们听我解释,之前的旅客总是在车上待的不舒服,都是自杀的,跟我可没关系。”

穆尔无力吐槽。

肖白挤过来:“叔,我们是可以下车了吗?”

司机:“是,你们去宾馆里休息一天,这是规矩,等明天晚上这个点我们再走。”

瑞士卷顿时不满意了:“上车的时候你可没说过中途还要停车。”

司机脸色一变,向水一巴掌把他拍走,微笑:“叔,他的意思是你人真好,居然还特意找地方让我们休息。”

瑞士卷:“我...”

肖白又是一巴掌。

肖白:“没错,叔,我们瑞士卷感动之心难以言表。”

穆尔把瑞士卷的嘴堵住了:“叔,所以是明天晚上上车就行是吗?”

司机的脸色好看了许多,道:“如果车在的话,就可以上车了。”

如果车在的话...

穆尔放开了手。

瑞士卷激情开麦:“你他妈车厢环境这么糟糕,还车在的话,车不在是不是......”

向水一巴掌把他再次拍开,关心道:“叔,那你住哪呢?我们住这么好,你不会要住车上吧。”

司机摆摆手:“我住不起宾馆啊,只能睡在车上。”

肖白感动地握住了司机的手:“叔,你人这么好,我愿意给你食物,太辛苦了,睡睡宾馆而已,别让自己太累,我心疼!”

司机开了几年车了,也没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乘客,接受了他的好意:“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吧,只是这里的抵押不是要钱,而是要阳寿,不知道...”

肖白的手顿时松开了:“叔,你不知道,我得了绝症,恐怕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到底是我没办法给你更好的生活。”

司机愣住。

向水接收到司机懵逼的视线:“叔!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我会想你的!”

所以在这里住宾馆收阳寿,是类似于收过路费。

司机不住,很可能是因为已经不是个活人了。

司机对态度好的客人总是温和一些:“可以下车了。”

向水率先从车上跳下来,然后是肖白。

眼前的宾馆像是纸糊的,配色有点夸张,又莫名惨白,格外诡异,门口摆了两个红绿的纸人,花圈左右各摆几个,向水的脚刚踏进去,就听到稚嫩的童声。

“欢迎~”

他仔细辨别了一会,才发现童声来自于门口的纸人。

瑞士卷死也不肯进来,最后是被穆尔扯进来的。

千朵拉着南亦珺进来,最后是那个一直戴着帽子的人。

前台有个纸人,脸蛋是红色的,虽然不是人,向水却能看出纸人端正的神色。

“请问客人开几间房呢?我们这里只有单人间和双人间哦,时间按照小时来计,居住时间不可出行哦。”

肖白:“一个双人间,二十四小时。”

“请登记哦。”

那笔是纸做的,肖白刚摸到手就被吸附上去,鲜血浸湿了笔尖,自动开始写。

向水眯眼去看,看不清。

“抱歉客人不要偷看哦,这些涉及到客人的个人隐私哦。”

这是对向水说的。

他只能看到上面的三栏的栏称。

生辰八字,死期,以及需要的寿命。

只有肖白自己能看到。

他不能看纸,就去观察肖白的表情,丝毫未变。

门口的纸人进来了,为他们引路。

向水和肖白走了,后面的人有了示范也像模像样地登记了。

向水还没问,肖白直接回答了:“需要的寿命是两年。”

向水:“那死期呢?”

肖白:“2091年。”

现在才2041年。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纸糊的,向水去碰,却坚硬无比,到了2011号房间,门自动打开了。

纸人:“祝您愉快~”

肖白走进去,看了一遍环境。

一切都像是纸扎的,没有窗户,唯一照明的是木桌上的蜡烛,厕所也没有灯,黑洞洞的,没有水,床还是古代的榻,两人的榻分别在房间的两侧,中间的墙壁上还挂了一幅古画,而古画两侧各有一面镜子,直直对着床。

不像睡觉住的房间,像死人住的房间。

只是看到房间布局,向水就眼前一黑。

肖白倒是很淡定,把自热火锅拿出来:“吃吗?”

向水:“吃。”

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他已经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