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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富婆与穷小伙的暖情微光 > 第236章 德·玻璃栈道上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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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德·玻璃栈道上的告白

凌晨四点,我就醒了。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我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昨晚安娜离开时颤抖的声音和苍白的脸色。

手机屏幕亮起,是客栈老板发来的消息:\"欢喜,德国姑娘一早就退房了,让我转告你不用送。\"

我猛地坐起身,额头撞到了低矮的床架。疼痛让我更加清醒——安娜真的走了,带着对我的失望,回到武陵源那个标准化的酒店房间。

五分钟后,我已经穿好衣服站在院子里。东方刚泛起鱼肚白,山间的雾气像牛奶一样流淌。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包车司机的电话。

\"现在去武陵源?\"老张在电话那头打着哈欠,\"这个点太早了吧?\"

\"加钱,\"我简短地说,\"越快越好。\"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疾驰时,天开始下雨。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拼命摆动也赶不上雨水汇聚的速度。老张嘟囔着\"这鬼天气\",把车速降了下来。

\"急什么,\"他从后视镜看我,\"和女朋友吵架了?\"

我没回答,只是盯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山影。老张识趣地没再问,打开了收音机。一首土家族民歌飘出来,女声清亮,唱着\"郎在高山打一望,姐在河边洗衣裳\"。

安娜现在在做什么?也许正坐在酒店餐厅,用刀叉优雅地吃着德式早餐;或者躺在床上,翻看手机里和前夫的合影;又或者,已经订好了回德国的机票...

\"到了。\"老张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武陵源游客中心前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穿雨衣的导游在闲聊。我付了钱,冒雨跑向安娜住的酒店。大堂里暖气开得很足,我的衣服却湿透了,水珠从发梢滴到地板上。

前台小姐警惕地看着我这个落汤鸡:\"先生,您找谁?\"

\"安娜·穆勒,德国客人。\"我喘着气说。

她查了查电脑:\"穆勒女士一小时前出去了,说是去天子山。\"

我的心沉了下去。天子山在雨天几乎看不到任何风景,她去那里干什么?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前台小姐摇头:\"不过她房间还没退,行李也在。\"

我道了谢,走到大堂的休息区坐下。手机上没有安娜的新消息,最后一条还是昨晚那句\"谢谢你这些天的陪伴\"。我盯着这几个字,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雨越下越大,玻璃窗上水流如注。我决定等下去,不管要等多久。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口。安娜的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冲锋衣上全是水渍。她低着头快步走向电梯,根本没注意到角落里的我。

\"安娜。\"我站起来,声音有些发抖。

她猛地转身,蓝眼睛瞪得大大的:\"欢喜?你怎么——\"

\"我们需要谈谈,\"我向前走了两步,\"真正地谈。\"

电梯里,我们谁都没说话。安娜按了楼层按钮,手指微微发抖。我站在她身后,闻到她头发上的雨水味道,混合着熟悉的香水味。

房门关上后,安娜终于开口:\"你全身都湿透了。\"

\"天子山好看吗?\"我反问。

她扯了扯嘴角:\"全是雾,什么都看不见。\"然后指了指浴室,\"去冲个热水澡吧,除非你想得肺炎。\"

热水冲在身上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冷。浴室里摆着安娜的洗漱用品——德国牌子的洗发水,一支快用完的牙膏,还有那瓶我熟悉的香水。这些日常物品突然让我鼻子发酸。

出来时,安娜已经换上了干衣服,正在泡茶。她递给我一杯:\"姜茶,驱寒的。\"

我们坐在窗边的两张单人椅上,中间隔着一个小茶几。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门。

\"我查过你的资料,\"安娜直视着我,\"但我不该那样说出来。\"

\"我也说了过分的话,\"我转动着茶杯,\"关于你的婚姻。\"

安娜望向窗外:\"我和马库斯...那是个错误。他控制我的一切——穿什么衣服,交什么朋友,甚至喝什么咖啡。\"她苦笑了一下,\"离婚后我才知道,这叫情感虐待。\"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她没有抽开。

\"在上海的那家公司,\"我深吸一口气,\"我做了五年创意总监。最后那个项目,我最信任的下属抄袭了竞争对手的方案,而我替他背了黑锅。\"

安娜的手指在我掌心收紧:\"所以你来张家界...\"

\"逃避,自我放逐,随便叫什么。\"我耸耸肩,\"我以为躲进山里就能忘记那些失败。\"

雨声中,我们沉默地对视。她的眼睛像雨后的天空,清澈见底。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老妇人会说\"吃了土家糍粑就是土家媳妇\"——有些羁绊,一旦形成就再也解不开。

\"我订了后天的机票,\"安娜突然说,\"回德国。\"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决定了?\"

\"嗯,\"她点头,\"但我申请了延长签证,可以再待三个月。\"她顿了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改签。\"

我站起身,把她也拉起来。我们面对面站着,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明天,\"我听见自己说,\"我带你去天门山。\"

安娜眨了眨眼:\"玻璃栈道那个?\"

\"对,\"我点头,\"如果你不怕的话。\"

她笑了,眼角泛起细纹:\"我更怕你再次逃跑。\"

第二天是个晴天。阳光灿烂得仿佛昨天的暴雨从未发生过。我们坐索道上天门山,安娜紧张地抓着我的手,指节都泛白了。

\"恐高还选这里?\"我调侃她。

\"这才有意义,\"她认真地说,\"站在最害怕的地方,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玻璃栈道悬在千米高的悬崖上,透明的玻璃让人直接看到脚下的深渊。安娜踏上栈道的第一步就僵住了,脸色煞白。

\"别看脚下,\"我搂住她的腰,\"看着我。\"

她颤抖着把视线移到我脸上,呼吸渐渐平稳。我们慢慢向前走,阳光透过玻璃,在我们脚下投下晃动的光影。

\"欢喜,\"走到栈道中间时,安娜突然说,\"我改签了机票。\"

我停下脚步:\"改到什么时候?\"

\"还没定,\"她微笑,\"也许一个月后,也许更久。\"

山风吹起她的金发,在阳光下像流动的黄金。我捧起她的脸,在千米高空的玻璃栈道上吻了她。周围游客的惊呼和口哨声变得遥远,只有她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这代表什么?\"分开后,安娜轻声问。

\"代表,\"我抵着她的额头,\"我不想再逃了。\"

下山时,安娜买了两把同心锁,刻上我们的名字和日期,锁在栈道尽头的栏杆上。她把钥匙递给我:\"按你们的传统,应该扔到山谷里?\"

我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把钥匙抛向深渊。两片金属在空中翻转,反射着阳光,最后消失在山间的云雾中。

\"这样我们就永远分不开了?\"安娜歪着头问。

\"按传说,是的。\"我笑着揽住她的肩。

回程的缆车上,安娜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夕阳透过玻璃照在她脸上,给睫毛投下细长的阴影。我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想起老妇人说的那句话。

也许有些缘分,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就像山间的云雾终会散去,露出下面连绵的峰峦。就像我们,兜兜转转,最终在张家界的群山之间找到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