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番市的秋夜带着沁骨的凉意,秦明站在法医中心的解剖台前,手中的柳叶刀悬在半空。今天送来的这具无名男尸有些蹊跷——表面无任何外伤,心脏却呈现出诡异的萎缩状态,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死者指甲缝里残留着淡蓝色的粉末,与蝴蝶兰花粉极为相似。
“秦科长,痕检报告出来了。”陈诗羽匆匆推门而入,脸色凝重,“死者鞋底沾有特殊的土壤,成分检测显示,与落魂山后山的土质完全吻合。”她将平板电脑递给秦明,屏幕上的照片里,死者手腕内侧隐约有个未完全消退的蝶形纹身。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百叶窗哗哗作响。秦明回想起三个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以为随着“城市之心”的摧毁,所有与蝴蝶兰实验相关的线索都已湮灭。他握紧拳头,后颈处早已消失的印记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
“联系林涛,让他调取死者生前的行动轨迹。”秦明脱下手套,“通知大宝,准备二次尸检,重点检查心脏神经传导系统。”
深夜的刑侦大队会议室,投影幕布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林涛用激光笔圈出几个关键片段:“死者生前三天频繁出入废弃的电子厂,那里曾是医科大学的旧实验室。而且...”他调出一张模糊的截图,“在他失踪前,有个戴着宽檐帽的人塞给他一个黑色包裹。”
画面中的神秘人背对着镜头,但他转身时露出的袖口,隐约可见一道三厘米长的疤痕——与当年024号实验体手腕上的疤痕如出一辙。秦明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地穴里那本实验日志,其中记载着:“022号与024号为孪生实验体,拥有相同的生理标记。”难道,024号并没有死?
就在这时,陈诗羽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她接通电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第三人民医院,心脏科重症监护室...所有患者的心率监测仪都显示异常,他们的症状...和当年被芯片控制时一模一样。”
龙番市第三人民医院的走廊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警报声。秦明一行人冲进重症监护室,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寒而栗:二十三名患者同时从病床上坐起,颈侧浮现出淡紫色的蝶形纹路,眼中闪烁着冰冷的蓝光。更诡异的是,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完全同步,像是被同一颗心脏操控。
“立刻隔离!”秦明大喊,“通知防化部队,这里可能有新型蝴蝶兰衍生物!”他凑近一名患者,试图寻找芯片植入的痕迹,却发现对方皮肤完好无损。突然,所有患者齐声开口,声音机械而冰冷:“秦明,游戏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医院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秦明看到玻璃窗上倒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戴着宽檐帽的男人站在走廊尽头,手中把玩着一枚银质怀表,表盖内侧的蝶形纹路在幽光中忽明忽暗。
“追!”林涛率先冲出门外,但走廊里早已空无一人。陈诗羽在墙角发现一张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想要真相,明晚十点,落魂山废弃教堂。”字迹与当年地穴中实验日志的笔迹完全一致。
回到警局,技术科紧急分析从医院采集的空气样本。检测结果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空气中弥漫着纳米级的蝴蝶兰基因片段,这些微小的颗粒能够通过呼吸道进入人体,直接作用于心脏神经。
“这是升级版的控制手段。”大宝盯着检测报告,“不需要植入芯片,就能远程操控心脏。而且...”他调出患者的脑部ct影像,“他们的下丘脑出现异常兴奋点,就像被安装了无线接收装置。”
深夜的法医中心,秦明独自坐在解剖室,反复研究着死者的心脏切片。显微镜下,心肌细胞间缠绕着细小的蓝色丝线,这些丝线如同活物般,正在缓慢侵蚀健康的组织。他突然想起父亲日记中的一句话:“当心脏成为战场,唯有以毒攻毒。”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蔽,落魂山的方向传来阵阵闷雷。秦明握紧手中的怀表,表盖内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新的刻痕:“救赎之路,始于直面黑暗。”他知道,自己即将踏入一个比想象中更危险的陷阱,但这一次,他绝不会退缩。因为在这场与宿命的对决中,他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所有被实验荼毒的灵魂,寻找一个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