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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监正猛地抬头,看向骆玖语,一时语塞。

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单纯,却又透着几分大智慧。

那份聪慧与灵动,正是她的独特之处……

“祁监正?”骆玖语追问道。

祁监正并未立刻回答,他心中轻叹一声,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

“昭华郡主聪慧……”

随即祁监正转过身,向上位者施了一礼。

“陛下、太后、护国夫人,微臣有错!”

太后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看向祁监正,却无法从他的面容上看出什么端倪。

“祁监正何错之有啊?”

景帝坐直了身子,面色显然缓和了不少。

虽然真相如何他还未可知,但能让祁监正如此,定是有转机。

“昭华郡主当真天资聪慧,一语道破玄机。今日微臣前往永寿宫之时,祥瑞锦鲤已翻身,鱼腹亦显出‘洛’字。但祥瑞是先显吉兆,还是先遇灾祸,无人可知……”

祁监正缓缓开口,将当时的情况娓娓道来。

景帝却有些等不及了,他大手一挥。

“你便直说这是何意?”

祁监正也不拖沓,直接说出众人最关心的问题。

“这祥瑞显‘洛’字,许是昭示昭华郡主乃是不祥,才致祥瑞遇难;又许是......昭示昭华郡主本乃祥瑞之人,显得吉兆,只是或许会有一难。但哪个在先,无人可知!”

他的话音一落,现场众人如遭雷击。

便是针锋相对的景帝与太后,皆是愣在原地。

“怎会……”

太后低声呢喃,轻轻摇头。

初闻祥瑞之事,她因对骆家女心怀芥蒂,便已将她视为不祥。

即便当时祁监正所言公正,她亦听出了弦外之音。

可如今却说骆玖语或许就是祥瑞,着实让她难以接受。

景帝听了此话,心中已有计较。

本欲快速将此事揭过,为那二人赐婚便是。

却未曾料到,未等他开口,便见骆玖语又对他一拜。

“陛下在上,臣女虽位卑言轻,但身系忠勇侯府、庄国公府两族清誉,实不敢轻忽。今斗胆恳请陛下垂鉴,令祁监正勘验,辨一辨臣女回京都、进宫中究竟是灾星降世,还是福泽之相,以正视听。恳请陛下允准。”

“……”

今日的骆玖语,先是面对赏赐,大义凛然地陈词,让在座之人敬佩不已;

之后被兰贵妃看中、被太后打压,又让众人心中唏嘘;

如今,她不仅敢与祁监正对质,甚至求皇上辨明真相。

若非亲眼所见,谁人会信这是刚及笄的小姑娘能做出的事。

这过人智慧、机变能力、胆量体魄,谁人不服。

旁人如何想,骆玖语心知肚明。

若非前世遭受太后如此重创,导致她步履维艰,连进宫都难,更别提查探真相。

又何至于后来她为了急于求成,一步错步步错。

这一世,她定要一进宫,便洗去那些旁人泼来的脏水。

高调清白地面对那些阴影里的魑魅魍魉。

想到此,她抬头看了一眼皇子的首位。

而且,今生便是要嫁瑾王,也一定要以最好的姿态嫁给他。

所以这一次,为了她,亦为了他……

此刻的瑾王又如何不知骆玖语心中所想,他紧捏双拳,压抑着心中的情绪。

瑾王与骆玖语思及儿女情长,景帝却与骆青松对视一眼,皆是感叹后继有人。

景帝站起身,殿中之人皆随之起立,他扫了一眼全殿,才朗声开口。

“骆家之事,朕这么多年欠了他们一个交代。今日骆家小女提出此言,亦是朕心所想。祁监正,你去辨上一辨。”

祁监正自将心中所惑说出,便料到此事会有回转。

他躬身行礼,有些为难道。

“回陛下,若是祥瑞有兆,微臣定有办法。可现下这锦鲤已是奄奄一息,怕是难以支撑……”

“你的意思是这鱼要死了便经不住折腾了?她又不是年纪太大,倚老卖老可不妥......”护国夫人嗤笑一声。

太后在一旁气得直哆嗦,她只觉得护国夫人口中说鱼便是在阴阳她呢。

“那便让鱼藻监的来治一治。”

景帝也不啰嗦,冷声吩咐。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旁传来细弱微颤的声音。

“父皇,待鱼藻监来怕是不及,儿臣或许能看看那鱼……”

这声音不大,可架不住殿中安静。

众人随声望去,只见娇柔的明月公主站起了身。

“明月?”景帝一声诧异。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这个三公主心思单纯,幼时在宫中常被其他皇子和公主欺负。

所以她便喜欢养些动物,逐渐的对动物的养育倒是比那些个宫人还要厉害了。

景帝却不知骆玖语便是知道这点,才给明月公主挖好了坑。

此刻上了贼船的明月公主,心中叫苦不迭。

她想过出风头,却没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风头啊。

现在殿中的这些人,哪个好似都是她惹不起的。

可苦归苦,明月公主却有一个优点。

那便是认准了一个人,哪怕头破血流,亦会生死相随。

今日骆玖语先是救了她,又给她出主意,还夸她好看,那还能对不起她?

因而,哪怕明月公主心中怕得要死,还是站了起来。

淑妃起初听到那声音,竟以为耳朵幻听。

可看到明月公主真的站起来,她瞬间全身发冷,脸色大变,连忙拽住了女儿。

“明月,你可莫要瞎说,这锦鲤可非一般锦鲤。若是治不好,你便是闯祸了。”

此刻的太后倒是心下一松,明月公主便是这公主中最无用之人。

让她治鱼,这祥瑞恐怕就彻底没了......

祥瑞没了,景国怕是有灾有难,可骆家那丫头不也撇不清关系了?

如此想来,她心中一狠,也没有阻拦。

景帝虽也谨慎,可第一次见到明月公主能如此大胆,却难得的心中一热。

他冲淑妃挥了挥手,面色温和地说道。

“无碍,明月这孩子,若是说了那便是有把握,朕的闺女朕知晓。再不济,便是今日治不好了,朕也不怪。”

此刻的景帝看似随性了些,却是有上位者的明察观色之直觉。

而明月公主第一次被父皇如此信任,心中更是一热,点了点头。

“嗯,儿臣有把握。”

“那便去吧。”

直到行至鱼缸前,明月公主都还晕头转向的。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就轻信了骆玖语那女子的话,更不知哪来的胆量,竟敢应下父皇的差事。

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既已做了决定,那便放手去做吧。

大不了,若骆玖语的办法不灵,她陪她一同挨板子便是。

明月公主心中这般思量着,却不知,倘若此番不成,后果可远不止挨板子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