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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就是那些新人进宫的日子吧?”

年世兰倚在迎枕上,苍白的脸色衬得鸦青的睫毛细密的像勾人的尾羽。不愿意换上新制合身的衣裳,宽大的旗装更添了两分楚楚动人之态。

皇上眼都不眨的盯着她瞧,从前只觉得明艳瑰丽的年世兰叫他无法移目。如今这般弱柳扶风之态,竟更是风流。

“今日是满蒙军旗的宫嫔进宫的时日,不打紧。朕大部分都安排在了东六宫处,不会吵着你的。”

这册子还是年世兰在旁看着写的,她自然知道这西六宫满打满算也只进来了一个年幼的方佳常在。

“哼,皇上可真是体贴。”

如今身子虽内里调养好了,但毕竟受了大罪,接连几日的高热更是叫身体亏空着。

又因着食欲旺盛为了维持纤弱之态,日日都要打上两套拳。早已无力的双手此刻看着皇上那张笑盈盈的圆脸,还是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痒意。

“好了,朕说不过你。养心殿还有折子,朕先去处理,你若是没趣儿了,便叫襄嫔来陪你解解闷。”

皇上说着,又留下了不少私库里的宝贝才离开。

年世兰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皇上的东西,叫颂芝换了个盒子,一股脑的又送去了储秀宫。

如今两个孩子正是好玩儿的时候,曹琴默日日都要逗弄上两回。

又因着那拉嬷嬷一事,得了齐妃的感谢。这人便见天儿的往储秀宫跑,不是带些孩子的小衣便是几串她自己制做的宝石项链和手串。

粉的蓝的,配色极其鲜嫩。齐妃年轻时容色好,是在王府时盛宠过许久的。手头的好东西自然多的是。她性子又极为直接简单,曹琴默只是随口夸了一句漂亮,就恨不得把所有宝石珠子都分享给她。

“虽然你跟着华贵妃混,但确实比华贵妃有眼光的多!”

齐妃喜爱这些娇嫩的颜色,但是年世兰总是打击她,叫她很不痛快。

“原不是什么大事,齐姐姐实在不必拿这些贵重之物。”

饶是占便宜惯了的曹琴默,也不得不败在齐妃的大手笔下。

那一个个水头极高的珠子似是不值钱般的往储秀宫送,曹琴默第一次发现齐妃居然有败家子的潜质。

要说齐妃心疼吗?自然也是有一点点点心疼的。她自认并非特别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儿。

只是,对比那拉嬷嬷到阿哥所,带给弘时的便利和她这个额娘都想不到的规劝后,齐妃觉得付出几分小金库也是非常值当的。

弘时身边是有嬷嬷的,还是皇后亲自挑选的。只是皇后没两年就要把嬷嬷换走,导致弘时身边事总是在不停的更迭。

齐妃有意见也没办法,她说不过皇后。

如今的那拉嬷嬷是皇上亲自指过去的,还顺道带了两个人事宫女。

这波礼送的,齐妃非常心甘情愿。

其实,原先潜邸的时候,皇上还赏了好些东西呢,齐妃的家底儿可不算薄。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本宫的弘时好了,本宫高兴。”

曹琴默笑了笑,看齐妃的眼神中带了不经意的算计:“是,三阿哥也是到了成亲的年纪,有位能担事的嬷嬷,自然会少了很多麻烦。也是齐姐姐从前不理事,不然哪有妹妹多嘴的时候呢。”

齐妃的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说长春宫还有事,便离开了。

转眼,新进宫的小主们都安置在了各自的宫室中,皇后带头送了赏后,年世兰比照着皇后略低了个档次也送了过去。

阖宫觐见的当日,大家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甄官女子。

这位还未进宫,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勇”犯宫规,凭借一张嘴得罪后宫顶头上司的奇人,就连病歪歪的端嫔和装病卧床的年世兰都准时到达了景仁宫,想着一睹芳颜。

齐妃被皇后安排在了年世兰和曹琴默中间,本有些嗫喏的嘴巴在年世兰不愿搭理她的情形下倒是利索起来。

虽然没有评头论足,但时不时的发出‘啧’‘切’‘咦’等动静,反而把要说的话表达的比开口更为明确些。

那拉嬷嬷的特训显然是有明显的效果的,甄嬛老老实实的站在最后面,低着头安静如鸡。

皇后在见到甄嬛的第一眼就捏紧了手里的白玉包金如意。明明只有上半张脸瞧着相似,可只是站在那里,无端端的就会觉得这人是纯元。

与皇后同样惊讶的,还有撑着病弱的身子来请安的端嫔。

她的眼里猛然迸出光亮,似是算计似是满意的视线叫甄嬛有些无所适从的不安。

没有了年世兰的刁难,皇后先后起了几次话头都被忽视过去,只好不甘愿的结束了请安。

“瞧华贵妃那脸色,怕是真的不太好了。”

剪秋的语气里透着轻快,只是想起那位酷似纯元皇后的甄嬛,又有些踟蹰。

皇后提笔,在纸上落下一个‘兴’字,脸上的笑意明显。

“病病歪歪的,不足为惧。既然年世兰不中用了,那这位甄官女子,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前段时日只是听说年世兰反复的请太医,皇后只是当年世兰夸大了病情,所以仍旧把她当做最难处理的那一位。

没想到今日一见,年世兰果真是病的不轻,皇后的头风都要自愈了。

又写下了一个‘顺’字,皇后对于失去了江福海和一半景仁宫奴才的气闷消散的七七八八。

“对了,延禧宫那边,布置的怎么样啊?”

剪秋一边为皇后整理纸张,一边道:“都好了,娘娘放心。小主们入宫是喜事,奴婢把金桂都按您的吩咐送去了。”

皇后点了点头,官女子,位分低又怎样,名声差又怎样?有那张脸在,就不得不防啊。

“准备些老鸭汤,皇上今晚会过来的。”

只是皇后没想到的是,皇上在来景仁宫之前,去了一趟储秀宫。

“华贵妃今日可还好?”

对于年世兰强撑着还要去景仁宫凑热闹的举动皇上是不赞同的。但架不住如今正是对年世兰上头的时候,饶是他铁石心肠,也被缠磨成了绕指柔。

不过翊坤宫的人说华贵妃回去就不太痛快,已经睡下了,皇上正好也要找曹琴默,便直接来了储秀宫。

“华贵妃的身子皇上也是知道的,今日不过是强撑着去坐坐罢了。只是,早上还好好儿的,昨儿也是自己坐了大会儿并未有何不妥。今日便有些不痛快,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何缘故?”

皇上叹了口气,只能寄希望于年羹尧。

“对了,臣妾有一事。”

曹琴默看着皇上,语气里带了些谨慎。

“你且说来。”

似是斟酌了言语,曹琴默顿了下才开口道:“今日请安时,不知是景仁宫的人带错了,还是沈贵人紧张出了错,竟然站到了最头里的位置。”

曹琴默口中最头里的位置,便是第一排的左位。今日请安,博尔济吉特贵人也在,按理说,左位应是富察贵人,右位是博尔济吉特贵人。

沈眉庄只是汉军旗,应当站在第二排左位才是。

看着曹琴默带了些小心的脸色,皇上深吸了口气。

皇后皇后又是皇后!

“臣妾相信皇后娘娘宫里头的人嘴严实,皇上不必担忧。”

这一句还不如不补充,皇上又想起了严实的景仁宫奴才们是如何拦住翊坤宫周宁海的。

“你做的很好。”

皇上很满意,既是私下里,也没有在请安时提出驳了皇后的面子。

留下满桌子金光玉器的赏赐,皇上憋着一口气直奔景仁宫而去。

曹琴默站在门口,遥望着皇上的御驾远去,心里头默默念道:“皇后啊皇后,沈眉庄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可不要放过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