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后,夏知忧移步侧殿,刚进侧殿,听闻孩子哭声。
宫女正在摇着摇篮,怎么也哄不好。
夏知忧挪几步,行至摇篮旁侧,她小心翼翼抱起孩子,柔软的小人儿窝进她怀中,涨红的小脸,嘴里呜哇呜哇哭。
“小公主怎哭如此厉害?”夏知忧亲吻孩子额角,边哄边问宫女。
“回娘娘,小公主才睡醒,往日一哄便好,今日不知为何,哭得厉害。”宫女低首回应。
夏知忧轻轻摇晃,孩子贴在她心口,感知她的心跳,哭声渐渐变小,嘴里仍在一抽一搭啜泣。
“欢欢,乖,不哭……”夏知忧轻唤孩子小名,这个孩子她为其取名为陆岁欢,她与陆秉川说,希望孩子一岁一欢,此生安乐。
夏知忧裹挟孩子的襁褓,手上碰触她的小脚丫子,“你们怎么看孩子的,欢欢怎么一只脚没穿袜子。”
言罢,夏知忧轻握孩子的脚丫子,目光定格她脚上,她轻轻捏一下,孩子猛然又哭起来。
夏知忧发觉不对,她凑近孩子脚丫子看,肉嘟嘟的脚心好似有一个红点。
她再仔细一瞧,哪是红点,像是一个针孔,脚底似染了些许血迹。
夏知忧顿觉头皮发麻,心口起伏不定,错愕盯着孩子脚丫。
宫女忙乱将一双袜子套在孩子脚丫上,全然没有发现夏知忧面上的异常。
夏知忧惊恐之余,而后,面上挂一抹冷笑。
她将脸轻轻贴孩子小脸上,鼻尖陡然一酸,手里轻轻晃动怀中的孩子。
她眼眶渐红,极力克制内心情绪。
她就知道皇太妃不会善罢甘休,从她怀孕开始,皇太妃便一直怀疑这个孩子不是陆秉川的。
如今,孩子已三个月了,她还在质疑,这么小的孩子,她怎忍心。
她的忍耐已达极限,她不要坐以待毙等着做虐文女主。
就算身处虐文之中,她也要绝地重生,这一次,她不会再任何心慈手软。
斟酌一番,夏知忧眸眼一沉,冷冷说道,“去永和宫。”
言罢,她抱着孩子朝外走,白芍不明其意,她跟在夏知忧身侧,“娘娘,你抱着小公主去永和宫干什么?”
“你命人去请皇上,就说本宫有冤情,要他主持公道。”夏知忧眸眼通红,一字一顿说道。
白芍大惊,“娘娘,你怎么了?”
“快去……”夏知忧大喝一句。
白芍踉跄后退一步,慌地命人去请陆秉川往永和宫去。
永和宫,皇太妃午休后,半卧软塌,喝了盏茶润了润嗓。
夏知忧不顾阻拦,突然闯进殿中,皇太妃惊了一跳。
她抬首,轻咳声,目光对上夏知忧。
夏知忧眸眼猩红,紧紧盯着皇太妃,模样甚是不甘。
宫女内侍慌张闯进来,顿时,永和宫乱作一团。
“冒冒失失,皇后,你恐是忘了规矩。”皇太妃不疾不徐坐起身,瞧她不开心模样,又是哪个祖宗惹了她,“你又与雪青丫头争了嘴,跑哀家这告状?”
“今日,臣媳是来为我儿讨个公道。”夏知忧抱着孩子,移步皇太妃面前。
她将孩子的脚心露出来,“皇太妃看看,这是有人在欢欢脚底扎了针!”
皇太妃脸色微变,而后,又佯装镇定,“皇后莫胡言,这么个小娃娃,谁人会去伤害,兴许就是蚊子叮了一下。”
“蚊子叮了,母妃,你可真是会推卸责任,难道不是因为某些人肮脏不堪的想法,此举另有目的。”夏知忧直视皇太妃,语气强硬。
皇太妃吞咽一口,她望向夏知忧,良久,她捂着心口咳嗽,“咳、皇后阴阳怪气胡说些什么?”
夏知忧讥笑出声,“您可真是会装糊涂,臣媳已经请了皇上过来,既然,您心中一直有疑问,今日,我们就断个清白。”
皇太妃凤眼一瞪,立定起身。
她心口起起伏伏,与夏知忧相视,心中忐忑。
屋中宫女内侍个个目瞪口呆,不知皇后娘娘要闹哪番。
气氛凝重,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皇太妃顿觉气血翻涌,她猛地咳嗽几声,宫女忙上前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