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沈初棠满脸惊讶,眼中满是疑惑,紧紧盯着简宁,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你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例假推迟,嗜睡、恶心这些症状,都没留意到?”
怀孕身体变化那么明显,她不该毫无察觉。
简宁一时间也懵住了“例假经常不来,其他的症状一点都没有。”
“…..”
沈初棠沉默片刻道“Silent wraith成瘾性和伤害性极强。能成功戒掉的概率本就极低,只有百分之一。在戒毒过程中,身体需要调动所有机能去对抗毒素,负担极大。”
沈初棠顿了顿,还是狠下心继续说道:“可你要是留下这个胎儿,身体不仅要承受戒毒的痛苦,还要额外负担孕育新生命的压力。以你目前的状况,根本无法负荷。这不仅会严重影响你戒断,甚至会危及你的生命,孩子也大概率无法健康发育。”
简宁她直直地看向沈初棠,弱弱的道“沈初棠,我就是那百分之一。”
“……”沈初棠闻言,直接愣住了。
他都怀疑自己耳朵坏了,出现幻听了。
“你是说你之前成功戒掉过Silent wraith。”沈初棠一脸错愕,抬手扶额。
“五年前迈尔斯给我注射过一次,我戒了一年,才慢慢恢复正常”
沈初棠满脸震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四年前的传闻竟然是真的,那个人就是你?可为什么当时一点具体消息都没有,圈子里都在传是谣言。”
“……”谁会到处说自己被注射过Silent wraith!!
简宁的视线凝滞在病房的某一点,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沈初棠,可能那百分之一都要消失了,我真的不敢保证这次还能戒掉。”
每一次Silent wraith发作,都像是在生死边缘游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她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自己挺着大肚子,却被毒瘾折磨得满地打滚的画面,那场面,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儿,简宁打了个哆嗦,看向沈初棠,斩钉截铁地说:“沈初棠,帮我安排手术吧,趁萧暮楚还没回来。”
“简宁,你……你真的想好了吗?”沈初棠的声音微微颤抖,他试图再确认一次。见她一脸平静的样子说“我还以为你怎么着也得抱着肚子哭一场,上演个母子情深的大戏呢。”
简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得了吧,还母子情深?难不成要我一边被Silent wraith折腾得死去活来,一边哼着摇篮曲哄肚子里这小家伙?我可没那本事。”她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一丝不舍。
沈初棠挠了挠头,满脸疑惑,“不是,简宁,你就真没一点舍不得?”
“不舍得又能怎样!时间能重来吗?”
“行吧行吧,你这决定做得比我开药方还快,我这就去安排。”
萧家老宅大门
萧暮楚和萧珩的车几乎同时在萧家老宅门口刹住,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惊起一片尘土。
两人同时推开车门,大步迈向老宅。
“大少爷,三爷,长老们在客厅里等着你们。”
走进老宅大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萧崇礼的遗体安放在大厅中央,身上覆盖着白布,周围摆满了鲜花和香烛。
萧暮楚伸出手,动作顿了一下,才缓缓揭开那层白布。萧崇礼面容平静,额头上那个触目惊心的弹孔却破坏了这份安宁。他盯着伤口,眼中没有一丝悲恸,只有彻骨的寒意。
萧珩双手抱在胸前,神色平静地扫过萧崇礼的遗容,脸上毫无波澜。“下手够狠。”
这时,萧暮楚像是才注意到萧珩身上的白色西装,眉头一挑。“你穿成这样,是赶着去结婚?”
萧珩抬眸冷冷瞥了萧暮楚一眼,薄唇轻启。“怎么,我穿什么还碍着你眼了?”
萧暮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给这老宅办喜事,而不是来处理老头子的丧事。你这白西装一穿,玉扳指一带,直接葬礼当成你的家主宴得了。”他微微歪头,打量了眼萧珩,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萧珩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显然是被萧暮楚的话气得不轻,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佣人见他们两人又斗起嘴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说道:“大少爷,三爷,长老们还在里面等着呢,家主的事还得赶紧商量出个章程来,可不能再耽搁了。”
萧珩冷哼一声,越过萧暮楚的身侧,阔步朝长老们所在的房间走去。
一推开门,屋内长老们的目光齐刷刷投来,萧珩径直走到首位旁的椅子前,“砰”地坐下。
长老们见萧珩的做派,刚要出口训斥,萧暮楚大步跨进屋内,那身黑色西装衬得他愈发冷峻,无形之中压下了长老即将出口的训话。
萧暮楚扫了眼首位旁坐着的萧珩,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双腿交叠,双手搭在扶手上,姿态慵懒却又透着不容侵犯的气场。
“哼,”一位长老到底还是没忍住,看向萧珩,语气里满是不悦,“三爷,这萧家还没定下新主,你倒好,一来就坐了这主位旁,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老?还有没有规矩?”
萧珩神色未动,冷冷瞥了长老一眼,薄唇轻启:“规矩?萧景柏弑父的时候,怎么不见您出来讲讲规矩?现在倒来跟我掰扯这些。”他微微坐直身子,眼神锐利,扫视一圈屋内众人。
这时,另一位长老也忍不住出声:“三爷,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座位代表的是身份和地位,家主刚走,你这般行径,难免让人议论。”
萧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让你们来,是商量怎么处理好老头后事的章程。”他微微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直视着那两位长老。“这个时候,你们放着正事不干,就盯着我坐哪儿,是觉得萧景柏会自己冒出来,玉扳指会自己飞回来?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想让这事儿解决,心里都揣着自己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