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鹤泽长孙早已投靠定国公，短短几年，如今已是三团左将军。”
准确来说是参将，但按照虎啸军的规矩来说，就是左将军。
曲清芷眯了眯眼：“三团左将军？”
她不意外为什么王老太爷只说定国公这边的情况。
毕竟，她和大嫂的目的地就在西北定国公处。
王承望颔首：“符清羽，五岁能诗被冠以神童之名，七岁便能谋，是个顶顶好的谋士。”
曲清芷不语，就那样看着王承望。
半晌，王承望叹了口气，“丫头，王家确实不可能在此般近况投靠任何势力。”
他浮出一抹慈祥的笑容，“但，不管是丫头你救了老夫，还是老夫与你祖父的关系，都得多说两句。”
“老夫在符家新一辈中，最看好符清羽，或许他的选择也将是大势所趋。”
曲清芷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勾唇。
“王老太爷此话之意，清芷明白，但既然说到这，清芷也不想隐瞒真正的目的了。”
王老太爷好像只说了符家的情况，但从此般对话中，已经可以看出他的偏向了。
王家如今不会选择站队，但若是真到了不得不站队的那一天，选择投奔定国公是最有可能的。
且，他认为定国公胜利的希望很大。
王承望闻言，微愣抬眸：“丫头？”
什么叫真实目的？此番的目的不是已然明了吗？
想帮定国公来拉拢王家。
曲清芷垂下眸，慢条斯理拨弄着茶盏，半晌，她轻轻启唇。
“定国公声望显赫，若真起势，投奔之人络绎不绝，西平王氏又如何在众多氏族中拔得头筹，立稳脚跟？”
她缓缓抬眸逼视着王承望。
“王家主有这样的信心？”
王承望下意识看了眼王静姝，旋即苦笑摇头。
“倒还真没有。”
曲清芷勾唇浅笑，话锋一转，问道：“那王家主可知定国公从未有起势的念头？”
王承望怔愣，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定国公爱女天下皆知，这些年虽然未曾有他的动静，但如今虎啸军重现，已经足够表明他的想法了！”
复仇，平天下。
曲清芷没说话，只是看向王静姝，示意她开口。
王静姝轻叹一声，看向王承望。
“祖父，弟妹所言是真的，定国公不会自己起势的。”
有的事没人告诉她，但她从小在祖父身边长大，学到了很多，通过一些细枝末节之处，也是能看出来的。
王承望好似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身体猛地一垮，跌靠向椅背。
王静姝担忧想要上前，曲清芷投去一个眼神，她又立在了原处，没有动弹，只是复杂看向王承望。
又过了一会儿，王承望回过神，神情带上几分迷茫。
“他不起势，那虎啸军重现是为何....”
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曲清芷突然展颜一笑。
“看来王家主并不如自己所说的那般不站队，只是在等待定国公啊。”
从他的态度已经看出了他的选择。
王承望唇线抿直，却没有反驳。
曲清芷也不在意，继续道：“王老太爷可曾想过，为何大哥能娶到大嫂，为何二哥能娶到二嫂，又为何三哥能娶到三嫂。”
顿了顿，她无奈启唇：“又为何我祖父会将我定给谢家四子？”
王承望垂下眸，细细思索。
谢言知不是丫头想说的重点。
只是为了全整个过程。
他只需要将注意力放在另外三兄弟身上。
谢言书的妻子海氏与谢言书成亲时，谢婉与其夫君已经离开了京城。
那时候谢家的光景...
唔，算了，不管是那时候还是以前，堂堂海氏之女嫁给谢婉之子，都算是下嫁。
不过海镇那老东西的想法....谁能搞得懂啊。
谢老三的妻子徐氏，倒是没什么可计较的。
本就是定国公旗下的副将。
但...曲白衍那老东西....
捧在手心的孙女是绝对不可能乱定出去的，还定给一个傻子。
且，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谢家四子会取宸这一字，此字太过宏大。
等等....
王承望猛地一惊，震震看向曲清芷，只见曲清芷正冲他笑得淡然，他一时有些恍惚，好像看见了曲白衍那只老狐狸在朝他笑。
曲清芷对上王承望震惊的目光，轻扯唇角。
“王家主。”
没有叫王老太爷。
“您有什么猜测那都只能是猜测。”
她勾了勾唇，目光中的笑意消失，逐渐锋利起来。
“王家会如何选择，也并不在我所关心的范围。”
“但大嫂是王氏人，为此，我只能多说上两句。”
直勾勾盯着王承望，曲清芷沉声道：“家主若有了想法，当选择正确的主子，才能永享富贵。”
王承望心口一震，半晌，哑着声开口：“丫头的好意...我清楚了。”
曲清芷颔首：“之后的事，家主自有抉择，我便不再多说了。”
“好...好...好...”王承望有些失神。
曲清芷见状，对王静姝使了个眼色，王静姝便言去看看如姐儿与涵哥儿，带着曲清芷离开了。
门重新合上。
王承望瞬间瘫软在椅子上。
定国公竟然是瞧上了谢家四子！？
可那个傻子有何能力和资格？
谢婉敢给谢家四子取宸，定然是国公爷授意的。
国公爷为何....
他有些理不明白。
可当凉意散去，又涌起几分暖意。
曲白衍的孙女还真是个通透之人。
想必是看出他更加偏向定国公，想要等着国公起势，带着全族投奔国公，这才会提醒一番。
国公爷没有起势的想法，但却属意谢家四子。
说明...若是以后国公爷这派胜利，那么上位的应该是谢家四子。
国公爷虽然与谢家四子是同一方势力。
但投奔谢家四子与投奔国公爷却是不同的概念。
一个嫡系，一个旁支，孰轻孰重，高下立见。
他王承望定然是心属定国公的，可国公爷却属意谢家四子，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谢家四子一定是从小就聪慧过人！懂得藏拙，将自己扮成傻子。
否则，国公爷怎么会看重一个傻子。
对了，是了，那谢家四子是三岁才有的名字，可能正是那时候便露出了惊绝之相。
不知不觉...王承望走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