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昭的确是盯上了京河行商。
上一世萧遇廷借着京河通行后的商贸,捞了多少钱,他是知道的。
那时他用的人手都是手底下那些人的亲属,其中就有曹家卫他长嫂家的弟弟。
那弟弟没有做官的命,搞些小买卖做起了生意,本来在家族里叫人笑话,谁都看不上。
但萧遇廷想要很多很多钱,就把那个叫人笑话的东西给用上了,谁想到就成了。
京河通行,与各个小国连通,那些小国在大齐百姓看来都是蛮夷。
所以起初通商时不知多少人心里打鼓,觉着跟他们来往兴许钱赚不到,命就先丢了。
正是因为太多的人踌躇害怕,萧遇廷派遣的人就成功了,尽管起初那些人也是被逼无奈,不听从萧遇廷的可能全家性命不保。
但他们运气太好了,成功了,给萧遇廷带来了无尽的财富,他们也彻底翻身。
从被人瞧不起的商贾,变成了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元夕也积极的与他们往来,还有那个红莲。
也正是因为此,他才会信了元柠的谎言,相信元夕跟所谓的红公子有一腿。
现在一想,其实元夕也是想搭乘上京河行商这条大船,指示红莲跟那些人来往取经。
孟长昭心思一转,现在京河开启,元夕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行,不能叫她成了,也不能叫萧遇廷成了。
他得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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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公府也是有很多可用之人的,再加上永平侯和睿王那边儿,孟长昭信心满满。
先是将舅舅家的表兄表弟叫来,他这次不打算用姨母胡家的人了,胡成邦实在是扶不起来,他也不打算扶了。
赵家人自然是鼎力拥护成国公府,毕竟满门加起来,如今身份地位最高的就是赵氏。
带着人,直接前往永平侯府,与睿王萧言礼会面。
在外并无动静,但成国公府内是知晓的。
尤其是这段日子紧盯着长房的孟长烁,他正在寻找时机呢。
眼见着孟长昭回府一趟,换了一身衣服后带着人走了,他也迅速的去找元柠。
“你是说他去了永平侯府?”元柠心内对此还是十分在意,孟长昭居然对戴茵茵那个小矮子那么好。
这段日子他每每夜里都宿在那边儿,没准儿戴茵茵很快就能传来好消息了。
“可知他去永平侯府是做什么?戴茵茵肚子有动静了?”元柠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脑袋都要炸了。
孟长烁立即安抚住她,“嫂嫂你别急,应当不是。如果那矮子真有孕了,大伯母就先跳起来了,哪会藏着掖着?
我的人听了一耳朵,听说是要带着人在永平侯府见面,他们怕是要商议什么大事。
根据我的观察,他现在已经彻底跟齐王翻脸了,这正是我的机会。”
元柠不眨眼的看着他,想知道他所谓的机会是什么。
“我要将他们的行踪都告诉齐王,你说齐王会不会让我效忠他?”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元柠想了想,“之前他曾说过什么齐王是真龙天子之类的话,现如今他为什么不效忠齐王了呢?”
“还不是他自己蠢?他那表兄胡成邦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没帮到他不说反而害了他,惹得齐王彻底烦躁。
他跟小矮子成亲时齐王不是来了吗,我亲耳听到齐王说被他跟他蠢表兄害了。”
闻言,元柠也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自作聪明,那时总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好像他知道一切。
可他如今居然得跟小矮子的爹凑成一堆儿,彻底无望了。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记得小心为上,自身安全为主。你若出了事,我可怎么办?”
柔声细语,言语之间都是为自己着想,孟长烁心头柔软的厉害。
将她抱入怀中,轻轻的抚摸她的脊背,“嫂嫂,你真好。”
靠在他怀中柔软的笑,元柠又小声道:“这几日母亲总想让我去伺候戴茵茵,我用身子不爽利搪塞。可这个借口能搪塞一时,搪塞不了太久,阿烁,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啊?”
“嫂嫂你别担心,我叫珠儿去给她们个教训。”
孟月珠是孟长烁的妹妹,今年才十五岁,平日里闷不吭声,一副见不得人的小家子气。
赵氏以及孟卿姝孟卿婉两姐妹对她极其看不上,如看婢女似得,所以平日里孟月珠都不出门。
但正是因为她没什么存在感,平日见不着踪影,所以五房那边儿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都是她干得。
譬如,她偷了很多钱。
孟覃跟赵氏那里的钱总是不翼而飞,至今没查出是谁干得,因此下人遭受了很多的鞭打拷问,也没个结果。
元柠轻轻点头,她也是跟了孟长烁之后才知道他那妹妹如此有本事。
人不可貌相。
孟长烁在元柠这里待了很久,才鬼鬼祟祟的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远之后,假山树丛后冒出两个人影来。
一个长得高挑些,一个矮矮的,正是戴茵茵跟她的侍女。
看着孟长烁离开的方向,复又看向双栖院的方向,戴茵茵咯咯的笑了出来。
“真有意思,他们现在都不避人了,胆子真大。”
侍女在旁也一脸的鄙视,“世子妃,咱们赶紧把这事儿告诉老夫人吧,肯定把这对儿奸夫淫妇活活打死。
还有她那两个侍女,她们私下里叫那贱人世子妃,奴婢都听到了。”
戴茵茵眼睛里都是冷色,“世子现在又不在意她,就让她接着跟小叔子玩儿吧。
闹出了人命,才会更热闹呢。”
这段时间孟长昭也没在元柠那里留宿过啊,当然了,也没在她这里留宿。
每晚做做样子,骗一下赵氏,他就会来自己这里。
但他待一会儿,趁着没人时就走了,显然是出去找乐子了。
她不吱声不抗议,孟长昭就觉着她特别好欺负似得,甚至那曾经治疗舌头疼痛的药瘾上来时,他还找她要药,她也乖乖的给。
总的来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还得再等等。
很快,他就离不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