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萧止衡极其自觉的跟着元夕回了和鸣院。
他也不多说什么,表情淡淡的,凤眸清冷的,一副寡欲要出家的相儿。
但,他跟过来分明就是做好了要接受‘惩罚’的准备。
元夕却没有如他所愿的立即实施,晃悠去湢室洗漱更衣过后才慢慢的走回来。
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了两圈儿,“说说吧,你昨晚怎么收拾的成晓可,把他吓成那样?”
是不是跟上一世他回来捉奸似得那模样,所以才成功的把人给吓住了?
萧止衡懵了一瞬,摇头,“本王只是说了几句重话。究其原因,其实就是他胆小如鼠,被几句重话吓到了。”
若不是上一世见过他无情的模样,元夕还真信了他这话。
“那你去护国寺又是怎么询问的?”
“就是敲开了门,请闻声而来的僧人坐下,本王表明了身份请他们交代成晓可居住在寺中时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们也很和气,都如实说了。”
他轻轻叙述,言语平缓,真诚度极高。
元夕皱了皱眉,想想护国寺的那些僧人,上一世自己派人去调查他们怎么不说实话?
看来,还是身份的关系。
萧止衡亲自过去了,吓到他们了。
好奇解开,她就猛地伸手拽住了他的腰带,把他往自己跟前儿一扥,他像个布偶似得被她轻易拽到跟前儿。
星眸风情带着浓浓的侵略,在他的脸上缓缓地移动、扫视,将他每个地方都看一遍。
最后视线固定在了他的唇上。
萧止衡的喉结上下滑动,呼吸也时起时顿,在她盯着他唇时,他呼吸就彻底顿了。
踮起脚,元夕猛地攻上去。
萧止衡的眼眸随之一暗,头暗暗的低了几分,迎接。
她这‘惩罚’果真是比前几次更猛烈些,从外到内,品尝了个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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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两拨人在昱王府门口遇上了。
脸上还青紫交加的成晓可,和萧乐庆四纨绔。
对外时嚣张的气质是一样的,以至于两方一碰见,敌视的火苗缓缓而升。
萧乐庆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造型的人,“你是谁?”
“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成晓可。”
“我还以为是谁呢,是孟太妃捡到的那个。兄弟们,揍他!”
没有废话,说揍就揍。
四纨绔撸着袖子就冲上去了。
成晓可根本不躲,别看对方人多,他是丝毫不惧。
更甚者他在护国寺是学过拳脚功夫的,跟人打架有来有往,四个人围殴他一个暂时还没占到什么大便宜。
因为成晓可只有一个人,他的狗腿子愣了一会儿就冲上去帮忙了。
他这一加入可不好,萧乐庆几人的狗腿子也上了。
“你们以多欺少欺人太甚!”
“主子动手,做奴才的不参与。但你这奴才胆敢动手,咱们可就不能只看着了。”
于是乎,四纨绔围殴成晓可,四纨绔的狗腿子围殴成晓可的狗腿子。
一堆人在昱王府门口打的缠成了两团。
直至王府门打开,数个护卫冲出来,将他们两团当成死狗给拎进了府内。
终于清静了。
元夕单手掩着唇从和鸣院出来,对面花池子边儿,两伙人泾渭分明、大眼瞪小眼。
“三姐,吵到您了吧?不是弟弟们不懂事,是有急事找您商量。”祁术先开口道歉,他长得比较甜,说起好话来也招人听。
吕南跟严鉴深就跟着点头,萧乐庆则道:“我们是听说红莲姐在齐州的盛和楼已经筹备起来了,京河重建路途更顺,往后走商必定十分顺畅。
我们商量了一下,想跟着红莲姐做生意去。”
那时红莲在盛和楼,他们四个经常过去,就变得特别熟。
听他们说完,元夕眨了眨眼睛,“商贾在京城可不是上等人,确定你们家里会同意?”
“我爹一直在酝酿着待他百年之前先把我敲死,带我一同上路,免得到时给我大哥添麻烦。”萧乐庆不避讳的说完,另外三个就点头,表示他们的爹都是差不多的想法。
元夕有瞬间的凝滞,一时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同情他们。
“想做生意没问题,能想到跟着红莲,也算你们眼光独到。
我之前跟她说过待开通京河之后做什么买卖更赚钱,我觉着根据你们敢闯的性子,完全能胜任。”
她这么快就答应,且还十分好看他们,让四纨绔十分兴奋。
“三姐,不知是什么买卖啊?”严鉴深胖胖的,已经想到自己做了一番大成绩,回京之后让所有人眼前一亮的场景了。
“乘坐上大船,去乌革,去南越,水路畅通,你们可以行走多国。以物易物,或是压价买卖,在这些小国十分行得通。
到时,你们就会是京河开通之后的第一批大商人。”
元夕言语上的激励听起来特别像画大饼。
但其实并非画大饼。
上一世京河开通后,就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了很多成功的商人。
而她自己,并不算第一波。
第一波,是萧遇廷的人。
那时得益于开通京河有钱之益的功绩,钱之益跟萧遇廷又是同一伙的,他们算是消息先知,所以才登上了第一批发财的宝座。
这一世,京河的开通目前已经跟萧遇廷没关系了,自己反倒可以借着东风成为第一波。
可自己发财又总是少了些什么似得,这会儿看到这四个少年,她才恍然,缺少的是更多新鲜的力量。
而他们呢,风华正茂,正合适。
“那个……王妃,我也想加入可以吗?”成晓可弱弱的声音传来,立即引得四纨绔瞪他。
元夕也终于想起那儿还有个人,看他衣袍皱巴脸也伤的难看的德行,“你一大早的过来干什么?”
“她要给我安排差事,我也不知该不该听她的,就想着过来问问王爷王妃。”
他现在是真认主了,万事都得跟主子商量。
安排差事?上一世孟太妃给他安排差事,他也没好好干啊。
完全是浪费职位,浪费朝廷饷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