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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英坦然道“臣自认为无过,自然也无需求陛下恩典。”

话说得虽然没错,可在工部这些趋炎附势已久的‘老人’眼里,就是狂妄自大,他们纷纷闭上了双眼,额头的汗水都滴在了地板上,一副只求皇帝不要殃及他们的样子。

姜元承面色未变,沉声问道“此火铳,是何人改良。”

“是楼英!”

工部尚书当即就答道“这火铳开销巨大,臣本不愿耗费精力,是楼英一意孤行,与臣等无关啊!”

“是啊陛下,与臣等无关啊!”

一道道呼声回响在大殿内,楼英垂眸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他们,冷着脸,没有说话。

不过,他们倒是吵得谢槿宁耳朵都疼了。

她扫了眼跪了一地的工部官员,又看了眼面色不变的姜元承和站在台阶上嘴角噙着笑意的祁晏安,心下一阵叹气。

这群官员,自诩前辈老人,连皇帝的脸色都看不懂。

这像是龙颜震怒么,这简直就是狐狸尾巴都要藏不住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姜元承的笑声便响彻在整个大殿之上。

“哈哈哈。”

立于一旁的祁晏安勾了勾嘴角,看向了楼英。

“楼爱卿真是年少有为啊。”姜元承笑道“好!”

“武安王。”

祁晏安上前躬身道“臣在。”

众臣的心也随着这一声武安王提到了嗓子眼。

谁人不知,昨日领兵灭门之人,是武安王祁晏安。

这会众臣听到皇帝叫他,以为是要下什么旨意,个个都吓得不轻。

只听御座之上,姜元承站起来,沉声道“北狄人屡次在我大燕北境挑衅,是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祁晏安听令!”

祁晏安俯身跪地“臣听令。”

“朕命你率十万大军出征,前往北境与镇北王联手,拿下那群北狄人。”

“臣祁晏安,领命。定不负陛下所托。”

“嗯。”姜元承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要什么兵器自己去工部点,带上这批新制的火铳。”

“是。”

姜元承看向了楼英“楼爱卿。”

“臣在。”

“即日起量产改良后的火铳,一月内能做出多少。”

楼英答道“回陛下,约莫八百左右。”

“太少了。”姜元承沉声道“朕要你三月内做出五千件,支援前线,工部上下可任由你调动,你可做得到?”

楼英怔了怔,抬头看向姜元承,目光逐渐从迷茫变为了坚定。

他俯身跪地“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好!”姜元承扫了眼跪了一地的工部官员,冷哼一声“若你办好此事,工部尚书一职,便由你来接手吧。”

此言一出,朝臣们面面相觑,跪在地上的一众工部官员也都惊地抬起了头。

从一个从六品的书令史连越三级到尚书之位,自大燕开国以来都鲜少有这样的事情,几位年迈的翰林学士不约而同地捋须摇头,却无人敢置一词。

跪在最前列的工部尚书下意识抬头想要争辩“这……”

却在触及天子冰冷目光的瞬间噤了声。

他赶忙低下了头,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臣……臣谨遵圣谕。”

姜元承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他的目光看向了姜百潼。

“三公主。”

姜百潼动身出列“儿臣在。”

“你在京中也停留已久,三日后与武安王一道离京,回永州去吧。”

“是。”

他们两人,一个声色中全然是一个皇帝对臣子的态度,另一个全然是臣子对皇帝的服从。

丝毫看不出有血脉亲缘。

姜百潼对此也没什么情绪,正要退下,却又听到姜元承缓声补充道“此次你从永州带来的人损失了不少,朕许你从北境调一支你趁手的军队,与你一道驻守西境。”

姜百潼闻言,惊诧地抬头看向姜元承,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儿臣谢过父皇!”

“嗯。”

姜百潼是高兴了,可朝臣们对姜元承的这一番旨意却是没有看明白。

早朝刚开始便如此惊心动魄,接下来更不敢有人多说,皆是屏息凝神。

铜漏的滴水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一滴,两滴……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就在众人以为今日的朝会终于要结束的时候,谢文清忽然出列“陛下,臣有事启奏。”

他的声音犹如平地起惊雷一般,回响在大殿内。

“何事。”

“小女曾与皇家有过婚约,臣本以为是一桩美事,可如今臣观皇室斗争……”他略作停顿,选了个最得体的说法“诸多变故。为人父者,实不忍见小女跳入这火坑之中。”

他扬起衣袍跪地“故,臣请陛下解除小女的婚约。”

……

谢文清声色平稳,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之事,可朝臣们却是大汗淋漓。

若说方才楼英的出言让他们惊讶,那眼下谢文清就是让他们惊骇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姜元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姜百潼和姜献相互交流了个眼神,随即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谢槿宁身上,谢槿宁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扬了扬眉梢。

“谢相是要悔婚。”

姜元承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殿内气氛骤降。

谢文清俯身叩首,额头贴上冰凉的金砖“臣请陛下成全。”

一片死寂中,姜元承忽然轻笑一声,这声轻笑夹杂着太多寒意。

“相国这是,看不上朕的皇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姜珩既然谋反,之后皇室必然不会太平,而且先前谢文清还站队姜珩,不少官员今日看到谢文清,都还有些惊讶。

他竟然还能活着站在这大殿上,后来想想许是谢槿宁先前在宴会上推了废后履行婚约的意,这才免于一难。

如今谢文清提出毁约,旁人并不知晓他是受了谢槿宁逼迫,自以为这是在极力撇清关系。

殿中静得可怕,谢文清却迎着姜元承森冷的目光,声音依旧平稳如古井无波“臣不敢。只是臣的发妻临走前曾对臣千叮万嘱,只求小女此生平安顺遂。可臣当年为了却仕途牺牲了小女的幸福,违背了发妻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