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7年,这一年可是太阳活动峰年。在紫金山天文台里,有个叫落嘉庆的教授,正猫在射电望远镜阵列前摆弄参数呢。突然,屏幕上的太阳黑子群像着了魔似的,扭曲成了瞳孔的模样。这已经是这一年第43次x级耀斑爆发啦。
助手小满在一旁,突然大喊:“落教授,您看这个!”落嘉庆一瞧,偏振仪成像图上,本该放射状的光纹,居然组成了个古西夏文“赦”字,嘿,真奇了怪了!而且啊,落嘉庆摸到观测台边缘,居然有冰霜,要知道,这可是盛夏正午的南京城啊,那层霜花还泛着诡异的靛蓝色,让人后背直发凉。
更邪乎的是,这次耀斑爆发的日珥光谱里,出现了反常的莫尔斯码脉冲,一查,这频率跟三年前失踪的科考船“远望七号”遇险时发的求救信号一模一样。就在落嘉庆脑袋里一堆问号的时候,耀斑的紫外线穿透云层,那望远镜阵列突然齐刷刷地转向西北。落嘉庆顺着轴线一看,好家伙,贺兰山阙的轮廓在强光里扭曲成了跪拜的人形,山脊线还渗出沥青状的东西,组成了他父亲临终前反复描摹的西夏密宗手印。落嘉庆一下子想起家族秘传的《黑水镇魂谱》扉页题词:“日蚀现,鬼门开。”
有一回,落嘉庆在射电室第七次惊醒,发现观测日志的日期变成了1923年。那泛黄的纸页上,记着他祖父落鸿祯参加的西北科考队离奇失踪的事儿。夹着的黑白照片里,十三个裹着防辐射铅衣的人正围着一尊无头石像跪拜,那石像的衣褶纹路跟耀斑光谱里的西夏文一模一样。
这时候,常年资助天文台的神秘企业家突然来了。他戴着金丝眼镜,那眼镜反射出星图纹路,开口就说:“这不是太阳活动,是有人在用太阳耀斑传递《恶趣经》的召唤频率。”说着还掀开左腕,好家伙,皮肤下嵌着的西夏文刺青正渗出蓝光,跟耀斑爆发周期一模一样。
当夜子时,落嘉庆在图书馆古籍库发现了一卷西夏星图。羊皮纸上画的二十八宿跟现代太阳黑子分布居然能对上,昴宿位置还标着“黑水城”三个朱砂小字。更吓人的是,他用紫外线灯一照星图,隐藏的怨灵绘卷慢慢展开,画里受刑的西夏贵族,眉眼跟他有七分像。
落嘉庆开着越野车穿越贺兰山口,这时候,越野车的量子钟开始倒着走。他亲眼瞧见三十八年前的科考队在沙暴里架设射电望远镜,那些本来记录太阳活动的仪器,正把耀斑能量往地底导。突然,沙丘塌了,露出个青铜浇筑的九层祭坛,每层都刻着不同朝代的镇魂咒文。
企业家这时候摘下面具,露出跟1923年照片中科考队员一样的脸,说:“他们用太阳耀斑唤醒的不是恶魔,是被镇封九百年的怨灵。你祖父的科考队不是失踪,是成了活祭品,用九代人的阳寿延缓黑水城怨灵复苏。”
到了地宫深处,十三具身缠铜线的干尸围成个星阵,中央悬浮着个陨铁匣,里面封存着半张人皮星图。耀斑又爆发的时候,匣子里渗出沥青状物质,在空中凝成《黑水镇魂谱》缺失的章节,上面记着落氏先祖把十万西夏战俘活埋铸城,又用太阳历法把他们的怨气锁在地脉里。
第九次耀斑爆发,贺兰山升起直径百里的日珥冠冕。落嘉庆站在陨铁匣前,一看,匣里封存的哪是什么宝物,分明是先祖剥离的怨灵本体,那团沥青物质里显出十万张扭曲的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祖父临终忏悔:“我们用太阳黑子当祭坛,把耀斑当招魂幡...”
企业家突然发了疯似的,拿着淬毒的青铜锥刺向星阵中心,喊着:“九十年一轮回,该用落家人的血完成仪式了!”地宫剧烈震动,十三具干尸的眼窝射出蓝光,在落嘉庆背后组成他父亲的身影。父亲轻叹:“我们不是镇魂者,是罪人的后裔。”
青铜锥刺进落嘉庆心脏的瞬间,十万怨灵借着日蚀的力量冲破地脉。落嘉庆在血泊中明白了真相,所谓恶魔召唤,其实是被镇压千年的冤魂在利用太阳活动传递复仇讯息。他蘸着血在陨铁匣上刻下西夏文“偿”字,十万道怨气突然转向,把企业家连同青铜祭坛撕成了碎片。
三个月后的日全食观测会上,落嘉庆在人群里发现十三名手腕带蓝光刺青的游客,他们举着的观测镜片上,隐约能看到贺兰山地宫残迹。小满递来最新观测报告:“近期耀斑活动的莫尔斯码消失了,但黑子群出现了新的斐波那契数列排列。”
最后一缕日光被月球遮住的时候,落嘉庆在望远镜里看到了震撼的景象,日冕物质抛射形成的等离子体流,变成十万西夏文字在天幕上游走。那些曾经满是怨气的符号,这会儿却组成了《西夏葬经》的往生咒文。
第二天清晨,文物局在贺兰山发现了新石窟。窟内壁画记着西夏末代巫祝的预言:“当十万冤魂得见天日,日轮将成往生之舟。”落嘉庆摸着窟顶的二十八宿图,发现昴宿位置多了一道朱砂新痕,正是他刻在陨铁匣上的“偿”字。这事儿,也就这么有了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