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之当然不肯听他的,反手将门锁上,自己关上门回卧室蜷在床上。
季泊简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事情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林乐之重新回到学校去上班,而季泊简仿佛也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齐景恒倒是有意无意的总来她办公室,林乐之的态度很明确,礼貌的拒绝了他。
那天,她的照片上校园网的时候,齐景恒明里暗里的问过她。
当她点头说,是我的时候,林乐之看到了他眼中的讶异,她也顺理成章的跟他说开了两人的关系。
齐景恒甚至都没有犹豫转身就离开了她家。
后来的林乐之总是在想,但凡齐景恒能不那么干脆的离开,或许她还真会选择跟他一起走下去。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季泊简那样纵容信任她。
他们不是季泊简。
他们,都不是季泊简。
电话忽然响起,是郑荇之打来的,看了下时间,这个时候荇之应该在上课,怎么有时间给她打电话了?
带着疑惑接听。
郑荇之有些有些着急但声音还算平稳,他说,“姐,咱妈住院了,你看要不要回来一趟?”
“怎么了?”林乐之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早上起来晕倒在地上,送到医院检查是脑出血,医生说手术越快愈合越好。”
“我马上回来。”
林乐之买了最快的航班跟单位请了假就直奔机场,脑干出血不是小事,想了想还是给苏棠打去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乐之。”
“棠棠,司白认不认识神经内科方面的专家?”
“不知道哎,我得回去问问,你着急吗?”
“很急,特别急。”林乐之几乎哽咽道,“我妈脑干出血在市医院,医生说要手术,但手术风险很高。”
苏棠那边马上坐直了身体,说:“你等等,我马上打电话问。”
不一会儿苏棠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乐之,陆司白不太认识这方面的医生,不过他跟我说季泊简认识,他旗下那个生物制药公司有很多顶尖的医学顾问。”
林乐之没说话。
“你不方便是不是,那要不我打过去给你问问?”
“不……不用。”林乐之咬了咬牙,“算了吧。”
“林乐之你有没有脑子?”苏棠在那边已经换好了衣服拿着包准备出门,忍不住破口大骂,“是你面子重要还是阿姨的命重要?你自己好好想想。”
调出那个好几年不曾拨打的号码迟迟没按下,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求前任办事总是不好张口,尤其是两人前段时间还闹得那么僵的情况下。
候机楼里广播的声音吵的人头疼。
她甩了甩头,按下拨通键。
彼时,季泊简正在开会,手机扣在桌上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林乐之听着手机里传来的语音播报,自嘲一笑,上次见面两人那么难堪,她怎么还会期待可以拨通他的电话,得到他的帮助?
广播里通知飞往禹城的旅客开始登机,她收起手机站在登机口排队登机。
可已经四十分钟过去,飞机迟迟没有起飞,机舱内的旅客早已烦躁不安,林乐之捏着手机一直不停的看郑荇之发过来的消息,恨不能马上飞回去,可飞机无法按时起飞,她毫无办法,只能干着急。
季泊简会议结束拿起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有一个是……林乐之。
他心跳漏了一拍。
却又很快镇定,那天两人把最难听的话都说了一遍,他实在是想不出林乐之找他的理由。
烦躁的将手机扔到一边试图忽略她的来电,打开文件开始看报表,但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让他头痛,最终还是妥协……
起身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光景,外面狂风暴雨,像极了那年去爱丁堡看她的时候。
林乐之来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几乎是没有犹豫,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喂?”季泊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季泊简。”才喊出他的名字,女孩就已经开始哽咽
“怎么了?”季泊简眉头皱起。
“我妈妈脑干出血,你有没有认识神经内科的专家?”
季泊简眉心跳了跳,走出办公室去到总经办,对周京钰挥了挥手让他出来,捂住手机话筒,“去找费列医生。”
又对着话筒问,“哪家医院?”
“市医院。”林乐之答。
“知道了。”本想挂断电话,却听到林乐之那边传来飞机延误的语音广播,他皱了皱眉,“你在机场?”
“嗯,飞机晚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飞。”
季泊简挂断电话看向窗外的暴雨,这样的天气就算是南城顺利起飞,也无法在禹城降落。
她今天抵达不了。
重新拨出去一个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这才重新坐下来看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