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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问春坟 > 第148章 计环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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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尊贵奢华,一整个冬天,炭火充足温暖,比之门外的冷风,热得让仿若两个世界,廖如允披着貂裘有些焦躁起来。

她问:“姐姐和父亲,要我做什么?”

廖皇后摆摆手,殿中的宫女太监行了礼,纷纷退下。

待殿中只剩下姐妹俩人,廖皇后深深的看了妹妹一眼,眼神不同往日的温柔亲和,有了凌厉之色。

“本宫虽贵为皇后,但终究事事都要听从陛下的决意,你也知道,陛下的心,从来不在本宫的身上,姐姐在这后宫之中,终究是事事受限制。”

廖如允垂着眸,心中有些触动,默然道:“姐姐这样的才女佳人,尚且不得陛下的心,难道我就能得到汤侯的欢喜吗?”

廖皇后哼笑了一声,语气颇为不屑,冷眉道:“靠着男人的喜欢,能得几时好?你以为,父亲硬要把我嫁给陛下,是为了让我得到他的宠爱吗?”

“这些年,若非靠着本宫这个皇后,家中能过得那么风光吗?你与母亲能锦衣玉食,穿戴着价值连城的珍宝?父亲能坐稳太尉的位置,人人巴结奉承吗?”

廖如允自知她说的都是实话,沉默良久,无从反驳,只能妥协,“那姐姐说,我要做什么?”

廖皇后朝她招手,等她坐到自己身边,拉着她的手,倾身在她耳边低语。

一串刺耳无比的话,毫无遮掩的钻入廖如允的耳中。

那张白皙如玉的脸庞,慢慢因为愤怒和羞辱而涨得通红,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掩饰的难看之色。

她看着廖皇后,不敢置信,“姐姐,你说的什么啊?!”

娇俏的脸上,是混杂着惊愕、疑惑与不安的复杂表情。

“为了……为了汤家的权势,你们,你们连我的清白也不顾了吗?我还是不是你妹妹啊?!”

廖皇后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怒斥道:“安静!”

“姐姐和父亲是要逼我去死吗?”

廖如允眼中泛红,噙满了泪,话音哽咽,“这样下贱无耻的事情,竟叫我去做,就算成了……我还活得下去吗?满京都怎么看我,怎么看我们廖家?”

廖皇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牙道:“你怎的这般糊涂!旁人的碎嘴,与实打实的权利相比如何?将来你是皇后亲妹,是太尉之女,是侯爵之妻,待他日我廖氏掌握权柄,谁敢嚼舌根?”

这些话并没有激励廖如允,反而像一根根尖锐的银针,无情地刺痛她的心。

她眨了眨眼,两行泪水成串滚落,颓然道:“那一定要我,做那样的事情吗?”

廖皇后轻轻拍她的肩膀,安抚着,“没关系的,有姐姐在,你只按姐姐说的做,其他的事情就由姐姐来办好。”

“姐姐,我……我不想……”廖如允哭着摇头,眼神可怜地祈求着她,企图唤起她的一丝怜惜。

廖皇后伸手擦了她的泪,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允儿,你我在家中受尽呵护宠爱十几年,是时候该回报家族了,廖氏的荣耀想要永远持续下去,靠着我这个皇后是不够的,我们要往远处看。”

停顿片刻,廖皇后压低声音道:“陛下曾经受过剧毒,身体终究是有所亏损,他登基以来,夙兴夜寐,操劳过度……这可不是长久之相,咱们要做长远的打算啊。”

廖如允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被喉咙处涌上来的一股苦涩给生生哽住了。

廖皇后将手上的一枚戒指摘下,拉着廖如云的纤纤细指,慢慢套上去。

戒指顶上的红宝石熠熠生辉,光华璀璨,对映着少女凄凉的面目。

“咱们一家是一体的,你我理应为廖氏的荣耀出一份力。允儿,听话。”

……

年前的日子,汤予荷昼夜颠倒,十分忙碌。他倒是不打扰李云昭,每次凌晨回来,都独自去楼上睡。

李云昭好几天没和他正面说过两句话,连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每夜独守空房,抱着汤婆子入睡,即使知道他事出有因,也难免心生埋怨。

黄昏时分,李云昭独自吃了晚饭,抱着《藏山记》翻来覆去的看,她靠在软榻上,想到什么,命知春取来笔墨,将藏在层层衣领之下的玉佩取出。

浓色艳丽的玉佩之中,如有血液流淌,横条支蔓,像一张网。

她随手翻开一页书,将玉佩上的脉络描摹到书页上,然后细细对比,最终在支脉中,点下了一个细微的红点。

这玉佩重要,但其中的如同条条山脉一样的脉络,更加重要。

所以她必须得留有备份。

将书册收起来,她又叫知春取了棋盘,两人坐着对弈。

李云昭受寒之后,嗓子有些哑,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令英泡了一杯雪梨膏,放在她的手边,让她喝着润喉。

不到一刻钟,知春被杀得片甲不留,丢下棋子,扭头找令英哭诉,“夫人又虐我,我不玩了。”

令英清了清嗓子,安慰道:“其实,夫人已经手下留情了。”

知春仰天“嗷”了一声,欲哭无泪。

李云昭笑吟吟的看着她,伸出手,“拿来。”

知春低下头,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块银锭,万般不舍的放到她手上。

“叫你痴心妄想,竟然敢想赢夫人的钱,不自量力。”令英在一旁幸灾乐祸。

知春抽了抽鼻子,正要说话,只听李云昭看了令英一眼,笑了笑,口中吐出令人恐惧的话:“令英,你来陪我玩两把。”

“哈哈!”

轮到知春笑了,一把抓住想要逃走的令英,将她生生按在软榻上,嘻嘻笑道:“跑哪儿去?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快和夫人下注,把我输的钱赢回来!”

“你做梦呢,怎么可能嘛。”

令英哭笑不得,坐直身子,从袖中掏出一枚铜钱,放在桌上,觑着李云昭的脸色,弱弱道:“夫人,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李云昭道:“这样,我让你五子,你可以悔棋三次,你若是赢我,我就给你两天的闲假,如何?”

李云昭的话才说出口,知春就怪叫一声,不服气道:“凭什么啊!我刚才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夫人!古人说,不患寡而患不均,您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令英伸手拽住她,立即对李云昭道,“谢夫人!”

“不行!我要……呜呜……”知春正要反对,令英当即捂住她的嘴,俩人一对视,竟顶着脑袋,互挠痒肉起来。

俩人笑作一团,清脆的声音发抖。

“放手!”

“你先放!”

“夫人,你管管她啊……”

“夫人,救命!”

李云昭不仅没有出声制止,还躲到一旁看戏,双眉弯弯,笑得轻轻柔柔,满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