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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选妃

“父皇传得急,儿臣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侯爷可要验验凶器?”

冷锋捧着一个匣子,里面躺着一只玄铁扳指,血迹已凝固显得似锈迹一般。

承恩侯瞳孔骤缩。这厮,好生张狂!

“陛下!”颜肃重重叩首,额角血迹渗进砖缝,“熙王当殿羞辱老臣,求圣上做主!”

南宫鸿煊倚着蟠龙柱,指尖拨弄着珊瑚珠链上的鎏金铃铛:“侯爷教女当真别具一格。令千金当众辱骂父皇亲封的县主——”

铃铛突然发出刺耳鸣响,“莫不是觉得您颜家功劳盖世,连皇家的封赏都能随意践踏?”

承恩侯额角青筋暴起:“熙王殿下慎言!小女不过一时失言……”

“失言?”南宫鸿煊打断他的话,凤眸里淬着寒冰,“舒县洪灾瘟疫时,琼华县主散尽家财换的物资,倒让令千金说成‘贱商撒银子换得县主之位’——”

他忽然从袖中甩出卷轴,万民血印的谢恩表“哗啦”展开。

“侯爷不妨看看,这些‘贱民’的指印,可比令千金的断指红润得多。”

乾景帝盯着卷轴上密密麻麻的手印,想起几日前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舒县奏报。

舒县百姓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十里长街,只为给苏时瑾请功。

“陛下!”颜肃再度叩首,“熙王这是要拿庶民之命,压功臣之后啊!”

南宫鸿煊轻笑一声,铃铛声像毒蛇吐信:“父皇您听,在侯爷心里,几万百姓的命是‘庶民之命’,当众藐视皇家的却是‘功臣之后’。”

“您这般忠君爱国,不如把太祖赐的丹书铁券请出来?好让天下人看看,颜家女儿骂皇家封赏,是不是祖上传下来的本事?”

“逆子!”乾景帝拍案而起,喉咙却像塞了棉絮。

他看见儿子脖颈处未擦净的胭脂……

承恩侯剧咳起来,苍老的手攥着朝服前襟。二十年前,替帝王挡箭的旧伤隐隐作痛,此刻却像扎进心口的倒刺。

“传旨。”乾景帝闭了闭眼,“熙王禁足十日,罚俸一年。承恩侯……”他望着颜肃花白的鬓角,“朕会让太医院,不计一切代价为颜小姐医治。”

颜肃开口哀求:“陛下,老臣就这一个女儿,难道就……”

乾景帝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承恩侯,熙王行事虽有过激之处,但此事颜小姐也不是全然无辜。不如,就此揭过。”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宛白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朕亦心疼她。待她伤愈后,朕会亲自为她赐婚,寻一个品行端正、才貌双全的郎君,绝不会委屈了她。”

颜肃脸色微变,却不敢再多言,只得叩首谢恩:“臣……谢陛下隆恩。”

乾景帝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南宫鸿煊,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煊儿,你身为亲王,行事当以大局为重,不可再如此鲁莽。此次禁足十日,罚俸一年,望你好好反省。”

南宫鸿煊唇角微勾,懒洋洋地行了一礼:“儿臣遵旨。”他抬眸时,目光扫过承恩侯,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却未再多言。

乾景帝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此事就此了结,退下吧。”

南宫鸿煊转身离去,玄色蟒袍在风雪中翻飞,背影潇洒不羁。

承恩侯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怨毒。

他原想着,凭他与陛下的情意,凭祖上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功劳,还有他手中的兵权。

陛下定会严惩那竖子小儿!可结果大失所望,仅仅是闭门思过,罚俸……

承恩侯府的马车,缓缓驶离皇宫,颜肃坐在车内,脸色阴沉如水。他攥紧拳头,暗暗发誓:“南宫鸿煊,苏时瑾,你们给我等着。这笔账,我颜家绝不会就此罢休!”

……

昭阳宫。

玉兰香混着交缠的汗意,在鎏金帐幔间浮沉。

兰妃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帝王胸膛,声音浸着餍足的甜腻:“陛下今日怎的这般急躁,倒像跟谁置气似的。”

乾景帝望着帐顶垂落的明珠络子,眼前晃过儿子脖颈那抹胭脂痕。

他猛地翻身坐起,抓过案头凉透的参茶灌下:“明日朕就让银枪神策营围住熙王府,这次绝不让那小子踏出一步,让他好好反省!”

兰妃拢着纱衣坐起:“要臣妾说,熙王也到了该娶正妃的年纪。若是身边有人约束着,想必就不会给陛下惹祸了。”

她指尖在锦被上画圈:“臣妾还听说,他与琼华县主交谊匪浅。如今,市井小民都唤她‘琼华医仙’呢,倒是也能勉强配得了熙王。”

“医仙?”乾景帝冷笑,茶盏重重磕在紫檀案上,“不过是个和离过的商女,也配……”

“陛下息怒。”兰妃柔若无骨地攀上帝王臂膀,袖中暗香若有似无,“是臣妾言语不当,惹陛下动了气。”

乾景帝握住她手,语气软了下来:“爱妃,不关你的事。是那小子不识好歹,总是忤逆朕。”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不过爱妃说的对,煊儿确实该成家了。明日,朕便让礼部拟贵女名单,给他选妃,让他绝了娶苏时瑾的心。”

兰妃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嫉恨,指尖掐进掌心,面上却浮着温婉笑意:“陛下圣明。若能为熙王择位贤淑王妃,想必琼华县主也会自惭形秽,不敢再纠缠。”

她故意将发间玉簪松了松,青丝垂落时掠过帝王手背。

乾景帝抚着她的长发,未曾察觉,怀中美人的呼吸有一瞬凝滞。

兰妃盯着锦被上纠缠的龙凤纹,恍惚见到那日的情景——他弃了她,去追那苏时瑾。

“爱妃觉得林太傅的女儿如何?”帝王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

兰妃娇笑着仰头:“臣妾听闻那位小姐才艺双绝,确实不错。”

鎏金烛台爆了个灯花,映得兰妃眼尾泪痣猩红如血。

她假意替乾景帝揉着太阳穴,指尖却按在昏睡穴上。

待鼾声渐起,她赤足踩过满地凌乱衣裳,从妆奁暗格取出个褪色香囊。内里藏着的,是那年南宫鸿煊遗落的半枚玉佩。

“你既对她情根深种,对我不屑一顾,我偏偏不让你如意。”兰妃将玉佩贴在胸口,眼角的泪滑落一滴又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