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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进宫告状

苏时瑾嘟着嘴:“你又让人,监视我?”

南宫鸿煊将指尖含进唇间,舌尖轻轻扫过指腹的薄茧——那是她执剑留下的痕迹。

烛火在床幔上投下摇曳的光斑,映得他更加宛如妖孽:“哪有?我只是无意间听见了。”

他掌心翻出两串绯色珊瑚珠,每颗珠子都嵌着鎏金小铃,“那蠢货骂你,我便饶不了他。还是,别说他了吧——”

腰间的鲛绡纱突然被扯落,露出圆润如玉的脚踝,将珠链系了上去。

铃铛随她挣扎发出细碎清响,竟与他手中另一串珊瑚珠链响声相和。“你又要干嘛……”

她话音未落,忽觉脊背贴上柔软。

“嘘——”他衔着铃铛俯身,温热的呼吸染红了整个耳垂,“今日,我得与阿瑾多待一会,下一次见还不知什么时候呢——”

苏时瑾开口问:“为何……”尾音化作轻喘,因那人将荔枝酿倾倒在她心口。

南宫鸿煊眸色暗如子夜,唇舌追着酒液滑落的痕迹。

……

窗外,凌黛握着刀柄的手,微微发抖,

冷锋往耳中塞了两团棉絮。

过了许久,南宫鸿煊放手,邪邪地轻笑道:“今日便饶了你吧。这最后的奥秘,待洞房花烛时一起探索。”

苏时瑾蜷在锦被间,指尖摩挲着锁骨处的咬痕:“你不要脸——”

那串珊瑚珠链缠在脚踝上,鎏金小铃随着呼吸轻颤,在烛光里折射出细碎的金芒。

南宫鸿煊的长衫半压在她腰间,残留的龙涎香、雪松香,混着荔枝酿的甜腻,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嗯,我就是不要脸。见到阿瑾,还要脸做什么?”南宫鸿煊支着额侧躺在外沿,几缕墨发垂落在她颈窝。

他指尖挑起珠链末端,轻轻扯动铃铛:“这链子嵌着西羌的相思蛊,离我百步便会作响——以后阿瑾见我时,可得带上!”

苏时瑾翻身咬住他手腕,齿尖留下两排牙印:“你何时还沾手这巫蛊之术了?”

窗外梆子声响起,南宫鸿煊起身:“三更了,我得走了。”

他背对着她系衣带,腰封上缠着根丝线——不知从哪勾下的绣线。

苏时瑾赤足下榻,铃铛撞击声里,突然踮脚咬住他耳坠:“这蛊若真灵验——”温热的唇擦过他脖颈,“就让你夜夜听着铃响难眠。”

……

承恩侯府。

颜宛白抓起妆台上的玉梳,狠狠砸向铜镜:“怎么还不见好,让我以后如何嫁人?”

摔了东西,还觉得不解气,将手砸得“啪啪”响。

承恩侯颜肃一把攥住女儿的手,安慰道:“宛儿,你别急。有郑院判,你的手总会有起色的。”

颜肃有二个嫡子,六个庶子。

承恩侯夫人四十岁时,才生下这嫡幼女,颜宛白。也是承恩侯唯一的女儿。

可想而知,从小那是如珠似宝地宠着,疼着。

如今,却被那混不吝的熙王,折了一根手指。

颜肃好生安慰了女儿许久,让丫鬟伺候她睡下。

才压着心中的火,引着老者去了正厅,嘱咐人上了热茶,然后才问道:“郑院判,小女的手可还能提笔?”

郑太医抚着白须长叹:“唉,这断指虽接上了,可要想恢复到以前,恐怕不行。”

颜肃听了他的话,只觉一股怒火“噌”地一下蹿上脑门,额上青筋暴起。

“郑院判,您说的可是真的?我女儿自幼习字作画,这手对她而言,比命还重要,如今却……”他声音发颤,眼眶泛红,满心的疼惜与愤怒交织。

郑太医无奈地又叹了口气:“侯爷,老夫行医多年,断不会诓您。这断指再植本就艰难,令爱能保住手指已属不易,可手指的功能,怕是很难恢复了。”

“南宫鸿煊!”颜肃捏碎手中茶盏,碎瓷混着掌心鲜血滴落在地,“本侯这就进宫,定要圣上给个说法!”

……

御书房。

案上堆满了奏折,鎏金烛台上烛火通明。香炉中,冷雾袅袅升起。鎏金炭盆里,燃着上好银丝炭,格外暖和。

乾景帝端坐在龙椅上,手指轻敲案头的青玉镇纸。

“......小女如今右手已废,连绣帕都握不住!”颜肃重重叩首,额间血迹染红汉白玉地砖,“求圣上严惩熙王!”

乾景帝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目光落在案头那枚青玉镇纸上,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心疼颜宛白的遭遇,又对煊儿的冲动感到无奈。

这个儿子,是他最宠爱的,却也最让他头疼。

他自幼聪慧过人,可自打他母妃去了后,他就变得乖戾,行事……

这次他为苏时瑾,竟当众打断颜宛白的手指,实在太过分。

这事,要怪也得怪苏时瑾,怪她红颜祸水,惹得煊儿处处护着她,惹出这些糟心事。

“这个逆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乾景帝心中暗骂,可一想到,他那双与他母妃如出一辙的眉眼,又忍不住心软。

他想起南宫鸿煊七岁那年,初次随他狩猎,便亲手射杀了一头猛虎,献上虎皮为他贺寿。那时,他满心骄傲,觉得这个儿子将来必成大器。

可如今,他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和离的女人,公然与朝中重臣起冲突。

甚至,忤逆他这个父皇。

那日御书房,他苦口婆心劝他,却被他出言顶撞。

“唉……”乾景帝心中叹息,既舍不得重罚,又不得不给承恩侯一个交代。

他抬头看向殿外,风雪渐大,寒风卷着雪花扑在窗棂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来人!”乾景帝沉声唤道。

“奴才在。”魏无仁躬身应道。

“去,宣熙王进宫。”乾景帝顿了顿,又补充道,“让他即刻来见朕,不得延误!”

“是,奴才这就去办。”魏无仁领命退下。

乾景帝心里疑惑:那苏时瑾究竟有何魔力,竟让朕的儿子如此痴迷?

南宫鸿煊踏着满地碎雪,迈进御书房,玄色蟒袍下摆的金线蟒纹在烛火里游动。

他随手将沾雪的狐裘丢给冷锋,露出脖颈间若隐若现的胭脂痕——正是方才耳鬓厮磨时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