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求到净空老祖那里,连川还拿不到租赁登记册的副本,这才定位到了一个叫“楚笙”的修士。
那晚他都准备将出现的楚笙捉拿归案了,可是那身形跟三十年前在亘古山脉和自己躲在冰川之下,一起抵御寒冷的故人很像。
这个世界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都有,身形相似又说明不了什么。
声音出来后,连川无法再骗自己,天下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就算是故意安排也无法这么巧。他激动的差点灵气泄漏。
最后当那位长相陌生的楚笙拿出红凌软剑的时候,连川无法克制自己,找了三十年的人,就在眼前。
但是他又遇上了一个更难的问题,不管是楚笙还是央宗,都跟他是敌对关系。楚笙杀了自己的师兄弟,他就是为此事而来。央宗被各大心机阁挂上高榜,是个行走的金山,任何人得而卖之。
他需要将两个身份拆开,一个一个的处理里面的情绪和纠葛。
楚笙杀了自己的师兄弟,这个时候是要将其扣押,押送给净空,还是放了。押送给净空,自己或许会得到一笔奖赏,或许会给更好的职位。可是话又说回来,作为楚笙的央宗,多次救他于危时,是真正的生死之交。而阿衡他们,五个人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次。
职责所在,行职之事,这句话的前提是没有私人关系。他若是不认识作为楚笙的央宗,一定会公事公办,该怎样就怎样。可事实呢?不是!
见到红凌软剑的一瞬间,连川就已经想好了谁来当替罪羊了。
至于“央宗”,他无法处理,因为这件事就是信任,对方信不信连川为了高额的报酬出卖她。信任本就是无解的,是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东西。
二人见面,“央宗”、“报酬”、“信任”等问题迎面而来,挡在二人之间,且这三个沉重的话题会一直伴随着,不会改变。
连川本可以靠着那件净空给的隐身法器悄悄跟随,不显出身形。这样就不必面对“央宗”、“报酬”、“信任”这三个问题了。既然对方不想见,那就不见,只要还活着就行。他就是想看看她过的怎么样,在哪儿生活。
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央宗的神念居然如此恐怖,能感应到元婴级别的隐身法器。被逼出身形,本想过问过去,过问为何如此落魄,发生了什么。对面话都没说就打了过来,且招招致命,丝毫不手软。
连川不知道的是,沈卿安的神念没强到可以跨境界,只是因为他自己跟在后面心神不宁,不小心分神了,这才被沈卿安捕捉到。
“到底是谁在查央宗?得去心机阁看看了!”一壶酒喝完,也没尝出是啥滋味的连川起身去往心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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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山脉深处,有一座远离各大商道的冰雪城堡。城堡的轮廓在雪地的映衬下更显鲜明,仿佛是雪域中的一座巍峨山峰,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城堡的尖塔高耸入云,仿佛直刺苍穹,彰显着冰雪城堡的威严与神圣。尖塔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宛如戴上了一顶洁白的王冠,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
“话说两位好友是如何变得如此狼狈的?比较好奇哈哈哈哈。”蚕龙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向朋友表示自己对这个八卦特别感兴趣。
这个问题,蚕龙都变着花样问了好几次,隔几分钟就问一次。金离和重晴一早就听说蚕龙八卦,但没想到这位居然能八卦到这种程度,都发展成一种执着了。
他俩也是一方大佬,被人追着问你是怎么被人打成这样的,内心也是不好受,又丢脸又愠怒。但这蚕龙修为比他们高太多,又不敢表现出不满,只能无奈的应付着,但他根本看不出你在应付,契而不舍的追问,根本没放弃。
“害,蚕龙兄既然如此上心,那我就说与蚕龙兄。”重晴耳朵都被磨出茧子了,实在受不了这蚕龙聊的好好地,突然来一句,“你俩怎么受伤的,给我说说呗。”
似乎刚刚聊的功法和心得他都不在意,聊那些只是为了问他俩是咋受伤的。
蚕龙一听有八卦听,手一招,又是一坛子美酒移到桌子上,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双眼闪着灵动的光芒,满怀期待的看着重晴。
“三年前在曲卡镇杀了快一万的人类修士后,人类那边派出了两个元婴初期修士,跟我二人战斗,这才变成这样的。”重晴无奈的看了蚕龙那期待的神情,愤恨的说道。
“就是就是,气死我了!”金离点头如捣蒜。金离看到重晴不准备藏着了,也加入了进来。
两个人一起分享八卦,蚕龙快要乐死了。将自己的椅子搬到二人中间,坐好。
“人类元婴初期,对上你二人,应该大落下风才对。你们都开灵智了,再加上身体强悍,遇上同阶人类修士,不可能输才对。怎么回事?”蚕龙眨着八卦的眼睛,关心道,多年来他发现密宗的修士修为不咋,但打斗起来总能让他意外。
前段时间他接待的几个桃花仙的手下跟他说了一件事,内容大概是几个成了气候的灵植精怪,被人类的一个区区元婴初期女修用一张黄色的纸给镇跑了。
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碎碎念道,“这人类怎么稀奇古怪的花样儿这么多?”
“说多了都是泪,我二人差点死在外面。当初看到追我二人的仅仅是两个初期修士后,我俩也没在意,根本没拿回事。就打算练习练习身手慢慢打,也顺便看看人类修士的战斗能力和法宝,反正都在我等的可控范围内。其中一个叫帕拉的很快被我二人玩死了。变数就出现在另一个叫慧日的身上。”金离痛心疾首的说道。
“变数?慧日?你二人的伤是他弄的?不可能吧!”金蚕好像抓住了核心一样,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