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萧看着这个蠢蠢欲动的黑化值。
不等张口,面前人就逼近一步,眸光牢牢盯在他的脸上。
漆黑的眼底却让他瞧出来了一丝流露在外的伤心之色。
“师尊,何出此言?”
熟悉的力道按在腰侧,掌心热意蔓延,体温倾注在他的身上。
一点点拉近的距离直至额头相抵,君执这才低声开口:“我分明担心的是你。”
一呼一吸间的温热气流扫过鼻尖,玉如萧此番看不见那个突然显现的进度条,听着这道低沉声线传入耳中,他突然像是福至心灵般明白了些什么。
只是没等自己解释出声,强烈而迅猛的力道就已经对着自己的唇角压了下来。
又是物理意义上的堵住了自己想要说出口的话语。
只是这一次前所未有的狠了些,猝不及防便是一阵尖锐的刺痛感。
这疼痛相比之前更为剧烈些,甚至他都隐隐尝出来了些血腥味。
脑海中除去短暂的空白之外,此前翻阅过的那本书的内容无端出现在了脑海里。
如果咬人真是表达爱意的方式……
玉如萧微微皱了皱眉,抬手打算掐住他后颈的手默默放缓了些,轻轻落在了他的脑后。
而君执自然也尝到了这丝丝缕缕腥甜的气息。
一时间心里还慌了一刹,舌尖舔了舔柔软唇边冒血的伤口,将涌出的血珠吞入口腔。
尔后感知到那再度落在自己脖颈后侧的手,原以为做好了被掐着后颈皮再度揪起来的准备,却见这掌心仅仅只是轻柔的抚过了脑后。
一时间因这不适应而怔愣片刻。
这会儿动作稍显僵硬的直起身子,视线还不敢落在他的脸上,却是率先看见了还在渗血的下唇。
沾着水光的唇上染了一缕鲜红,在本就浅淡些的唇色之上尤为醒目。
玉如萧下意识抬起手指抹过,盯着自己指尖的血迹,又看了看面前垂着个脑袋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样的君执。
到底是谁被咬了啊??
玉如萧闭了闭眼,不由得气结。
“你这能耐是越来越大了。”
他这会儿不声不响擦去手上血迹,就见君执嘴唇微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脑袋顶上的进度条却在缓慢波动下直接消失了。
快到他几乎没来得及去看数值。
下一秒,面前这人作势就要屈膝认错。
玉如萧右手一抬强硬又稳当的撑了起来,“我已没惩罚二没责骂,你做什么?”
君执顺势站直了,紧抿的嘴唇唇角下压,“我不愿听见师尊这般说话。”
玉如萧莫名觉得一阵哑然,伤口转瞬间愈合无恙,心下却泛着嘀咕。
那书正经吗?
这真的是示爱,不是惩罚??
紧接着又听身前君执开口,“师尊原谅我吗。”
话音未落,人就软趴趴的靠了过来,一句话压根没给自己说“不”的机会。
却没等他的手绕过腰侧攀上自己的后背,就听正上方的房顶传来了一声闷响。
随即而来的,竟是半声哀嚎!
因为这惨叫刚喊出口,就戛然而止了。
甚至还带着清脆的瓦片碎裂声,块块碎片哗啦啦的从窗前划下。
君执猛地转过身来,右手手臂横着一挥,寂灭长鞭抡出一道弧度,将窗帘蓦地敞开。
下一秒,一个力道却已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眼前景色一转,竟是来到了房顶之上。
却见一人姿势扭曲,倒在正中,身边是被他砸碎的片片碎瓦。
周遭是夜幕下的一片漆黑,只能听得到风声。
“是谁?”
君执敏锐的盯着四周,长鞭一挥,敏锐的向着捕捉到的地方横扫而去。
却击了个空。
方才还在周遭的灵力波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君执捏紧了拳头,却又在掌心即将雷电攒射的前一秒,被玉如萧握住掌心。
眼前一道背影随之显现。
“是你?”
玉如萧向前一步,脚下踩着的瓦片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响,就见面前这身着夜行衣、险些融入夜色的身影转过身来。
曾经飞花门的杀手,红鸢。
君执侧向跨出一步,长鞭紧握掌心的一刹,却见她极为不屑的瞥了一眼地上扭曲的人影,“早知只是个盗贼,我便不出手了。”
说罢锐利的目光盯着前方二人,似乎是在辨别易容换装后的身份。
看向君执手中的长鞭,还莫名有种冻得两腮生疼的幻觉。
玉如萧心下了然,还是问道:“你怎会来这等地方?”
“受人之托。”
红鸢也摆明不想多说,话音刚落又整个人隐藏进了黑夜里。
只是没遁形多久又现身了,张口就问:“你们何时动身?”
“你知晓我二人此行目的?”
玉如萧看着她面上自始至终淡漠的神色,“还是说……你知道此前长老所寻之人,就在此地?”
他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红鸢的脸上,果不其然,捕捉到了她眼底眸光颤动了一刹。
“他在中原?”
红鸢蓦地上前一步,一张脸上终于是出现了其他神情,却又很快收敛。
“我已经拔了飞花门的暗线。”
她言简意赅,“他不会善罢甘休,你仍要当心。”
“这个他,是何人?”
玉如萧刚刚问出口,却见面前红鸢再度消失了。
回了客栈内,这道声音还犹然响彻在脑海。
他正坐在桌案一侧支着脑袋,竟迷迷糊糊犯了睡意。
没等自己思索明白修仙之人为何还会犯困,少说自己如此修为何须睡眠等等问题,被困意笼罩的思绪已然飘远。
却也正是此时,察觉肩膀被手臂揽过,紧接着身子一轻。
玉如萧刚一睁眼,就见君执另一手堪堪绕过他的腿弯,稍一施力打横抱起。
这会儿猝不及防的对上视线,身形一顿,维持着起身的姿势,却抱得格外稳当。
玉如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面,眼神示意。
就见君执压根没有放下来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