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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四。

荣安堂与松雪斋在同一天贴出告示,声称《奇女列传之丑狐篇》将在腊月十六日开售。

引发一片哗然。

京里的小书商们暗叹松雪斋时运好,才不到两个月就能接连找到两棵大树撑腰。

而尚文书肆的掌柜,气得半夜辗转难眠,一早起来嘴疼得开不了口才发现里面长了好几个燎泡。

徐度手揣在袖子里听香君算账,点了点头,叫她把成本扣出来再算一算毛利润。

香君展开另一本账册,笑道:“这两日基本都在二百两上下,今日也应该差不多是这个数。”

徐度叹了口气:“还是算一算,不算清楚我心里总不踏实。”

正旦还要投出去一大笔钱搭戏台,徐度总忧心挣不回本钱还会赔得连新书都印不成。

秦通昨日上门来说荣安堂正旦也要办诗会,干脆就两家合一起租个园子,一面唱戏,一面赛诗,既有趣又风雅。

历年荣安堂过年都得办几场诗会,徐度也没觉得奇怪,心想既能削减一半场地租金,何乐不为,点头答应了下来。

林大管事听说后也乐得答应,自己在京城的人脉不如秦通,秦通能拿下的园子比自己找那些小院落格调不知高多少。

联合上了松雪斋,秦通便顺势也给诗会加了个入场票,票据自然是委托松雪斋印制的,洒金红纸上印着金竹和金灯笼,漂亮得不像话。

好些书生抱怨荣安堂市侩,从未听说诗会还得交入场钱的。

可再听说凭荣安堂的票也能免费看一场松雪斋的傀儡戏后,书生们又一改风评称赞起荣安堂大方。

能花一半钱就可看一场五十文的戏,能占到便宜谁还有空揪着诗会收票钱的事批判。

而那些书生不知的是,松雪斋卖的是全日票,一天之内不吃不喝看十场戏那都是五十文。

比之荣安堂二十五文只能看一场,也不知到底谁占了便宜。

荣安堂倒也不是想赚这几十文,而是想用门票提高诗会门槛,清掉一堆骗吃骗喝的。

“今年这样厚脸皮的人是越发多了,那些人蹭吃喝也就算了,还总是扎堆咋咋呼呼聊些有的没的,叫真才子们写诗的兴致都败坏了。”

秦通说起这些都想骂人,那些人坏了诗会,叫他也血本无归,着实可恨。

林大管事颔首,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可你这票也才二十几文,这能拦住几个人?”

秦通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不是谁都需要买,也不能叫谁都能买得上,与我店交好那几位有真才实学的这票我就送他,而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就需得做出一首诗才能给票。”

林大管事摇头笑道:“你算得倒是精明。”

如此既不得罪真才子们,又能拔掉诗会上的毒瘤,秦通不禁露出几分得意:“这法子还是你家那位女账房想的,她说以前她干活的地方就这样治过骗吃骗喝的混子。”

“不知那姑娘以前在哪儿高就?”秦通不解地问。

林大管事说:“这我也不知,香君姑娘不太提及自己以前的事。不过人家既给你出了主意,你也别刨根究底太多。”

秦通点头,揽住林大管事的肩头感慨:“我知晓的。哎话说你家到底供奉的哪路财神,怎的能招来这么多女智者和女能人?”

“你可别再提什么神仙不神仙的话,后日新书半分也沾染不得那些。”林大管事赶紧叫他闭嘴。

这回三姑娘连新图都不画了,要是再被歪门邪说缠上,这《奇女列传》以后还出不出了。

秦通纳罕道:“何不用神仙造势……”话说到一半儿他停下来。

最近大理寺四处查账抓贪官,他们两家都背靠着宗室,本就树大招风,还是别给主子们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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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临安自打跟郑从云他们联系上后,念书的激情又澎湃了起来。

郑从云没准备参加春闱,但不妨碍他鼓舞别人报名,“这个月可是最后能报名的机会了,文州兄弟都报了名,临安贤弟秋闱排名还在慈恩之上,当真不试一把?”

盛临安摆了摆手说:“不了,我只是运气好了些,文章不如慈恩兄长做得好。”

丁文州笑说:“你文章早就大有进益,还这般谦虚。”

“不过你来年也是要进国子监的,能得余大儒指导一二,说不准能拼一拼甲榜头十名。”

郑从云却摇头说:“可我听闻国子监最是磋磨灵气,临安若在里面读三年书,还不知能否再写出这样清丽动人的文章。”

“与其去争甲榜前十,不如早早考出头,尽早脱离苦海。”

张瓒一手翻着书,一手攒起拳头打向郑从云说:“歪理。你自己不求头名,还企图带坏旁人。临安,你不必听他的,安心待下一场便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盛临安回家后还真与盛将军他们讨论起要不要参加春闱。

盛将军思及最近朝堂动荡之事,沉吟道:“贪污一案陛下迟迟未发作,若是大理寺查清诉明,恐怕明年……”不少人得挪出位置。

他想了想,换了个说法:“你若考得上,或许也是个机遇。”

届时朝堂急需人才补位,翰林院现在那批人上去了,才能把位置留给新人,不至于考上了也得坐三年冷板凳。

盛临安端着温热的奶茶,沉思半晌没说话。

两日后,盛临安去礼部衙门递交了亲供单、籍贯证明以及结状,又交了二钱银子的考试费。

张瓒知晓后,怨怪郑从云胡言怂恿,可盛临安报都报名了,多说也无益,“既如此,临安就不要跟郑从云混玩了,好生复习春闱吧。”

被叫全名的郑从云把脖子往衣领一怂,讨好地朝张瓒笑了笑,“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临安就听进去,还报名了,慈恩,我真不是故意的。”

盛临安笑着摆手说:“是经过家里考量,我也深思过的,并非只因郑兄长一句话就冲动行事。”

张瓒摇了摇头,看了眼又跟盛临安开起玩笑的郑从云,默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