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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子无悔,先生,你输了。”

听阈亭里,成为的北境世子的李加麻一身墨衣。

他盘膝而坐,背对着棋盘,睿智的目光望着江东鎏壁之江方向。

在他身后,以一子之差而胜的棋盘外,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持黑色棋子久久不愿放下。

这位老人名叫齐白子,曾是江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棋圣。

李加麻的记忆里,三年前,北境之主最喜爱的小儿子,也就是此时的李加麻因为尿床,突发奇想想下棋。

因为尿床,所以想下棋。

这种设定,李加麻是真的无力吐槽。

同时李加麻也做了个决定,等过了问心局,一定找制造这款游戏的诸葛十三人好好聊聊天。

李加麻的记忆里,他这个便宜老爹北境之主也突发奇想,派了三千暗卫远赴江东,将名满天下的棋圣齐白子给请来了北境。

说是请,倒不如说是抓,巧合的是抓的那天,正好赶上齐白子过八十岁的高寿,于是在的寿宴上将他装进白布口袋运回了北境。

刚到北境时,齐白子软硬不吃,哪怕北境之主以万金百地为赏,他也不愿意教李加麻下棋。

这番风节传到江东之地后,江东大唐的文人雅士将其推向了文道圣坛。

突然有一天,北境世子李加麻称象之事传到遍天下,这齐白子突然改了性子,主动请缨要教他下棋。

此事传回江东之后,之前被大唐文人雅士捧为江东之傲的齐白子,不过一天时间,就被骂下文道圣坛。

这些文人墨客,凡下棋吟诗之时,嘴上总会贬低齐白子爱慕虚荣贪生怕死几句方为痛快。

无论天下人如何评判他齐白子,都不足以动摇他那颗为棋而生的心。

听阙亭内,一生只败过二次的齐白子此时又添一败。

这第一败是一甲子前的出世之局,败给他师姐一次,然后哭着下了九曲山。

第二败是二十年前,身居在江东,以棋会友论天下,败给江东凤首周都督。

而这第三次,则是败在北境世子李加麻手上。

从开始的好棋到识棋、知棋、看棋、运棋、藏棋、下棋、输棋到此时的赢棋。

齐白子教了三年,白秀花了三年。

“老夫......输了!”

齐白子缓缓放下手中棋子,也放下了心中那份孤傲,他深邃的目光盯着白秀的背影,持子之手悄无声息地运起灵气,准备以指作剑,于这听阈亭里取李加麻性命。

二人之间的距离,哪怕暗中有北境高手,他也有九成把握将其杀死。

只要李加麻身死,那北境未来的掌控者必然是北境之主李阿满其他儿子。

一方势力的掌控者是天才还是废物,这两者的未来是天差地别,只要白秀身死,江东大唐的未来便会少了一方强敌。

为此,他齐白子愿以命相承,为江东博一个畅通无阻的未来。

风,看穿一切的在亭外乱窜,像是在为一场精彩的好戏而激动不已。

听阈亭里,正当齐白子准备动手时,却听见背对着他的白秀突然问道:“先生可知君道飘渺?”

闻言,齐白子双孔瞬间扩张,身体变得僵硬,聚集灵力的双指仿佛吊有万钧之力使其颤抖起来。

他惊恐的眼神左右寻看,以灵力覆盖百米之内,亦不见高手藏身,可“君道飘渺”四个字却像一把死神之刃架在他脖子上,只要他再敢有任何动作,那么这把架在脖子上的刀刃就会轻而易举的夺去的生命。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在没有价值这四个字上。

他齐白子可以无视天下英雄,唯不敢无视君道飘渺。

“他已经死了。”齐白子迟疑道。

“既然死了,先生为何不敢动手?”李加麻淡然道。

“他是一种可能,也是任何可能,可就算这个可能没死,他又岂会屈尊降贵在世子府邸?”齐白子疑惑道。

“他死与不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名让先生的心动摇了,因此先生的棋也就输了。”李加麻的目光有些担忧,可无人知道他在担忧些什么?

“他是一个时代,一个逆天的时代,当今天下听到他的名字的人,都不可能不动心!”齐白子散去灵力,满脸无奈地低下了头。

正如李加麻所言,他输了,从他心动摇之时就输了。

若刚才他的心够静,没有因为对君道飘渺四个字产生恐惧,那此时身前的北境世子李加麻已经是一具尸体。

毕竟经过问心局隐藏条件的制裁,还有游戏限制与规矩,此时的李加麻弱到不行。

但有趣的是只要他说出退出游戏,所以实力便能瞬间恢复,只不过会失去数字球。

若是以前,李加麻绝对不会在乎什么数字球,但数字球的结果有他要的东西。

因此,无论如何,李加麻都要通过问心局。

齐白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也因此一停,他用三年换来的一次机会就此而败。

李加麻在他停下来的时间里,完全可以与他拉开距离,可李加麻却巍然不动,仿佛齐白石的威胁对于他来说,犹如蜉蝣撼树。

齐白石下了八十三年的棋,却输给了一个少年。

棋牌上,他输了;棋牌外,也输了。

齐白子缓缓抬起头,好奇道:“世子,老夫不明白,若君道飘渺是一个不存在的可能,你还有什么手段可胜老夫半子?”

“先生在棋盘上输了一个不可能,那晚辈又为何不能再有一个不可能?”李加麻突然起身,目光所往,未有改变,脸上之色,却比之前难看几分,他皱着眉头继续说道:“输了就是输了,若使其败北的原因非自己所服,那岂不是堵心之憾事?既然如此,先生又何必纠结晚辈所赢之棋的手段呢。”

齐白子仰望着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心中想到数千里外的即将开始的鎏壁之战,问道:“世子在看什么?”

李加麻道:“在看北境的败北!”

齐白子突然冷笑道:“世子何必多此一举,老夫之前是有不服,可如今已放下,世子你又何必再老夫伤口上撒盐?”

李加麻微微摇头:“先生可是认为鎏壁之战,江东大唐必败?”

齐白子道:“今你北境军已攻克水战,百锁千链,千船百万人,江东不过十九万,焉有不败之理?”

李加麻转身盘膝而坐,目视着棋盘上的棋局,道:“若火烧连环船,我北境百万大军岂不是星火燎原?”

齐白子下巴微抬,望向李加麻刚才注视着的方向,道:“今时节,江面无东风,北境军必然大胜!”

李加麻抬手,从棋盘山拿起一枚棋子,将其抛向半空:“若有人借来东风,江东必然大胜!”

被抛向半空的棋子开始降落,齐白子与李加麻二人的目光随着棋子落到了棋盘上。

齐白子本是江东人,心中所想是江东之敌北境大获全胜。

李加麻身为北境世子,心里想着的是阻挡白家一统天下的拦路石江东大胜。

二人所依之据,只不过是那虚无缥缈的一阵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