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驿站之中,京都驿站的外围被一群女兵紧紧的包围住了,一杆冰凉的枪口,悄无声息的抵住了吉色王带来的随从后腰上,吉色王带来的随从刚要惊呼提醒其他几国使臣,却在看清了身后抵住自己后腰的武器时,神色变得慎重。
“别出声。”
科尔沁吉色王的随从才刚张唇,面前女子神色一愣,从腰间抽出了峨嵋刺,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刺入了面前使臣随从的腰侧。
只随从刚刚出口:“王...”
爷字还未出口,他的唇边便发出一声闷哼,被两三女子扶住使臣随从快要轰然倒地的身子,又悄悄的拖入黑暗之中。
固守在京都驿站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却被阴影之中的女子将食指放在红唇之中,做了一个无声的“嘘。”
刹那间,京都驿站跟随着吉色王前来入京的随从在悄无声息之中被解决了个大半。
瀛洲使臣随从听得响动,从屋内起身,木屐声嘎嘎作响,踩在木质的地板之上,他走到栏杆前用生硬的话问道:“科尔沁的使臣,发生了何事?”
隐匿在暗处的女子朝着看守的驿站士兵抬了抬下巴,指了指瀛洲使臣,驿站士兵会意,从门外走入,拱手高声作答:“科尔沁的王妃刚刚入宫叙旧,回来了。”
“说不得此刻在屋中,正与王爷说些体己话。”
瀛洲的使臣随从眼中神色变幻,背转过了身子,似乎有些不信,正要走到科尔沁王的门前,问问到底是何事。
他抿了抿唇,矮小的身影在黑夜中穿梭,手上拿着一盏烛台。
这一举动,让藏在暗处的火器司女兵,拖着手上的尸体闪身入了驿站的房内。
瀛洲使臣随从叩响了科尔沁王的房间,在漆黑暗沉的夜当中发出了几声“哒哒哒”的声响。
“科尔沁王爷,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在屋内的蒋阑珊正在被一柄利刃挟持在脖颈之上,身后的科尔沁王冷笑一声:“你既然不说,那便将此事闹大。”
“驿站之中,你们景安派人想要秘密刺杀使臣,想来,景安遭受不住这般多的人攻打。”
科尔沁王突然脑海中想到了一个无比绝妙的主意,自从秋月郡主入宫久久未归,他便吹熄了烛火在房中警惕的待着。
任由时间静静流逝,他心下无比清楚,秋月郡主凶多吉少。
但既然在驿站之中,他敢入京,他可不是单单靠着一个秋月郡主。
若不是要靠着秋月郡主来羞辱景安,若不是要靠着秋月郡主来联合准格尔部,好一举入关。
他猛地想到那位从未见过面的景安女君,科尔沁草原勇猛的汉子是天生征服的狼,他更喜欢,熬鹰。
手下的利刃使劲,深深划入蒋阑珊的脖颈之中,门外的拍门声愈发的急促。
“科尔沁王,你可起来了?”
生硬的中原话在门外久久的旋转徘徊,瀛洲使臣随从见这门久久不开,又见这门前并无任何随从驻守,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端着烛台的他转身走向了驿站后方,科尔沁随从的住所。
烛火的亮光混合着木屐的声音从门外“踏踏踏”的离去。
忽然猛地,他听到了屋内一声倒地声音,伴随着剧烈的喘气,似乎有巨物碰撞到了地上的声音,掺杂着瓷器的碎裂声。
瀛洲使臣随从上前,驿站驻守的士兵上前阻挡:“瀛洲使臣,不可。”
事关邦交,驿站驻守士兵不敢动强,只是态度强硬,瀛洲使臣随从上前。猛地使力,推开了面前紧紧关闭着的房门,却看到面前,一具巨大的身影站立着,一个女子正双腿缠绕在他的腰间,唇舌之间如黄莺鸣叫。
宽大的窗台案子上,蒋阑珊双眼露出寒光,口中不断发出急促的叫声,这叫声隐忍带着无穷无尽的欲望。
瀛洲使臣随从只略略环视了一眼,在看到地上碎裂着的瓷器后,才口中带着坏笑,称赞道:“科尔沁王和科尔沁王妃倒真是有情趣。”
“打扰了。”
瀛洲使臣随从意犹未尽的关上了房门,咂着嘴唇回味着方才的春色,细想来倒也正常,他匆匆穿过庭院,赶回了房内。
这响动让不少人睁开了眼睛,守夜的瀛洲使臣随从昏昏欲睡,见着门外进来一人,他问道:“太郎,什么事,这么高兴?”
狭促之意流转,瀛洲使臣随从绘声绘色的将方才见到的春情描述了一番。
“这科尔沁王和王妃,正在那窗边宽大的桌案上....”
一群人簇拥在一处听着太郎绘声绘色的描述,眼中却都是向往,火急火燎的摩拳擦掌:“今日可见到那殿上将咱们三相大夫打伤的女子了?”
“咱们瀛洲的艺妓哪里有那般的飒爽?”
“敢将三相大夫打伤,要不咱们回瀛洲之日,让三相大夫将那什么提督讨要过来。”
“咱们跟着尝尝鲜?”
“对啊,咱们也尝尝鲜。”
“艺妓柔顺,无趣得很。”
瀛洲使臣随从房内升起了阵阵促狭的笑意,而在此时,科尔沁吉色王的房中,蒋阑珊轻轻推动了吉色王的尸身,摸索着,从吉色王的尸身上找到了那把峨嵋刺,峨嵋刺如同细针一般,上头带着毒药,若不是紧要关头,她用这峨嵋刺刺入,恐怕今夜无法顺遂。
瀛洲的使臣,她垂下了长睫,恶寒的起身,掏出腿上绑着的利剑,这利剑是她今日在九洲清宴上见了瀛洲使臣刀鞘,再听到安陵容吩咐特意准备的。
利剑被“噗呲”一声插入了峨嵋刺的伤口,将原本细微的伤口瞬间扩大数倍,扩大成了如同瀛洲使臣刀鞘一般的伤口无二。
蒋阑珊这才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一幕,伸手将鬓边青丝往耳后捋了捋。
她朝着门外出去,门外的驻守士兵见了屋中出来一女子,正将手放置再刀柄之上,却在见到来人容貌,以及面前明晃晃的令牌,之后瞬间低下了头颅。
“大人。”士兵轻声说道。
“你今晚什么都未见。”
“你可知晓?”蒋阑珊淡淡问道。
士兵头垂得更低,他在觑见了门内的景象后,才咽下了口中的口水,军营中纷传,火器司蒋提督出身烟花柳巷,却没想到,他们驻守在这处,都不知晓何时,她入内便悄无声息的取了科尔沁王爷的性命。
皇上亲信,士兵三两下便做出了选择,他默不作声的目视前方,似乎没看到今夜的波动。
蒋阑珊挥了挥手,身后的女兵如雷贯出,纷纷猫着身子,女兵们个个摩拳擦掌,在夜色之中穿行,今夜丝毫没有月色,身子又娇小,驻守的士兵眼中惊惧的看着这一队训练有素的女兵,正朝着瀛洲使臣的院落而去。
没想到,景安的女子如今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