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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听,那我就先讲讲我吧,我来到这个世界,比你早很多。”

狐黎指尖缠绕着少女垂落的发丝,指节若有似无蹭过她后颈跳动的血管。

丝绸般的青丝在他掌心缓缓游走,像缠绕着某种秘而不宣的契约。

绫竹侧躺的姿势让月光恰好勾勒出她雪白的肩颈曲线,狐黎喉结滚动的声音隐入夜色。

过往被平铺直叙的摊开,狐黎的声音平淡,就像是在叙述旁人的故事。

“因为禁制的原因,如果我出现了任何反叛的想法都会遭受锥心刺骨之痛,为此,我没办法将记忆与身体共存在一起。”

“在多年以前我就布局,将身体与魂体剥离,一分为二,我的身体还是他,失去了记忆的‘鲛’没有触发禁制的任何限制。”

绫竹睫毛颤动,右手无意识攥紧了沙发皮面。

她能感觉到狐黎胸膛传来的起伏,对方故意将讲述往事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某种任性的小把戏。

手掌悄无声息的覆上她的腰间软肉。

绫竹抬起眼眸瞪了他一眼,狐黎却恶趣味的轻轻捏了捏。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么僭越——本该臣服于她的存在,此刻却像蛇信般一点点试探着她的底线。

“我的灵魂杂糅在一只野狐的身体里。”

狐黎指尖沿着脊椎凹陷轻轻划动,在绫竹的背脊处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过了几年牲畜的生活,然后用了些手段,修补灵脉,获得了...”他停顿了一刹那,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一些机缘。”

这段话,狐黎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说了出来,绫竹听的心脏微微抽痛。

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都被他尽数咽下,化为三言两语平静的诉说,但是掩藏其中的惊涛骇浪又怎么可能是那么轻巧的?

抿了抿唇,她扭过了头,发丝滑落,微微遮挡了她晦涩的视线。

狐黎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颊:“心疼我?”

这种动作,也只有鲛敢这么做,绫竹的脸被他捏的有些泛红,但是因为心口那酸酸的涩意,并未阻止他的动作,异常的纵容。

狐黎想到了什么,思忖片刻道:“算算时间,我应该是比你提前早到这里近一个世纪左右,在我初来乍到的那个时期,这里的灵气还算充沛,甚至能够支撑精怪修炼成人,但后续却越加的稀薄了。”

关于这一点,绫竹曾经也在心里有过隐约的猜测,毕竟诞生过像龙族这样强大的种族,这里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灵气贫瘠的状态。

狐黎眯起眸子:“……我在想这件事情跟‘黄泉’是不是有些瓜葛。”

绫竹拍开他的手,坐起了身:“目前既然已经想不通了,那就说一说后续的事情吧,我还有很多的疑问。”

狐黎回过了神,笑着看向她:“哦?”

绫竹环抱着双臂哼笑一声:“衾无冕,洛家,还有那本小说。”

眸子微闪,狐黎露出一副妥协的姿态:“……好吧,好吧,还是进行到了我最不想回答的环节。”

“那就从衾无冕开始吧,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想我大约会跟他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我从未见到有任何人能够挣脱‘黄泉’种下的禁制的,他,是唯一的一个。”

狐黎的眸色沉沉:“我想,这也许算‘那位’栽的比较大的一个跟头吧,操纵命运,他的能力诡谲的闻所未闻。”

“他扯断了自己的一根……线,就那么轻易的挣脱了困扰我你一生的禁制。”

“这个人戒备心很强,在孤铭紫嫣的眼皮子底下隐瞒了自己的能力许多年,而且‘黄泉’太低估他了,我……与他做了一笔交易,他帮我祛除禁制,我帮他撕裂时空,送他回正确的时间线。”

“撕裂世界线并不是易事,我察觉那个世界是个机缘,所以在此之后,我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了锚点,是我的一部分身体。”

他抬起手,轻轻的拨了拨绫竹脖颈上的银蓝色吊坠,迦菩尔还在沉睡,并未醒来。

“于是就有了他,他是我,又非我,独自的经历造就不一样的性格,被王室溺爱的小王子——,我并不认为这是我。”

他的话语淡淡,听不出起伏。

“但这家伙比我好命,原本只是为了剥离禁制,以及让他成为我的一个锚点,但是后来,禁制被衾无冕扯断,他被分离成功,成为了独立的个体,我的灵魂在新的世界过得……呵,他倒是比我幸运。”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带着嘲弄,看上去有些不忿的阴郁。

绫竹没有出声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垂眸看着他。

过了片刻之后,狐黎收回了把玩着项链的手,重新变回了那副淡淡的模样。

“衾无冕,帮了些忙,让我得以窥伺你的一部分未来,提前将未来写进书里,算做给你在新世界的一部分指导。”

“为你找寻合适的身体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普通人的身体无法承受你的灵脉。”

“你现在的身体就是你原本的身体,我保存了你的灵魂,也用一分为二的方式将你渡了过来,我没办法保全你太多,只能勉勉强强的把破损的灵脉重新塞回你十八岁的身体里,然后我算好了时间,将你的灵魂温养在躯壳内,等到特定的时间灵魂会自然苏醒。”

“而在此之前,那具躯壳暂时只是一具傀儡,在你苏醒之前,帮你生活。”

“我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锚点,我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被传送回了一个世纪以前。”

绫竹一直静静的听着,直到他说完后,眼神里闪过一丝晦涩的光。

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狐黎的肩膀,她的轻声道:“受苦了。”

狐黎笑起来,眼神缱绻的看着她:“……好歹我们重逢了,不是吗。”

收回了手,绫竹坐直了身体:“我想知道的已经差不多了,你呢。”

“……”

狐黎抬起头,浅笑着看向了绫竹:“你好像很喜欢那个宋尧。”

绫竹柔和的表情一寸寸的降了温度:“……你在试探什么?”

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狐黎的眸色微沉:“动真格的?”

绫竹蹙眉看着他警告道:“别对他动手。”

笑容彻底碎裂,狐黎的瞳孔颤了颤,像是没有想到绫竹会说出这样的话,脸上的血色全无。

“……可明明陪着你的一直都是我。”

他喃喃自语。

绫竹站起身:“他不一样。”

心脏上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狐黎表情难看的拉住了绫竹的手腕:“那灰羽呢,殉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该死的分身,我明明在这里,你为什么要将他带在身边!”

一直以来的不安全感骤然爆发,狐黎甚至连质问都不敢声嘶力竭,手指控制着力道,指尖微微的颤着。

他明白,是自己离开太久,他的竹子那么耀眼,明珠不可能一直蒙尘,只要她站在那,就会引来无数该死的小偷觊觎。

被蛊惑不是竹子的错,是那些偷走他珍宝的人的错。

他忽然轻笑,笑的魅惑又漂亮,胸腔震动传递着某种濒临崩溃的颤栗:“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我杀光你那些小宠物...”

话音未落,湖蓝色的冰霜突然攀住他渗血的喉结。

绫竹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月光恰巧穿透云层照在客厅,映亮他湿润的眼睫:“你可以试试。”

手指逐渐渗出冰霜,绫竹的眼神很冷:“看是我的新欢先死,还是你先被我关进笼子里。”

狐黎死死咬住了下唇,伪装多年的轻佻面具裂开细缝。

他本能地抬起手想触碰她眼尾——

那是他每次最爱吻的地方,也是她生气时他示弱的小手段。

可绫竹却偏头避开,发梢扫过他僵在半空的手掌,带起一阵混杂着清冷气息的香。

她攥住他心口衬衫,布料撕裂声里露出胸口处狰狞的疤痕:“宋尧不会把自己分成两个来算计我,也不会对我隐瞒。”

看着贯穿了心脏的伤痕,绫竹的眼底带着某种嘲讽又落寞的暗芒:“……下次糊弄我之前最起码好好措辞一下。”

松开手,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按住了门把手。

腰肢被人抱住,纤细的脖颈传来了钝痛。

狐黎低着头狠狠的咬住了绫竹的脖颈,却在真的触及她细腻的皮肤时候本能的放松了力度。

“……”

细细密密的吻,像是孩童幼稚的发泄手段,又像是给心爱之物盖上自己的章。

温热的液体一滴滴落在了肩膀,绫竹握着门把手,发丝垂落,遮挡住了晦暗不明的视线。

“不许走。”

沙哑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强硬,狐黎的手上收紧了力道,将头埋进了绫竹的脖颈处:“…….那就把我关进笼子里吧,像对待那些毫无尊严的牲畜一样,我本来就是牲畜,反正这一个世纪什么都尝试了,也不差这一个了。”

他含混又嘶哑的笑起来,恨声道:“……你总是对我心狠,你会舍得把那个宋尧也关起来吗?怕是他只要微微皱一下眉头,你都会心疼得要命吧。”

“我现在就是一个畜生罢了,只是关起来能满足你吗。”他靠近绫竹的耳畔,眼神凶狠的像是真的野性难驯的凶兽:“九尾狐的尾巴可是出了名的漂亮,不如干脆把我的皮扒下来,给你做一身披肩怎么样。”

“或者给你的那些男人们都做一个,当什么都可以,把我的尸体当你们的地毯也不错啊。”

画面在眼前浮现,狐黎眯起眸子,笑的癫狂又破碎:“这样你们在亲密的时候,是不是也算有我一份啊?”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骤然响起,狐黎的脸颊瞬间被打得偏向一侧。

但他似乎并未感觉到疼痛一般,反而用舌尖轻轻顶了顶腮帮子,细细品味着口腔中弥漫开来的铁锈味道。

紧接着,转过头来,脸上依旧挂着那灿烂无比的笑容,犹如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罂粟花。

“一巴掌够吗?”

他笑吟吟的将另半边脸也递了过去:“这边也赏我一下,好让我记得更清楚些~”

绫竹冷眼看着他发疯,如他所愿的又给了他一巴掌,随后强硬的捏住他的下巴:“清醒了吗。”

俊美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红痕,狐黎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后绽放出火红色的九条狐尾,他咬牙冷笑:“……牲畜可没有理智,尤其是狐狸,嫉妒心强,只要我能抓到机会,我一定……”

绫竹腕间突然发力,狐黎被重重抵在门板上。

霜花沿着他敞开的衣襟绽放,却避开了所有致命处。

他痴迷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冰冷红唇,喉间发出餍足的喟叹——看啊,他的月亮终究舍不得真正伤他。

“你还是这样,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绫竹指尖划过他湿润的眼尾,神色漠然:“永远用自毁当筹码。”

她松开了手,眸色冷沉:“但宋尧不是你能任性的筹码。”

狐黎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他发狠的狠狠咬住绫竹的脖颈,血腥味混着破碎的哽咽撞进绫竹颈窝:“是...你的新欢霁月风光,不像我这种孽畜...”

颤抖的狐尾缠上她脚踝,绒毛沾着不知何时渗出的血迹,他渐渐的松开了嘴,轻声道:“他有我会取悦你吗,你喜欢的那个姿势,最喜欢看我情动的模样,听我哭着求你的声音,难道他也会这些吗?”

狭长的眼眸此刻被一层薄薄的水雾所笼罩,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狐黎怨恨与不甘的目光,在绫竹那张冷淡且毫无波澜的面容前,终究还是如潮水般退去,败下阵来。

喉结颤了颤,那一瞬间,他似乎既想要妥协,又试图通过放低姿态来讨好对方。

最终,他犹如一只战败的小兽般,低下头去,九尾倏地收拢将她完全裹进毛茸茸的牢笼。

发烫的唇擦过她冰凉的耳垂,声音浸着委屈和苦涩:“至少今夜...是我们重逢的日子,别去陪他,求你。”

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狐黎颤声道:“九尾狐天生媚骨,虽然没有你喜欢的鳞片了,但是我能做的更好,今晚对你没有安全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