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闻言,点了点头:
“好的,夫人,我记下了。”
郁青稚便关上了门。
楼下,探照灯的光亮照亮着客厅。
张婶快步走到正在修理发电机的季言澈身边。
季言澈正忙得满头大汗,他抬起手臂,用手肘随意地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
头也不抬,声音冷冽地问道:
“她没渴死吧?”
张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先生,您既然担心夫人,为什么不亲自送水上去呢?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夫人,水是您让我送的。”
季言澈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如寒冰般射向张婶,语气恼怒,又带着一丝掩饰:
“我是怕她死在楼上!这鬼天气,尸体腐烂的味道能把我们都熏死!”
郁青稚一直跟他较劲,连楼都不肯下,他要是主动去送水,岂不是助长了她的气焰?
她只会变本加厉,更加过分。
他真是想不通,郁青稚宁可在楼上喝洗手间的自来水,也不肯下楼来,她当真以为,他会因此服软,低声下气地上楼去劝她下来吗?
季言澈在心底冷笑一声,这么热的天,他倒要看看郁青稚能强撑到什么时候!
站在一旁的季言澄,听见他们的对话,眸中闪过一抹震惊和诧异。
他看向张婶,冷声问道:
“张婶,郁青稚一直没有下楼?”
张婶点头,说道:
“夫人只是和先生闹点小别扭,过会儿气消了,自然就下来了。承宴专家不用担心。”
在张婶看来,这不过是夫妻间的小矛盾。
毕竟,那份离婚协议最终也没签成,夫人这般举动,无非是眼里容不下薛素素,使些小性子罢了。
待到夫人气顺了,自然会和先生重归于好。
这么想着,张婶便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季言澄却依旧眉心紧锁。
他一直留在卧室照顾季沐阳和母亲,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没想到,在这般酷热的天气里,郁青稚为了避免来到客厅,竟是连楼都不曾下过。
此时此刻,楼上的温度只会更高。
他眼底闪过一抹担忧,目光不由地投向了楼上。
薛素素躺在沙发上,身上细碎的伤口如同被烈火灼烧般疼痛。
注意到季言澈和承宴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楼上,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嫉妒和怨恨再也无法掩饰,如毒蛇般在心底嘶嘶作响。
而此时,楼上的卧室里。
郁青稚并没有喝张婶送来的那壶水,反而从闪团里买来了一些安眠药,加了进去。
为了掩盖药的苦味,她又特意加了五克白砂糖。
觉得味道应该差不多被中和了,这才端着水壶,走出了卧室。
再过三个小时,就到了台风眼的时间。
只有让所有人都陷入沉睡,她才能悄无声息地返回安全屋。
不过,她决定再给季言澈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他依旧执迷不悟,耍赖不肯!
那就别怪她心狠,让他付出他难以想象的代价!
郁青稚下楼时,除了季沐阳和苏雅萍,其他人都在客厅。
季震霆也恰好从房间出来接水,看到郁青稚下楼,便停下了脚步。
他原本想开口劝郁青稚与季言澈和好,即便是为了阳阳,也不该在这时候赌气。
郁青稚却率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