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您真要去上学前班？”沈小宇听完沈沐沐说完中秋节的事，突然想起一件事。
“当然要去。”沈沐沐晃着小脚丫，“我可是三岁半的小朋友呢。”
“可是您这么忙...”
“分身乏术？”沈沐沐咯咯笑起来，“你以为姑奶奶是普通人吗？
再说了...”
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那所幼儿园有问题。”
“什么问题？”
“你没发现吗？”沈沐沐指着窗外，“最近送来的小鬼，有一半都是那所幼儿园的。”
沈小宇一愣：“您是说...”
“去看看呗。”沈沐沐跳下椅子，“正好医院的事都安排好了。”
第二天一早，沈明远亲自开车送沈沐沐去幼儿园。
“姑奶奶，真不用我陪着？”沈明远看着穿着粉色小裙子的沈沐沐，一脸担忧。
“你当我是普通小孩？”沈沐沐翻了个白眼，“赶紧去忙你的。”
走进教室，一群小朋友正在玩积木。沈沐沐扫了一眼，发现每个孩子脸上都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是新来的沈沐沐小朋友。”王老师笑眯眯地说，“大家欢迎啊。”
王老师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容。
但沈沐沐一眼就看出，这笑容下藏着说不出的阴森。
“沈沐沐，你坐李多多旁边吧。”王老师指着角落里一个瘦小的男孩。
李多多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沈沐沐一眼。沈沐沐眼睛一亮，这孩子居然有阴阳眼。
“姐姐，你要吃糖吗？”李多多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
“不错。”沈沐沐接过糖，“以后跟着姑...”她顿了顿，“跟着姐姐混。”
“姐姐好厉害。”李多多崇拜地说，“你能看到那些东西对不对？”
“什么东西？”
“就是...”李多多指了指教室后面，“那些黑影。”
沈沐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个游魂飘在角落里。
这些游魂面容扭曲，身上还带着伤。
“小朋友们。”王老师突然拍拍手，“我们去后山做游戏好不好？”
“好！”其他小朋友异口同声地回答，眼神呆滞。
“我不去。”沈沐沐举起手，“我要喝奶茶。”
“沐沐乖。”王老师走过来，弯下腰，“后山有好玩的...”
沈沐沐看着她的眼睛，发现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绿光。
有意思，这老师八成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不去。”沈沐沐撅起嘴，“我就要喝奶茶。”
“那...”王老师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你在教室里画画好不好？”
“嗯！”沈沐沐装出天真的样子。
其他小朋友排着队走出教室，只有李多多依依不舍地看着沈沐沐。
“去吧。”沈沐沐对他眨眨眼，“别怕。”
等人都走光了，沈沐沐立刻从书包里掏出一面铜镜。
镜中显示，一条绿色的气息从后山蔓延到教室，缠绕在每个孩子身上。
“啧啧。”沈沐沐摇摇头，“这树妖胃口不小啊。”
她掏出手机，给沈小宇发了条信息：“明天带几张符来，姑奶奶要玩大的。”
放下手机，沈沐沐趴在窗边，看着小朋友们排队走向后山。
李多多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张望。
“这孩子。”沈沐沐摸着下巴，“倒是个可造之材。”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标注着“已解决”三个字。
这是最近送来医院的小鬼名单。
“张小明...李欢欢...王童童...”沈沐沐一个个对照，“果然都是这所幼儿园的。”
她合上本子，从窗户翻了出去。三岁半的小身板轻巧地落在草地上，蹑手蹑脚地跟在队伍后面。
后山上长着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树干粗得三个人都抱不过来。
树下摆着一圈小板凳，王老师正带着孩子们唱歌。
“槐树爷爷真可爱，我们来陪你玩...”
沈沐沐躲在灌木丛后面，看着那些小朋友机械地摇头晃脑。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神空洞。
“老槐树，你也太不挑食了。”沈沐沐撇撇嘴，“这么小的孩子也要。”
她掏出铜镜，仔细观察那棵老槐树。镜中显示，无数绿色的丝线从树干延伸出来，缠绕在每个孩子身上。
这些丝线正在缓慢地吸取孩子们的精气。
“难怪这些孩子死后都变成了游魂。”沈沐沐冷笑，“原来是被你吸干了。”
正想着，突然听见李多多的声音：“姐姐，你在这啊。”
沈沐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李多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嘘。”沈沐沐竖起手指，“小声点。”
“我看到树上有好多黑影。”李多多蹲下来，“他们在哭。”
“那是被老槐树害死的孩子。”沈沐沐说，“你能看到他们？”
李多多点点头：“从小就能看到。爸爸妈妈都说我有病。”
“这不是病。”沈沐沐拍拍他的头，“这是天赋。”
“真的吗？”李多多眼睛一亮。
“当然。”沈沐沐说，“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快回去，别让王老师发现。”
“我不要回去。”李多多抓住沈沐沐的衣角，“那棵树好可怕。”
“放心。”沈沐沐掏出一张符纸塞给他，“拿着这个，树妖就不敢动你。”
李多多刚要说话，突然听见王老师的声音：“李多多，你在哪？”
“快去。”沈沐沐推了他一把，“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
李多多依依不舍地回到队伍里。王老师正带着孩子们围着老槐树跳舞，嘴里念叨着奇怪的歌谣。
沈沐沐掏出手机，对着这一幕拍了几张照片。
这可是好证据，等收拾完树妖，还得找教育局算账。
“小朋友们，累了吧？”王老师笑眯眯地说，“来，靠着树干休息一会。”
孩子们乖乖地坐下来，闭上眼睛。绿色的丝线立刻缠得更紧了。
“够了。”沈沐沐站起来，正要出手。
突然，一阵风吹来，她看见树干上浮现出一张狰狞的人脸。
那张脸冲她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
“有意思。”沈沐沐也笑了，“敢跟姑奶奶玩阴的？”
她正要掏出铜镜，突然听见李多多的尖叫：“姐姐小心！”
一根粗大的树枝猛地抽了过来，沈沐沐一个翻滚躲开。
树枝砸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不讲武德啊。”沈沐沐拍拍身上的土，“偷袭小孩子？”
老槐树剧烈摇晃起来，无数树枝像蛇一样扭动。
王老师站在树下，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
“小朋友，你很特别呢。”王老师歪着头，声音沙哑，“留下来陪我们玩吧。”
“可惜啊。”沈沐沐叹口气，“姑奶奶今天只带了铜镜，没带别的法器。”
她看了看表：“算了，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再来收拾你。”
说完，她转身就跑。老槐树发出一声怪叫，几根树枝追着她抽过来。
“姐姐！”李多多想追过去。
“别动。”沈沐沐头也不回地喊，“拿着符纸等着，明天姐姐来救你们。”
她一路跑出校门，直到看见沈明远的车才停下来。
“姑奶奶？”沈明远下车，“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没什么。”沈沐沐拍拍裙子，“就是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
她回头看了眼学校的方向：“明天再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