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凤椅旁边研墨的郭德见状,轻轻将金镶玉墨条放好。
他怒气冲冲的走向凤和宫门前,手拿拂尘怒指喊冤之人。
他不屑的视线瞥了一眼跪门前的死胖子内心暗骂。
[哪来的刁民竟然敢弹劾当今摄政王?]
[再说了,摄政王与帝太后娘娘情深似海,他怎敢弹劾摄政王找别的女人?]
[以摄政王对帝太后娘娘的一番痴情,怎会找别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不耐烦的看向院外的洒扫宫人,没好脾气的怒斥。
“都愣着做什么还?还不将这个刁民拖出去?”
话落,他嫌恶的视线瞥了赵强一眼,嘴角稍微动了动“呸”的一声,向他吐了一口唾沫便殷勤的走向凤椅。
他微眯眼眸面露讨好的笑意,看向正在练字的武知意殷勤的说。
“圣神摄政帝太后娘娘,您这字落笔时铿锵有力,光是瞧着这个沥字便能看出将门的威严气势。”
“您不愧是将门嫡出的圣神摄政帝太娘娘,您落笔时候像握剑杀敌军,凭这此字足以看出将门忠肝义胆的魄力。”
“郭公公,您过奖了,哀家随手练字罢了!”
听着他站在身旁浮夸模样,她莞尔一笑便伸手抚摸着那个“沥”字,内心泛起思念。
[阿沥,可知我有多想你?]
[你何时将王心意带回来给我赔罪?]
[我好想见到你!]
“帝太后娘娘,有人弹劾摄政王与天牢的督军争抢女子,还将酒楼都砸了!”
当她思念北冥沥时,突然听到陈恭的禀报,满是爱意的心都“咯噔”一下,宁愿以为她只是听错了!
可……
她真的是听错了吗?
她全身的力气像是被神秘力量抽走一样?
她执笔的手骤然松了力道,沾着墨汁的毛笔掉在衣裙上,墨汁染黑了遮掩她一双腿的衣裙。
“呦?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郭德见状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忙伸手将那掉在她衣裙之上毛笔捡起来!
“哀家……哀家……让告御状的人进来!”
她听着担忧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这才恍然间回过神看向郭德说。
她倒是有些好奇,是怎样的女子值得他与云州厮杀?
爱情?
也许她不再需要了,而如今她要的只有皇权。
待她回过些神来,柔弱的粉唇扬起一抹淡笑。
像是在笑她好傻?
她重生一世,竟然还要被爱情牵制?
不……
她要皇权在握……
她要生杀大权,而不是妄想毫无意义的情情爱爱!
若是她被这些毫无意义的爱情牵制才是笑话吧?
想到这里,她雪般白皙的柔软脸颊淡淡一笑,明黄色丝带遮掩下的血红色双眼,怒目扫视了一眼拽扯帷幔的文武百官。
她内心有些生气,却忍下心中的怒意看向凤和宫门外语气淡漠。
“何人在殿外申冤?让申冤之人进来。”
她知晓身为圣神摄政帝太后,那必须做出一些成绩来,正好文武百官都在自然不能偏袒北冥沥。
既然老百姓要申冤,她也不好当着文武百官面前将申冤的人拒之门,犹豫片刻便让他进来。
也许……
她是职责所在,肩上有重任不可徇私枉法,更不能愧对于老百姓!
而北冥沥也许有心仪之人,也许她不该继续打搅?
如今皇权在握,也许皇权在儿女私情面前真的不重要?
又或者他没有权利重要?
“唉!”她思来想去垂头丧气。
“帝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她伸手抚摸着宣纸上亲手写下的“北冥沥”三个字,听着跪地叩拜的声音。
她手掌的力道也随之加重,逐渐将写着他名字的宣纸揉成一团 。
“帝太后娘娘?”
赵强跪在九凤台阶前跪地行礼后,却迟迟听不到她的免礼之声?
他稍微抬起些满是淤青的脸,打着她垂下发髻好看容颜,不知为何总是唉声叹气?
这世上皇权在手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难不成女人皇权在手,也会有发愁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