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昊瞬间翻脸,简直是天生的狗脸。
要不是我知道真相,没准还真被他唬过去了。
我心里冷笑。
都这时候了,他还在跟我耍心眼。
他说这话,一来是在故弄玄虚。
他之所以通过幺姐这样的行外人,找鉴定师鉴定,就是怕有人泄露了风声。
哪怕有这层保障,他也不敢把一切底儿交到我们手上。
所以,我说东西老,他非说是上周的。
还说得跟真的似的。
从而保证我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
哪怕泄露了,也让人真真假假,难以辨明。
二来,是在报复,报复我和幺姐先前顶撞他,没有跟条狗似的乖乖听话。
我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却又跟耍猴一样,想跟他多耍耍。
于是,我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仿佛在坚持我的说法。
黄明昊也不继续开口嘲讽,害怕言多必失,说多了,引起我的怀疑。
他一挥手。
身旁的老头立马将红木盒子抱走,层层包裹起来。
尔后。
黄明昊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他身旁的老头替他打开包厢的门。
一瞬间,门外的几人纷纷看向这边。
幺姐迎了上来,有些紧张的问:“三爷,怎么样?”
黄明昊故作不满,又一副懒得多费口舌的模样,往地上啐了一口,道:“你找的什么人?浪费老子时间!”
说罢,他不顾幺姐的脸色,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走了一截,他的声音才轻飘飘的传了回来。
“待会儿会有人来跟你交接,就当你的跑腿费,免得有人说老子白占便宜。”
幺姐叹息一声,走上前来,一把挽住我的胳膊,说:“不好意思啊兄弟,让你受委屈了。”
她不知道具体情况,还以为我事办砸了。
但她依旧没怪我,反而安慰起我来。
这反而让我又多高看一眼。
哪怕她是为了邀买人心,就凭她这态度,谁受了心里不熨帖。
想了想,我提醒道:“怎么说,这次的生意,总算没掰。而且,我对自己的眼力,还蛮有自信的。”
我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
再多的,我也不会说。
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幺姐显然是个心细的。
听了我的话,她若有所思。
尔后。
她看了眼满桌的狼藉,说:“刚才乱糟糟的,兄弟你应该也没心情吃饭。这样,我让人收拾一下,再给你摆一桌。总不能你来帮姐姐的忙,还让你空着肚子回去。”
我连忙拒绝:“不用,我已经吃饱了。”
“真的?”
“反正我是没少吃,不中听的话,直接当狗叫了。”
一个小玩笑,逗得幺姐咯咯直笑。
她也不再坚持,披上外套,和我一块儿出了酒店。
一路上,她一直挽着我的胳膊没撒手,不知是没想起来,还是有意的。
等出了酒店,她搂着我的胳膊,站在街边,另一只手往兜里一掏,掏出一张卡,递给了我。
“这是姐的一点心意,里面有一百万,不多,你别嫌弃。”
我看着那张卡,没接。
幺姐玩笑似的说道:“拿着吧,姐虽然不是行内人,但也不能不守规矩。多多少少,你收下。要是不够,就当给姐一个折扣了。”
我依旧没接,反而问:“要是这么算,之前姐的几次出场费,我该给多少?今后我想姐帮我,又该给多少?要不趁着今晚的机会,您给个准价,免得今后占了姐的便宜。”
幺姐闻言,明显愣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我。
下一秒。
笑颜如花。
“是姐不懂事了,姐道歉。”
说着,她举起那张卡,在嘴唇上轻轻拍了一下。
又把卡收了回去。
而后,顺势掏出一盒烟。
因为一只手搂着我,她取烟的过程,显得有些笨拙。
我顺势从烟盒里取出一只烟,递给了她。
她没接,反而一撩头发,微微张开红唇,把烟叼住。
见状。
我被搂住的手,顺势往她腰间一搂。
她没反抗,反而很顺从的靠到我身上。
我从她上衣兜里摸出打火机。
她伸手挡住风。
一缕烟气冒起。
她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双眼变得迷离。
而后,她轻轻一抖,从烟盒里抖出一根,递到我的嘴边。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同样低头叼住。
她将烟盒揣回兜里,伸手想要拿过打火机。
我摆摆手,示意自己来。
她便拉起一侧的外套,替我挡住风。
另一只手,依旧没松开我的胳膊。
这一刻,我和她的距离极近。
低头的瞬间,一股芳香,带着一阵温热,扑面而来。
点好烟后,我和她彼此紧贴,看着前方的闪烁霓虹。
刘三还没出来,在酒店结账。
幺姐主动开了口:“黄家靠着册门,家大业大,人脉广,渠道多。这次,他们想要出一批货,我一外地朋友听说这回事,也有了想法。但他跟黄家没关系,找不到门路。我这朋友,对我挺重要的。所以,我才这么想搭上这次的生意,甚至请了你帮忙。要不然,我也用不着跟那姓黄的这么低声下气,还委屈了你。”
我有些惊讶,她竟然会主动跟我解释这个。
事实上,她压根用不着这么做。
除非,她打心眼里,真正的在乎我。
仔细想想,我和幺姐相识时,关系其实没这么亲密。
甚至一开始,她都没瞧上我。
后来,我显露本事,她言语热络,想让我靠她码头,却也只为招揽我,和我之间,客套居多。
直至我先开口,屡次请她帮忙,才算熟络起来。
关系依旧一般。
哪怕这次,是她请我帮忙,她依旧只当一次合作,纯粹的利益关系。
要不然,她也不会预备着那张卡。
直至我拒绝了她,说了那番话,一切变得不同。
她任由我给她点烟,还给我拉起外套挡风。
这样的举动,早已超过普通交情。
搂个胳膊,乃至搂个腰,其实对她这样的人,压根不当回事儿。
可给我拉起衣服挡烟不同。
彼时的距离,其实早已越界。
甚至显得暧昧。
此刻主动解释,也证明了跟以往不一样的地方。
对此,我关心的说:“事情办成了就行,没必要跟他较劲,免得他找你麻烦。”
幺姐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怕他啊?他家势力确实不小,但他本人就是个棒槌!也就占着有点家底,才到处耀武扬威。称他一句三爷,那是冲着黄家的脸面。是他自己脑子不清楚,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多能耐。别的不说,在这武陵,他还没法拿我怎么样。”
“不过,他这人确实小心眼。奈何不了我,可能会找你麻烦。到时候,记得跟姐说,别一个人撑着,知道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