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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晏舟揉了揉鼻子,犹豫了一下才问,“你确定是你的对吧?”

薄均行冷笑一声,“如果时间没错的话,这的确是我的孩子。”

宋晏舟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你要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既然你知道了……”他倾身向前,语气斩钉截铁,“必须让她把这个孩子打掉。”

薄均行抬眸看他。

“这个女的太会拿捏你了,”宋晏舟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如果她把这孩子生下来,你以后肯定还会因为这个孩子在她手上吃很多苦头。”

他盯着薄均行的眼睛,加重语气,“毕竟,这是你的血脉。”

薄均行沉默。

宋晏舟急得站起身,在茶几前来回踱了两步,“我跟你说的听见了没有?这个孩子她不能生。”

薄均行忽然勾起嘴角,眼底却一片冰凉,“你为什么会这么确定她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你没听她说吗,她吃了避孕药的,只不过当时情况特殊避孕药没有效力而已。”他声音顿了顿,喉结滚动,“我不觉得她会要我的孩子。”

“那个女人如果真这样想就好了,”宋晏舟松了口气似的坐回沙发,“省得麻烦。”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薄均行的肩膀,语气刻意轻松起来,“不早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去吃个饭?”

薄均行拒绝了,“不了,我现在不方便出去。你留下来吃饭吧,一会儿会有人来家里做。”

宋晏舟视线在薄均行缠着绷带的胳膊上停留了一秒,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他想着薄均行现在胳膊不方便,又是一个人吃饭,肯定很寂寞,作为好兄弟,陪陪他是应该的。

晚餐时宋晏舟异常活跃,从股市行情聊到新开的马场,最后甚至说起了娱乐圈的八卦。

薄均行放下筷子,低叹了一声,“你今天挺反常的,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到底想干什么?”

宋晏舟夹菜的手顿了顿,“我就是担心你被那个女人影响,”

他眼神飘向薄均行的伤处,“你这肉体上的伤还没养好呢,别心里又受伤了。”

薄均行忽然笑了,“你太小看我了。我和她早就一刀两断,我不会再受伤。”

吃完饭之后宋晏舟就被薄均行给赶走了。

他一走,薄均行忽然就觉得这个家里好冷清,没有生活气息的家具,没有温度的装饰,这里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家。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

薄均行拿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很久,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最终,他还是划开了通话记录,指尖在“沈非晚”三个字上方悬停片刻,按了下去。

电话拨出的第一遍,铃声一直响到自动挂断都无人接听,机械的忙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薄均行握着手机,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荒谬的退缩感。

他居然在害怕这段等待的铃声!

这个认知让他自嘲地勾起嘴角。

什么时候开始,他薄均行竟变成了这副优柔寡断的模样?区区一通电话,到底在畏惧什么?

他皱着眉,拇指重重划过屏幕再次拨出号码。

这次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沈非晚只“喂”了一声。

那熟悉的声线像细针般扎进了薄均行的耳膜。

“知道我是谁吗?”薄均行冷着声问。

电话那头传来塑料板被抠开的“咔嗒”声,像是药片被按出铝箔的动静。

沈非晚的回应比他还冷淡三分,“当然。”

她似乎正在拆药,“请问薄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我时间很宝贵,请你长话短说。”

薄均行胸口蓦地一窒。

尽管早已下定决心一刀两断,这句冷血无情的话还是让他心头发凉。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中的玻璃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听说你怀了我的孩子,打掉。”

沈非晚的声线终于出现一丝波动,药板被捏得“咯吱”一响,“你怎么知道的?”

“所以是真的?”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

沈非晚盯着手里被抠开的药板,开始快速回忆今天在医院的全过程。

全程花翎都陪同着她,但是她相信花翎绝对不会特意把这事告诉薄均行。

或许是医院里其他某个知情人向薄均行透露了这个消息。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平静地对薄均行说,“是的,我怀孕了。这是个意外。当初脱困后我立刻就吃了避孕药,但是显然过了时效,当时我忙着处理自己的生死大事,没怎么上心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薄先生,”沈非晚继续道,“这件事是我的个人隐私。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但麻烦转告那个人——”

她突然加重语气,“不要随意窥探我的私生活。”

薄均行低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手机边框,“怀了我的孩子,你真的觉得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

他突然收紧五指,金属外壳在掌心留下压痕,“沈非晚,我说,把孩子打掉。”

“我本来就没打算留下这个孩子。”沈非晚的声音冷冰冰的,“你是觉得我会瞒着你偷偷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是吗?”

薄均行咽了咽喉咙,“尽快手术,我会派人过去。”

听筒里传来沈非晚短促的冷笑,“我说了不要就不会留,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本来我不想解释,但现在看来不行。今天检查我发现我的子宫内膜有炎症,需要先抗感染治疗。”

“无论是药流还是手术,现在做都会导致炎症扩散。我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但我首先考虑的是我的身体状况。等治疗结束,我会通知你人流日期。到时候你派人来查验也好,亲自来监督也罢,随你。”

说完沈非晚就挂断了电话。

忙音突兀地响起,薄均行缓缓放下手机。

他对着暗下去的屏幕扯了扯嘴角,“是啊沈非晚,你永远优先考虑自己。这个孩子确实不能要——”

他喃喃自语,“毕竟它的母亲,连一秒都不曾期待过它的存在。”

-

电话挂断的瞬间,沈非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将手机扔到床头,咽下两片消炎药,那药很苦,瞬间就从舌根蔓延到整个口腔。

杯子里的水也喝完了,可她就是懒得起来去倒。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带来的激素变化,她突然很有流泪的冲动。

消炎药的苦涩还残留在齿间,她垂眸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你看,在我这里没人期待你的到来。”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雪地上,是久违的温柔语气,“对不起,我只能选择送你走。你回到天上去,重新找个爱你的家庭吧。虽然我不想要孩子,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家庭期待小宝宝的出生。”

床头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单薄得像张纸片。

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突然掀开被子把自己整个埋进去,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所有纷乱的思绪。

第二天,沈非晚得到了消息。

北城的安全机关接到陈宥恩对柴明的举报后已经启动了相关程序。他们会和南城的安全机关协作,开展调查抓捕等工作。

陈宥恩激动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晚晚,我觉得这次离真相大白不远了,你爸肯定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

“但愿如此。希望柴明能把我妈和两个哥哥的事也交代清楚。”

“我也希望。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非晚深吸了口气,“再等等吧。如果案子交给南城全权负责,我就待到结束。如果北城要来把人带走,我就回去。”

“那你快回来吧,我想你了。”陈宥恩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我觉得你声音听起来很沮丧。你是不是很累,你一个人在那边一定很辛苦吧?”

沈非晚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透露。

-

三天后,柴明被移送到北城接受调查,沈非晚当天就买机票回到了北城。

陈宥恩来机场接她,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消瘦的脸颊和疲惫的神情,“不过才几天而已,你怎么都瘦了一大圈。”

她心疼地拉过沈非晚的行李箱,强调说,“下次别一个人行动了。走,赶快回车上,我带你回去睡觉去。这些天你肯定没睡好吧。”

沈非晚点点头,在最好的朋友面前终于卸下所有防备,露出了连日来的疲态,“确实没睡好,现在我就希望柴明早点把他做的那些事全部都吐出来。”

“肯定有进展了,不然也不会把他带回北城这边来。”

说话间两人就上了车。

后座舒坦,陈宥恩直接把沈非晚安排到了后座。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现在不是高峰期,只开了四十多分钟就到了沈非晚家。

还没开到家门口,陈宥恩就看见前面已经停了一辆车。

她缓缓踩下刹车,那辆劳斯莱斯有点眼熟,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林霄砚上次开的那辆。

他怎么会在这里?

消息居然这么灵通!她和沈非晚还没到,他就先来沈家门口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