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麻杆帮忙逮住了那个窃贼,被偷点钱倒还没什么的,要是把我随身带的资料、地图啥的也给顺走了,那还真是挺麻烦的。
火车在二连浩特要停靠不短的时间,下面的工人正在忙碌的给列车更换轮轨,我再不敢大意了,待在包厢里又开始研究起资料。
好不容过了午夜十二点,火车终于再次启动,朝着漆黑的前方再次进发。
车厢上渐渐的也安静了下来,大多数人已经开始进入梦乡了,睡觉是打发时间的最好的方式,尤其是这种长途旅程。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透过车窗望出去,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一片的苍茫大地,我们已经进入了大草原了,这边气候严寒,积雪还没有消融。
火车一路向北,经过了乌兰巴托,傍晚七点多钟,我们终于穿过了蒙古国全境,抵达了苏联的边陲小镇纳乌什基。
搭乘这趟列车的旅客大多都是去往莫斯科的,中途下车的人并不多,我们一行十多人,每个人都背着巨大的包裹在纳乌什基下了车。
“亲爱的,我父亲安排了人来接我们,今晚我们先在这住一晚。”娜塔莎开口对我说到。
站台上,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高高的举着一块牌子,娜塔莎一眼就看到了那家伙,他正是派过来迎接我们的人。
娜塔莎迎上去报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后我们一行人跟着那家伙就朝着站外走去,门口停了好几辆军车,都是来接我们的。
纳乌什基这地方就是个边境小镇,人口并不多,但是苏联在这地方驻扎了不少的军队,我们今晚就是要去一处部队的营房过夜。
中苏交恶以后,老毛子就在蒙古国的北部边境陈兵百万,庞大的装甲部队随时就准备南下,随着国际局势的变化,这些军人就长期在此地驻扎了下来,所以说这地方与其说是一个小镇,还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兵营。
我们所有人在这里休整一晚,明天就可以拿到全部手续,接着我们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再次南下,入境蒙古国了。
第二天一早,娜塔莎带着我就去找了本地驻军的最高领导,对方早就准备好了所有材料,我们很顺利就拿到了合法的手续。
“娜塔莎,你问问这将军,能不能卖给我们几台军车。”我想着从此地去到肯特山区,没有车可不行。
娜塔莎经过一番交涉,那位将军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对这些老毛子来说,倒卖点军用物资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别说是几辆汽车,就是坦克这家伙以前都往外卖过。
“杨风,依我看,咱们干脆倒卖军火算了,这地方进货简直都是白菜价。”麻杆听说我仅用了一万美元就买到了五辆军用吉普车,简直大感意外。
“操,你小子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吧,不想要脑袋了?”我听到麻杆这无脑的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嘿嘿,杨风,你知道吗?咱们东北那边还真有不少人跟老毛子做生意,极便宜的价格就能买到AK-47,手榴弹什么的。”酒鬼刘接过话茬,开口对我说到。
“行啦,别扯淡了,大家把东西都装上车,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发。”
我们带的物资装备太多了,每辆车都塞得满满的。
拿着军方的通行证,我们很顺利就通过了边境的哨卡,我们第一站先得赶到蒙古国的首都乌兰巴托去,苏联方面给我们开出的文件必须还要蒙古方面确认了才行。
上面的人都已经打好了招呼,我们去到乌兰巴托找人盖个章就行了。
我们的车队一路向南疾驰,经过了五六个小时,终于抵达了乌兰巴托的郊外。
作为蒙古国的首都,全国近一半的人口都聚居在了乌兰巴托的郊外,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蒙古包跟胡乱搭建的简易的房子。
我做过功课了解过,大多数的蒙古人一直都过着游牧的生活,千百年来未曾改变,可随着环境的不断破坏,整个蒙古国的生态已经彻底崩坏了,大量的草原变成了戈壁荒漠,牛羊没有了草料,那些牧民靠传统的畜牧业已经生活不下去了,这些人都来到了乌兰巴托,希望能谋得一分生计。
我们的车队穿过棚户区进到了城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今晚只能留在乌兰巴托过夜了,等到明天再去找负责的人盖章。
我们找了个大型酒店住了下来,来这地方,肯定得吃顿烤全羊、手抓饭,放下行李我们就出门找了个饭店。
现烤的羔羊抬上了桌,香气四溢,表皮金黄,我们每个人也顾不得斯文,都上手开始撕肉吃了起来,一杯一杯的马奶酒下肚,气氛很快就热烈了起来。
这饭店里还有歌舞表演,一个蒙古族姑娘穿着华丽的民族传统服饰翩翩起舞,蒙古族的舞蹈,动作都是大开大合,极其豪迈,旁边还有弹着马头琴的老头在伴奏,一个留着长发的中年汉子则开始了呼麦。
呼麦是蒙古族特有的一种演唱方式,听起来雄浑大气。我们吃着香喷喷的烤全羊,看着精彩的表演,每个人都被这欢乐的氛围感染了。
酒鬼刘来了兴致,带头唱了起来,他唱的是乌兰巴托的夜,这首歌我非常喜欢,歌曲哀婉、伤感,听了让人都想掉泪。
还真别说,酒鬼刘那沙哑的嗓子唱起这首歌还真别有一番韵味,其他人也都跟着唱了起来。
一曲唱罢,掌声雷动,我们所有人都心情大好,马奶酒跟喝水一样的一碗接一碗的灌进嘴里。
我们正高兴着,一个身穿皮夹克,留着光头的壮硕蒙古族汉子挑开我们蒙古包的门帘走了进来,满脸怒气的大声叫喊着。
我们所有人一下都被这突然的状况给搞懵了,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酒鬼刘这次从东北带过来的小兄弟其中有一人叫做二埋汰,他老家是内蒙通辽的,他虽是一个汉人,可身边有不少的蒙古族朋友,这家伙能听得懂蒙语。
“大哥,这家伙在骂咱们呢!”二埋汰听到闯进来的蒙古汉子的话,转头告诉酒鬼刘,来者不善。
原来我们高声的歌唱引起了正在隔壁蒙古包里吃饭的这汉子的注意,他听出了我们唱的是中文,这才过来找茬了。
我知道蒙古国大多数人都对于中国人有着极大的仇视,没想到在这吃顿饭居然就生出事端了。
好好的一曲《乌兰巴托的夜》居然招来了极端分子的捣乱,这可真是乐极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