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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略显陈旧的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颠簸疾驰,车轮无情地碾压着路面的碎石,发出沉闷而令人牙酸的声响,仿佛是垂死之人的呻吟。

车厢之内,空间逼仄而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女子瑟缩在角落里,单薄的身躯紧紧地抱着一个用深色布料包裹的包袱,仿佛那便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的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一双杏眸中盈满了惊恐与不安,如同受惊的小鹿,不停地向外张望着,捕捉着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再快些!求求你们,再快些!”

她压低声音,带着哭腔催促着车夫,语调中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夫人,这已经是老朽最快的速度了!山路难行,马儿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车夫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与疲惫,马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马背上,发出清脆的鞭响,却也无法让马车再快半分。

女子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贝齿深深地印在唇瓣之上,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白色痕迹。

她心中清楚,自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燕京,唯那人说过,到了燕京他一定可以保住她这条岌岌可危的性命。

突然,一阵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如同骤雨般从后方山林中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震得地面都隐隐颤动起来。

那声音如同死神的脚步,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她的心脏,让她感到一阵阵窒息般的恐惧。

女子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如同寒冬腊月里的积雪,毫无生气。

她知道,那些如同附骨之蛆般的人,终究还是追上来了,死亡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

“保护夫人!誓死保护夫人!”护卫们齐声怒吼,拔出寒光凛冽的长剑,神情肃穆,如临大敌,将马车紧紧围在中央,组成一道单薄却坚决的人墙。

剑刃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森冷的寒芒,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马蹄声骤然停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阵衣袂破空之声传来,如同鬼魅般,一群身穿黑色劲装,面蒙黑巾的黑衣人,从两侧的山林之中飞身而出,如同从地狱深渊中爬出的恶鬼,眨眼间便拦住了马车的去路,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衣人身形异常高大,如同铁塔一般,仅仅露出一双如同寒潭般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马车,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夜枭的鸣叫,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胁与压迫感。

“我家少主有请,还请夫人行个方便,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做手下的。”

他的声音虽是客气,但语气却冰冷强硬,不容置喙,仿佛已经吃定了他们。

女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挺直了柔弱的脊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软弱可欺。

“我若是不呢?”她抬起头,清冷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孤注一掷的勇气,如同寒冬腊梅,傲然绽放。

“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气了。”黑衣人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阴狠毒辣,如同蛰伏在暗夜中的毒蛇,择人而噬。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挥了挥手,如同挥动着死亡的镰刀。

黑衣人们得到指令,如同潮水般一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向着护卫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刀剑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火花四溅,在昏暗的山道上划出一道道冰冷的弧线,空气中瞬间弥漫起浓烈的血腥气息。

厮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乐章,回荡在寂静的山林之中。

夜幕如同泼墨般晕染开来,将天边最后一抹霞光也缓缓吞噬。

味鲜居内,白日里的喧嚣早已散去,唯余几盏昏黄的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为这静谧的院落平添了几分温馨。

温意棠与裴湛并肩走出方家商会,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颀长。

白日里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似乎也随着夜幕降临而消散,徒留一丝淡淡的疲惫。

裴湛已吩咐手下全力追查方会长那名妾室的下落,务必将其缉拿归案。

“之前瞧着,还以为是个有些心机的妇人,没想到竟是如此蛇蝎心肠,当真是好演技,连我都险些被她蒙混过去。”

裴湛慵懒地倚在味鲜居厅堂的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茶盏的边缘,漫不经心地开口,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此时两人已回到味鲜居,静候着手下传回的消息。

“哦?世子爷竟也被蒙骗了?莫不是世子爷被美色所惑?”

温意棠原本正低头摆弄着桌上的茶具,闻言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眸子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揶揄,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直直地望向裴湛。

她语调微扬,带着几分审问的意味。

裴湛何等敏锐,立刻捕捉到了温意棠话语中那缕酸溜溜的味道。

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开一抹玩味的笑意,放下手中茶盏,饶有兴致地起身,缓缓走向温意棠。

“吃醋了?”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问道。

他向前迈近一步,温意棠便不自觉地向后退却半步,仿佛一只警惕的小兔子。

温意棠微微扬起精致的下巴,清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倔强,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服输的意味。

“我为何要吃醋?世子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身边红颜知己无数,我若是每个都要吃醋,岂不是要变成一个醋坛子,日日夜夜泡在酸水里了?”

她语带讥诮,试图掩饰内心的真实情绪。

裴湛被她孩子气的辩解逗笑了,眼底的宠溺之色愈发浓郁。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捏住温意棠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目光交汇。

“意棠,”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春日里拂过柳梢的微风:“你明知我心中,唯有你一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