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薛酌的装可怜,常溪坚定自己的意志,不吃这一套。
毕竟,她要是真的心疼了薛酌,谁又来心疼她自己。
狠心避开某人博同情的目光,再次偏过头去,“这事没商量。”
薛酌本想继续装可怜,但眼见常溪的态度如此坚决,他只好作罢。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透着无可奈何的意味,“行吧,我现在就去。”
他不情不愿的松开对常溪的桎梏,转身去了净室。
见状,常溪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放松。
她双手撑着身下柔软的喜被坐起来,吐出一口紧张的叹息。
只是还没等常溪多喘一会儿气,薛酌就从净室中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一身素白寝衣,垂下的墨发还散发着湿漉漉的水汽。
只是衣带未系,素白寝衣大喇喇的敞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肌。
明明以前常溪也见过薛酌衣衫不整的样子,却没有像现在这般,一股气血上涌,流淌在身体内的血似乎也开始沸腾。
她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薛酌很满意常溪现在被美色迷惑的样子。
随即,她又发出惊讶的疑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薛酌说的理直气壮极了,“我当然是为了*你。”
常溪:“......。”
她就不该多余问这一句话。
“那个,既然,你,你已经洗好了,那就该我去了。”常溪一边磕磕绊绊的说着,一边站起身,试图绕过薛酌去净室。
可是她还没走几步,薛酌就走过去挡住她的去路,并且将人拦腰抱起。
在一阵天旋地转中,常溪又回到了喜床上。
薛酌欺身而上,又将人困在身下。
常溪只好笑得一脸谄媚的讨好他,“薛酌,那个,我们有事好商量,你能不能先别压着我?让我先沐浴?”
结果不出意外,薛酌拒绝了常溪的请求,“溪溪,那可不行,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常溪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绷住,她咬着牙说:“怎么会呢,这大晚上的,我能跑到那里去。”
“那也不行,方才你就是这么拒绝我的。”
常溪被他堵的说不出话:“......。”
薛酌低头浅啄了一下姑娘抹着胭脂的唇瓣,“好了,良宵苦短,我们先办正事。”
说着他的手已经搭在常溪腰间的衣带上。
由于这套嫁衣做工精致繁复,解开衣带后,还有好些错综复杂的暗扣,十分繁琐。
薛酌实在没有这个耐心去一一解开,他直接动手去撕。
几声撕拉的裂帛声响起,没过一会儿,那套华丽的嫁衣就成了几块破布
那些嵌在嫁衣上的珍珠和红宝石有好些也随之掉落在地上。
常溪在心里暗骂薛酌是个败家子,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但很快,她就没心思想这一茬。
红帐落下,明亮的烛火将二人交叠的身影倒映在屏风上。
薛酌察觉到常溪的不专心,含住她耳垂轻咬。
一股酥麻的痒意迅速蔓延,常溪彻底软下身子,杏眸中盈着一片水雾。
一截雪白手腕探出红帐,随即无力的耷拉在床边,腕骨上还印着几朵鲜艳的红梅。
仅过了片刻,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掌也探出红帐,掐住她的腕骨捉了回去。
随后,他抬手扯下姑娘身上最后一件遮挡,绣着并蒂莲花的红色小衣被揉的皱皱巴巴扔出红帐外。
大颗的汗珠滴落在姑娘印着红梅的锁骨上。
常溪红着眼祈求他,让他轻点儿。
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呼吸就再次被掠夺。
他大掌掐着细腰,正要用力往怀里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哭喊声得突兀响起,打破了红帐内的炽热缠绵。
“呜呜呜,阿娘,呜呜呜,阿娘,......。”
常溪听见宁宁在哭,连忙就要推开身上的男人。
声音有气无力的说:“薛酌,你快让开,我听见宁宁在哭。”
因为方才宁宁的那一声哭喊,让薛酌现在不上不下,他的脸一下就变黑了。
偏偏常溪又只想着宁宁,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死活。
于是,薛酌强压着人不放,他十分小心眼的说:“那就让宁宁再多哭一会儿,小孩喜欢哭闹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本完美的洞房花烛被宁宁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破坏,薛酌实在提不起什么好心情。
“溪溪,你不能一直惯着女儿,你先管一管我好不好。”
常溪白了他一眼,“薛酌,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快起开。”
门外,锦绣正在哄着哭闹的宁宁,她语气卑微的说:“小郡主,郡主已经睡下了,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见郡主,好不好?”
宁宁哪里听得进去锦绣说的话,她一心想要见到常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宁宁扯着嗓子哭喊,哭声越来越大,“呜呜呜,阿娘......。”
锦绣和锦兰见宁宁的哭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二人瞬间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原本二人带着宁宁深夜前来,只是为了让宁宁知难而退,哪知道她们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把自己埋了。
要知道,郡主现在哪里能腾出空来见小郡主。
可若是强行带走小郡主,她肯定会哭闹的更厉害。
就在二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常溪从里面走出来,俯下身抱起哭闹不止的宁宁,柔声安抚她不安的情绪,“宁宁,我的宝贝儿,不哭,阿娘在这里。”
宁宁听见常溪的声音,不安的情绪得到平复,呜咽的哭声渐渐停止。
见宁宁已经恢复如常,二人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对视一眼后,锦兰硬着头皮站出来解释她们贸然打扰的缘由,“郡主,小郡主哭闹得厉害,吵着要见您,奴婢二人也是没了办法,才带着小郡主来见您的。”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休息吧,宁宁有我照顾。”
“是,奴婢告退。”锦绣和锦兰如蒙大赦,二人脚底抹油似的逃走了。
然后,常溪抱着宁宁转身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