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某个‘醉鬼’回去的路上,他特意选了一条僻静且绕远的路,除了是想避开其他人,这其间还包含着沈樾的一点小心思。
夜色幽深如墨,沈樾搀扶着佯装‘酒醉’的薛酌,踉踉跄跄的走在长长的游廊上。
此刻这段路只有他二人。
沈樾突然停下脚步,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醉鬼’说:“宴清,装的差不多了,现在除了我已经没人看你演戏。”
听见沈樾的声音,薛酌立刻站直身体,除却脸上的那抹绯红以及周身萦绕的酒气,眼神一片清明,丝毫看不出因一丝酒醉而产生的迷离。
他朝沈樾微微颔首,“修明,今日多谢你。”
沈樾拍了拍薛酌肩膀,他一向自诩义薄云天,尤其薛酌还是自己最好的兄弟。
“嗐,咱俩谁跟谁,今日是你期盼已久的成婚之日,作为兄弟自然是要为你两肋插刀的。”
今日薛酌成婚,沈樾是发自内心为他感到高兴。
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宴清,剩下的路你就自己走回去吧,我就不去打扰你的好事,我先回去陪我们家依依和安儿。”
说罢,沈樾转身大步离开。
他也要去奔向属于自己的幸福。
一刻钟钟后,薛酌还是那副装作‘酒醉’的模样,踉踉跄跄的走到喜房外。
守在外面的两名侍女见状本想上前去搀扶薛酌,却被他摆手拒绝。
紧接着,侍女推开门,薛酌独自一人进了喜房。
而此时的常溪睡得正香,原本是身着倚靠着床柱的姿势,现下已经变成了除了双脚还搭在床边,其余的身体已经陷入柔软的喜被之中。
薛酌没想到自己走进来看见的居然这副场景,他不由失笑。
又走近了些,他甚至能够听见常溪因为睡得太熟而产生的轻微打鼾声。
走到喜床边,他拿起放在一旁小几上的喜秤,抬手挑开盖在常溪脸上的红盖头。
姑娘姣好容颜出现在薛酌的视线中,她睡得熟,脸颊红扑扑的宛如春日桃花一般,娇艳欲滴。
常溪感受到烛火光亮的刺激,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隐约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她的面前。
常溪陡然被吓了一个激灵,也没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她就连忙朝床角去躲。
薛酌不明所以,他疑惑的眨了眨眼。
常溪这是在做什么?
心里话也跟着说了出来,“溪溪,你怎么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常溪的脑袋一下就清醒,了,此刻她的视线已经逐渐变得清晰,也认出了站在眼前的人是薛酌。
她简单的解释了下原因,“我方才睡得太沉,意识不太清醒,我突然看见你,以为自己大晚上见鬼了。”
说着,她把自己从床角挪出来。
薛酌觉得既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常溪余光忽然瞥见挂在墙上的刻漏,“哎,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记得他们不是要让你不醉不归吗?”
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身穿大红喜服的薛酌,神采奕奕,这哪里是醉鬼的模样。
薛酌轻笑了一声,“我装醉让修明送我回来的,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我怎么舍得醉。”
说着,他抬手轻轻捏住常溪的下巴,一抬,让她的目光和自己对视。
暧昧的火焰在这一刻,‘哗’的一声,便迅速如同燎原之势燃烧。
仅仅对视了一瞬,常溪的眼神开始四处飘忽不定。
看哪里都行,就是不看薛酌。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薛酌俯下身,在常溪敏感的耳垂上吹拂热气,伴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响起,“溪溪,我们还是先把剩下的流程走完。”
常溪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忽的开始剧烈跳动,脸颊上的那抹嫣红迅速蔓延至她的脖子及以下,白嫩的耳垂更是鲜红如血。
说罢,薛酌折身走到摆放着‘早生贵子’的喜桌上,拎起酒壶,给自己和常溪倒了两杯合卺酒。
又走回来,他在常溪身旁坐下,将属于常溪的那杯合卺酒递给她,“溪溪,喝了这杯合卺酒,我们就是真的夫妻了。”
常溪轻咽了口唾沫,她缓伸出手缓缓接过那杯合卺酒。
二人以双臂交缠的方式喝下属于自己的那杯合卺酒。
辛辣的酒液入喉,让常溪很不适应,她被呛着咳了好几声。
见此,薛酌又折身去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常溪。
“溪溪,你先喝口水缓一缓。”他的目光中露出一些自责,“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早知道我就让他们换成果酒。”
一杯水全部灌下去,常溪喉咙间那股火辣的感觉缓解了不少。
薛酌关心的问道:“溪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薛酌,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知薛酌又问了一遍,“溪溪,你真的没事了?”
常溪心里觉得薛酌太过啰嗦,但还是回应了他的关心,“我真的没事了。”
“那就好。”
常溪听见这三个字,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没等她想明白,薛酌就欺身而上,常溪被困在身下。
在他的吻即将落在那抹柔软之上时,常溪及时偏过头去,“薛酌,现在不行,你快给我起来。”
他神情幽怨的问“为什么?”
“你的衣服上全是酒气,我闻着头疼。”这只不过是常溪推拒的托词,鉴于从前的经验,所以她想多逃避一会儿。
薛酌从善如流的应对,“那我现在就把衣服全脱了。”
结果又遭到了常溪的反对,“不行。”
“为什么?”薛酌身上的幽怨气息更重。
“我方才少说了一句,不只是你的衣服,你自己也是一身酒气,所以你必须先去沐浴,否则绝对不行。”
薛酌下意识的就不乐意,可他转念一想,就欣然答应了,“好啊,但你要陪我一起进去。”
薛酌的算盘珠子已经直接崩到了常溪面前。
她再次无情的吐出那两个字,“不行。”
“怎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薛酌又开始在常溪面前装可怜,“溪溪,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你就不能多心疼一些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