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肖贵嫔被选上之后，肖家上下那叫一个欢天喜地，喜出望外，放的鞭炮都能炸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送瘟神呢，也就肖夫人真情实感地掉了两滴眼泪，肖贵嫔本人还挺乐呵，一心想着进宫享福呢。】
楚流徵看得心情复杂。
【怎么说呢，这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在皇权至上的世界，入宫为妃确实算一种荣耀，不提在宫里的日子如何，至少以后家族对外也能称一句皇亲国戚了，光礼物孝敬就能赚不少，更别说那些看不见的好处了。】
【如果枕头风吹得好，皇帝愿意多关照一些，整个家族都能够跟着鸡犬升天。若是运道再好一点，一步登天也不是不可能啊。嗯……家里出个皇帝的诱惑谁能抵挡？】
楚流徵关掉这则八卦，在心里捋了捋袖子。
【来吧，让我瞅瞅肖贵嫔是怎么把这些香粉送进华音殿的……】
偷听的萧靖凡暗暗点头：正好，朕也想知道。
在他一心二用的时候，小安子已经介绍完了那半截蜡烛。
跟香粉差不多的把戏，蜡烛不是普通的蜡烛，点燃时有清幽的香气，虽然好闻，但是对孕妇不好，用久了很可能造成死胎或者胎儿畸形。
看蜡烛只剩下那么点，显然云妃已经吸了不少进去。
众人都觉得心惊。
【啧，这手段也忒歹毒了！辛苦怀胎十月最后却生下死胎或者畸形儿，云妃若是真怀孕，即便不疯也得背上不祥的名声，还不得彻底玩完？】
楚流徵抽空感叹一句，同时也翻到了自己想找的八卦。
【肖贵嫔的宫女竹青买通华音殿看守库房的小太监小平子，调换了内务府才送来的香粉。云妃闻到熏香的味道和原来的不一样，以为太医院换了香方，觉得新的这个更好闻便没有深究。】
【啧啧，看过宫斗小说的都知道，熏香这种东西最容易被动手脚了，这都不仔细查查，因为是假怀孕所以才这么心大吗？】
楚流徵忽然觉得以前云妃的傻白甜形象可能不全是表演，她是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啊。
听完心声，萧靖凡冷冷地瞥了眼肖贵嫔，目光含着杀意。
肖贵嫔心中紧张，没注意这一眼，但她旁边坐着的沈嫔，因为一直关注着皇帝的一举一动，正好瞧见。
她心里一跳，陛下这一眼可不善啊。
她用眼角余光仔细打量肖贵嫔，这才发现肖贵嫔的身体十分紧绷，寒冬腊月的天儿，额角竟然有汗。
殿内虽然放着炭盆，但她们坐的位置离炭盆并不近，怎么也不至于热得出汗啊。
莫非……她猛地想到什么，抬眼看向托盘里那两样东西，这些都是肖贵嫔的手笔？
联想肖贵嫔和云妃之间的过节，沈嫔心底的怀疑逐渐加深，垂眸掩去眼底的嘲讽之色，勾唇无声骂了句：蠢货！
若非陛下要用肖家，这样的蠢物怎么可能爬到贵嫔的位置？
如今陛下显然已经怀疑上肖贵嫔了，她要不要顺势推一把呢？
就在沈嫔权衡利弊的时候，小安子已经详细交代完托盘上的两样东西，还进行了补充：“奴才方才已经查问过华音殿的人，香粉和蜡烛都是内务府的牛公公亲自送来的。”
闻言，周元德暗暗点头，徒弟这事儿办得不错。
他侧身请示：“陛下，是否要将牛飞传来问话？”
牛飞是牛公公的全名，整个内务府排得上号的太监里面就他一个姓牛，所以周元德一听姓牛，便知是他。
牛飞经常往各宫送东西，与周元德打过不少交道。
虽然萧靖凡已经从心声里知道了调换香粉的人是肖贵嫔，但他手中并无证据，也不想因此在楚流徵面前暴露，所以，人还是要见一见的，再者，也可顺便查问一番蜡烛的来处。
他一颔首：“传。”
当即便有小太监跑去内务府叫人。
与此同时，楚流徵刷到一条最新八卦。
【半刻钟前，内务府的管事太监牛飞在住处悬梁自尽，尸体暂未被发现……卧槽！竟然死了！！】
楚流徵惊讶地张了张嘴，瞥了下方端坐的高嫔一眼。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跟蛇蝎美人一伙儿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茬？怎么着也能沾个毒字啊。】
【为了保住高嫔，牛飞竟然愿意去死。那可是牛飞啊，太监堆里出了名的没心肝和难缠，收的徒弟和认的干儿子都能眼也不眨地推出去顶锅，这样一个冷心冷清的人，能有什么把柄落在高嫔手里？】
萧靖凡听得眉梢微动。
很好，蜡烛也不用查了。
这女人叭叭叭地气他一晚上，如今可算派上点用场。
楚流徵在系统里飞速翻找，看清文字的瞬间差点惊讶得跳起来。
【卧槽！牛飞竟然在宫外有一双儿女，他不是自幼便入宫了吗？这双儿女从哪里冒出来的？太监还有这个功能？】
她大为震惊，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才继续往下扒拉。
看完之后，震惊脸秒变=_=
【切~原来不是亲生的，白激动了。这双儿女是他弟弟的，牛弟弟和牛弟媳得病死了，只剩下俩无依无靠的孩子。】
【在牛飞得知弟弟和弟媳的死讯派人找到侄子侄女的时候，这俩已经被卖进了高府当奴才，生死全在主人一念之间。】
【牛飞是太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儿女，自觉对不起爹娘和祖宗，便想替他老牛家保住这双血脉，不至断根儿。】
【可惜牛飞派去的人与牛侄子牛侄女接触的时候，叫高家察觉，高家借此拿捏牛飞，以善待牛侄女和重用牛侄子为交换，要牛飞听高嫔的吩咐，替高嫔办事。】
【嗯……那些送到华音殿的蜡烛根本不是内务府的，是牛飞得了高嫔的吩咐，假借内务府的名义送过来的。他经常办这样的差事，并说这有香味的蜡烛是内务府特意孝敬给云妃的，云妃这里独一份儿，不仅没被怀疑，还因为会说话得了云妃的赏钱。】
【啧啧，真是防不胜防啊，牛飞跟高嫔宫里的人接触不多，谁能料想他其实在替高嫔办事呢？】
一边感叹，楚流徵又将那则最新八卦翻出来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