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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孟津,北部河畔。

积雪飘毛旌旗烈烈,一眼望去营深寨磊,帐篷怜连绵无际,千里江山尽白光。

大营内,纛旗高扬,牛马嘶鸣,一队队身披羊裘脚踩马靴巡逻卫士,冷然巡视。

很显然,现阶段,面对李屠夫的兵锋,纵使董魔王这员天不怕地不怕的西凉猛将,也不敢轻触锋芒。

很明智的退到黄河以南,在沿河渡口,筑城修垒,拱卫洛阳,拱卫帝都。

因为董卓的西凉军团,是大汉在北方,唯一一支,能够拿的出手的力量了。

至于搅屎棍孙雍,大汉完全不敢付出信任,更不敢相信。

而曹操袁绍等猪猴,经历过被董魔王强压当炮灰,以及河东一役的惨败。

现阶段,估计连刘豹的匈奴旗兵都弄不过,完全不是夏军的对手。

真正面交锋,几乎就是一触即溃,没有丝毫士气,和战力可言。

这种情况下,大汉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只能沦为夏军任由宰割的羔羊。

中军帅帐,经过舟车劳顿,饱经风霜的常侍张让,再一次见到了李屠夫。

大帐中陈设依然宽敞简洁,与当初在洛阳之时,别无二致。

除了必要的案牍外,只有一张长达十二尺的大汉舆图,平铺在地毯上。

太史慈贾诩等文武腰背挺直,列坐左左右,此时一个个眼观鼻口,静默无言。

一身黑色戎装的李信,则手持一把森白宝剑,不时在舆图上比划舞动。

看其剑芒所指之处,赫然是整个黄河流域,及帝都洛阳。

目睹此景,张让原本沉重的心猛然一缩,感觉此行可能难了。

当初在洛阳时,他便与李屠夫相互直面过,彼时李屠夫帐内陈设简陋,没有奢华之景。

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大帐陈设变了很多,然不变的还是那种简洁与大气。

这说明李屠夫还是老样子,虽然势力急剧膨胀,却并没有被权势腐蚀。

有道是穷逼乍富,必然心生骄横,乃至穷奢极欲,被乱欲迷了眼。

但李屠夫,依旧是两年前的模样,不是在征战,就是在征战的路上...

这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战争狂人,仿佛无情的屠戮机器,未有丝毫停歇...

“让公来了!”好似察觉到对方的到来,李信眼帘微抬,舞动的长剑却没有丝毫停滞。

他手腕轻轻用力,依然不急不缓的,演练着战阵杀敌剑招。

随着手中剑式越武越快,他周身气机也愈发锋芒毕展。

往日里深沉压抑的气势,此刻随着长剑牵引而出,让张让整个人愈发的胆颤心惊。

当初在洛阳时,李信虽然威势不凡,却没有今日这般深沉吓人。

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的李信经过常年统兵征战,已经脱去初来乍到时的稚气。

一身气势深沉而威严,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让人心惊的胆颤之势。

哪怕是久经宦海的张让,此刻也不由束手束脚,站在一旁低首以待。

“铿锵!”良久之后,李信缓缓收剑立身,而后回到主位坐定。

他拿起连玉杯,灌了口温热的酒水,暖意融融,顺着四肢百骸扩散,通体舒畅。

李信这才瞥了眼帐中侍立的张常侍,没有丝毫废话,直截了当道:“让公此来所为何事?”

“为南北和平来!”张让面色诚恳。

“怎么个和平法?”

“双方罢兵,以黄河为界....”

“呵!”李信神色不耐,直接打断道:“这种和平,不要也罢!”

“那不知侯爷如何才肯罢兵?”

“本将要看到诚意!”

“诚意!”张让神色凛然,他知道空口白话根本不可能让对方退兵,想到这里。

他微微上前一步,在舆图上扫视道:“若北侯罢兵,则大汉愿敕封朔、并、冀、幽、辽、五地之主,总理北方军政大事...”

“同时敕封您为大汉夏王,开国建邦,世袭罔替...”

“且每年享俸禄千万钱,粮百万石,青壮奴仆十万,美人三万名,丝绸千匹,永世不减...”

说到这里,张让瞥了眼上首,低声道:“不知夏王,以为这诚意,如何?”

“嗯!”李信把玩着手中骨玉,面色不变,半阖的眸光让人看不出喜怒:“要地盘有地盘,要人口有人口,要钱粮有钱粮,要美人有美人,还有个常人梦寐以求的王号!”

“天朝的屁民,若得此赏赐,恐怕会感恩戴德,将天皇老子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说到这里,李信话音一转,反问道:“然本将天生地养,若要为王,何须朝廷敕封?”

“本将要青、徐、雍、凉、兖等五州地域,亦决口不提,这就是朝廷的诚意?”

“一毛不拔就想让本将军退兵,朝廷倒是打的好算盘,打得好精明...”

“侯爷!”张让心中苦闷,自己做了如此大的让步,每年愿意上供千百万的钱粮和数万的青壮美人。

到了这屠夫口中,就却成了一毛不拔,这让他一时不知何言。

难道要出言反对,当面揭穿李屠夫这,明晃晃的谎言吗?

张让很想张口反驳一句,但思虑再三,却只能憋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让只得继续妥协道:“侯爷,若朝廷再让出河内、河东、河西三地,您看如何!”

“毫无新意!”

“割让凉州、金城、陇西、武威、西平、张掖、西海等凉州之地,您看如何!”

“驱虎吞狼!”

“再割青州、平原、南济、乐安、北海、东莱,徐州琅琊、东海、下邳、广陵...”

“以及兖州济北、东郡、东平、泰山等三州十三郡,您看如何...”

“有点意思!”李信眉头微挑,对于朝廷的魄力有了新的认知。

但这点东西,这点地盘,依然难以满足他的胃口。

因为上述地区,已经在被太史慈、陈东、孙康、孙观等将领,攻掠的途中。

且如今地方猪猴主力尽失,还被圈在洛阳,青徐豫兖,基本上是不设防,大军一到,传檄可下...

朝廷想拿这些,注定被夏军吞入口中的地盘,来贿赂他李信,算盘打得太响亮了...

战场上能得到的东西,李信自会毫不客气的收入囊中,不需要大汉慷他人之慨...

而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大汉也得乖乖的给老子贡献出来...

你大汉地大物博,割点地赔个款,还犹犹豫豫,婆婆妈妈,有没有点天朝上国的气度和风范...

那种量中华之物力,结异族之欢心的气魄哪里去了,还是说你们看老子长的像汉人,就感觉可以空口白牙让老子妥协。

对于这群内斗内行的朝廷老爷,李信丝毫不愿退让,因为他也是内斗内行有,也把大汉看作是内患。

对付自己人,他有的是压榨的手段,有的是逼迫的方法。

一句话,面对大汉这个内人,李信就不知道什么叫手软,更不会让渡一丝一毫的利益,

“呼!”张让深吸口气,不得不在再次妥协道:“若大汉与诸夏约为兄弟之国,南面为弟,夏王北面称皇...”

“双方以黄河为界,中下游南北三百里,为夏皇领地,您看如何?”

“作兄弟就免了,我怕被人捅刀子,若汉帝真有心,做个儿皇帝,勉强可行…”

张让没有在乎所谓虚名,而是再加了一注道:“下国愿意俯首称臣,奉诸夏为上父皇国…

“同时纳贡,承诺每年上贡,夏皇所需要的金银美人,青壮奴仆,和百万石粮草资源,永世不减...”

“应有之意!”

“下国愿再嫁女和亲,保安平公主与夏皇世子北上回安,您看如何...”

“嗯!”李信紧了紧手中玉骨,沉默良久,缓缓吐出一个字:“可!”

“奴婢...拜谢上国...开恩...”

张让闻言,当即俯身拜谢道:“夏皇放心,稍后会有刘氏宗王,前来与诸夏立约...”

“还望夏皇看在奴婢...一把老骨头的份上...体谅一二...”

“............”李信看着眼前,低眉垂首,卑微乞怜的老常侍。

我说这老家伙,怎么这般大方,原来是提前找了背锅侠...

这些能在大汉朝廷上,屹立不倒的常青树,都是心智多妖的老狐狸,总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因为历朝历代,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都是为人所不齿,乃至为人记恨的...

哪怕是当朝宰相大将军,若亲自出面,签订辱约,也会直接断送政治生涯...

想想后来的老李,兢兢业业的三十年,都半截入土了,因为替老妖婆背了口黑锅,结果晚节不保...

生前被人戳脊梁骨不算,死了还要被人从棺材中拉出来,鞭尸泄愤....

种种境遇,不可谓不凄惨,不可谓不悲凉...

“罢!”李信摇了摇头,摆手道:“既然如此,便依让公所言...”

“稍后,吾会派人,与贵国立约...”

看在张让这厮,割地赔款还算爽快的份上,李信也乐的给对方一个方便...

“谢...夏皇隆恩...”张让见状,再次叩首拜谢。

这一刻,他卑微到了极点的同时,但同时也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气。

虽然代价有些惨重,却成功的让李屠夫松口,为大汉求得一线生机,真的不容易。

只要李信退兵,一切都好商量,割舍一些已经被夏军占据的地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加上有靖王刘弘、大宗正刘焉、兖州刺史刘岱三位有分量的宗王后裔背锅。

想来回到洛阳,朝廷也不敢说三道四,陛下那里也能交差了。

如今河东河南河西地区,几乎成为夏军的自留地,青徐豫兖北方州郡,也被夏军占了大半...

既然疆域领地,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舍弃了虽然心疼,却能废物利用,算是舍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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