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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发完朝廷的使节之后,夏军又开始了频繁调动。

黄河北岸大军云集,一时间舟车马龙,千帆竟作。

在黄河畔,上百万的徭役民夫,如乌汪汪的人海,源源不断的,从北方将物资运出。

并幽冀辽三州境内,各大世家豪族,出资出力,将仓库内一山山的粮草,一船船的物资,运往前线军营。

这其中,范阳卢氏、河间张氏、中山甄氏、巨鹿田氏、邯郸沮氏、...

辽西公孙、令支韩氏、安阳颜氏、河东裴氏等,幽冀新附之地的本地世家,最为主动积极...

其所展现出来的都热情,比之当初大汉北伐,还要来的热情,还要来的殷勤...

很显然,这些世家坐地虎,家里并非没有余粮,并非没有物资...

反而是一个个肥的流油,富的流水,只是看他们愿不愿意出钱出力罢了...

王芬那名冀州刺史,封疆大吏,从他们身上讨不到便宜,求不到物资...

但这不代表李信不能,不待表夏军不能...

因为相比于王芬的思虑和顾忌,李信则更好说话...

往往都不需要说话,漏个风声,这些河北地区的世家大族,便哭着喊着上赶着,给夏军输送物资...

这里面除了,害怕李屠夫的兵锋,和夏军的三光政策之外...

更重要的还是,有识者已经看出了天下的局势,和未来的形势走向...

李夏崛起之路势不可挡,称霸天下,入主中原,夺取神器指日可待...

亦如贾诩所言,大势之下,根本不用李信花费心思,这些传承千年的世家坐地虎,和墙头草...

会自然而然的上赶着,配合夏军的战略,输送物资,捐献粮草,大献殷勤,纳投名状...

单是从各地世家献出的一船船粮草,和一车车的的枪矛箭矢武备,乃至一摞摞的精良甲胄,便足以轻松的武装起十万大军...

而这些,还只是各大世家,前期贡献的资粮...

若是加上后续,源源不断的,从北方官道,南下的商队和物资,武装起三十万大军,轻轻松松...

而这些物资,被李信毫不犹豫的笑纳了,并且将军械物资,统一装船,运往孟津渡口...

其中的一幕幕,一切切,都显示了,夏军南下中原的决心...

为了震慑大汉,逼迫朝廷妥协,李信除了筹措物资之外,麾下大军又有了新的调动。

首先就是命太史慈率领三万狼骑,从渤海渡过黄河,进军中原青州...

孙康孙观两兄弟,各率一万铁骑,从白马南下,直取兖州东郡之地。

又令徐江、徐达、徐奕、杨俊、等人从淇水方向,进军司州北部河内...

同时传讯给西北的石勒等人,率匈奴八旗,进掠雍关陇地区...

而臧霸韩忠等人,则各自率领八万精骑,前往孟津渡口,与李信麾下主力汇合...

这一次李信是铁了心的要南下,要让朝廷体会到什么叫切肤之痛,老子不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

经过一场场战争的磨砺,如今的李信,早已完成了蜕变,对于战争始终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解。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同样掌握战争节奏,就掌握了政治的主动权。

朝廷将四方之兵,聚集洛阳,各州郡地方上,必然兵力空虚。

那自己就派兵四处出击,攻城掠地,同时亲率主力战兵,与徐晃、臧霸、韩忠等军团合兵。

从河东及孟津方向,跨过黄河,进军洛阳...

河东是关中的北大门,孟津则是守卫帝都洛阳的北大门。

这两处,任何一处,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很不巧,目前两地,有一个半在夏军手中,还有半个,在南岸的董卓手里...

对此,李信丝毫不以为意,夏军众将,也没将这头西凉病虎放在眼里...

因为,经历过河东一战,哪怕董卓的西凉军,见势不妙,果断跑路...

但面对徐奕徐达等人麾下的铁骑追杀,依然损失不小...

如此败军之将,仓惶之师,如何是气势如虹,夏军虎狼的对手...

这一次,李信倒要看看,朝廷到底是保关中,还是保洛阳,亦或者是地方州郡县。

不管朝廷如何变化,哪怕对方捏住软肋,用人质威胁...

李信都要在这场交锋中,牢牢的掌握主动权,不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这是李信从兵法中悟出的道理。

主动与被动,完全是两个境地,用在政治博弈上同样适用...

...

洛阳,帝都皇城,青石城墙,在晨光下耀眼夺目,衬托着千年古城的高耸威严。

城外护城河水依旧清澈流动,战火的痕迹早已消弭一空,城门依旧高大威严。

城墙上兵甲犀利,士兵持戈游曳,他们面色严肃一丝不苟,然表面之下却透露着深深的沉重。

街道寥寥冷清,路人之间行色匆匆,昔日醉生梦死之景远去。

整个大汉帝都,神州中心,已然没了往日的繁华,只有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

甚至各地的世家大族,和有识者,已经开始拖家带口,挟着家族财货开始跑路了。

普通百姓也是被这种气氛,搅得心生惶惶,不少人更是随波逐流,争先恐后的出城逃命。

因为看在现在的形势,战乱又要来了,刀兵无眼,战争的威力不可谓不残酷。

他们在经过两次惨烈的大战之后,早已深有体会。

若是再来一轮,没人能保证,自己不被刀兵搅碎吞噬。

原本朝廷覆灭黄巾,各地虽有骚乱,却也失去了组织没了气候。

天下也基本上,恢复了表面的秩序,和平静。

然而谁能想到,一场北伐直接将大汉,拖入了战争的深渊。

看目前情况,四百年国朝真的可能,已经走向末路了。

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一年又一年的消耗,不但损耗这大汉的人力物力,更是损耗了大汉的底蕴与元气。

天下纷乱黄巾军复起,各地反贼恶匪丛出不穷,朝廷政令难出关中百里,各地人心思异,诸侯隐有异动。

大汉这艘破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动荡飘摇,如今连前行都难,又如何抵挡士气正盛的李屠夫。

有道是可一可二可再三,然洛阳这疲弊之地,真能抵挡得住第三次兵祸吗,这一点没人敢保证。

而且这一次兵祸可不比以往,不比前两次。

如今的李屠夫,兵势之强盛,与两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再加上,对方现在来势汹汹的架势,弄不好真的会屠城...

毕竟,大汉做的那些龌龊事,能瞒住普通百姓,却未必瞒的住,位高权重的世家大族...

这一次,不但是识者开始拖家带口,南下避祸,就连朝廷里地一些大老爷,也在着手提桶跑路了...

此时此刻,整个洛都内人心惶惶,政务部门人去楼控,行政机构瘫痪。

只有一些朝中大臣,和忠心耿耿的宗室老臣,还在城内坚守,誓与大汉共存亡。

宫内,汉帝龙颜大怒,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赵常侍:“这就是你办的好事?”

“五州之地,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你赵氏有多少人能抵此罪?”

“陛下!”赵松神色惶恐,他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

哪怕天寒地冻中,他脑门上仍然直流冷汗:“陛下,李屠夫已经泯灭人性,根本不管公主和世子的死活!”

“臣下纵使有...张仪之能...苏秦之辩...”

“够了!”汉帝龙颜震怒,眸光中充满了森然的杀意:“任务没有完成,朕要你还有何用!”

“来人,将他拖下去...”

“陛下..饶命...”

“饶命...”可惜四周的御林侍卫,根本不给他机会。

事情不但没办成,反而激怒了李屠夫,赵松阉贼,百死难赎...

“可恶啊!”刘宏猛然摔碎手边玉盏,气氛恼怒乃至夹杂着一丝颤栗和恐惧。

他知道,这一次,恐怕是真的要弄巧成拙了...

面对暴怒的天子,四周宫女更是低眉垂首颤颤无言。

有道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血流漂橹。

汉帝每一次动怒便会有大批宫女太监遭殃,如今皇庭寝宫,宫女已经不知换了多少批。

不怪汉帝如此动怒,实在是赵松太过不堪,本以为对方接应公主有功,还算是个人才。

然去了北方一趟,直接将所有的事情搞砸,弄得大汉被动至此。

这一次李屠夫来势汹汹,野心勃勃毫不掩饰,张口就要河内以及青、徐、雍、凉、兖等五州之地。

若真将这些地方割让,大汉就真的完了,然不割让,自己又能如何。

刘虞军团惨败幽州,王芬的中央精锐覆没于常山,河东孙雍拥兵六十万却不战而逃,公孙度带人远遁东胡。

李屠夫尽得河北之地,燕赵战略完成,从战略态势上,直接俯视大汉...

如今更是穷兵黩武,不顾北方疲弊,坚持南下,沿着黄河南北,直扑关中洛阳。

现在更是调兵遣将,四处攻城掠地,但刘宏却没有丝毫办法。

因为现阶段大汉已经没有多少力量了,朝廷也没有多少牌面可打了。

朝廷所谓的三十万人马汇聚洛阳,只不过是虚张声势,想要震慑李屠夫而已。

现阶段,莫说是三十万,就算再聚兵一百万,也不是李信的对手...

因为,现在大汉北伐失败,损失得不止是士兵,也不止是物资...

而是失去了天下大势,失去了天下的凝聚力,和四百年的天朝神圣性...

势之一字,玄之又玄,然一旦形成,便势不可挡,非人力可改,更非个人可逆...

一想到大汉的处境,和如今的惨状,刘宏心中就悔恨交加。

若是当初听从卢植等人的建议,在平定黄巾叛乱之后,休养生息整顿内治,也不会弄成现在这般惨剧...

“砰!”此刻的汉帝心力交瘁,连锤在柱子上上的拳头,都显得那么无力。

他神色颓然,无力的扶着柱子,想要抱头痛哭:“朕的江山,到底怎么了,大汉的天下,为何如此多舛!”

“江山临难至此,朕愧对列先帝愧对高祖,九泉之下无颜面见高祖...”

刘宏眸目微红,眼含热泪,再也不复往日之坚毅,不负天子威严。

这一刻的大汉天子,再也支撑不住了,颓然的瘫靠在龙柱上,心中充满了无力和绝望。

他想励精图治,想奋发图强,想整顿天下,想还天下靖平,然现在却被大势所挟,身不由己。

“陛下!”常侍张让从阴影处悄然的冒了出来,而后轻言安慰:“陛下,李屠夫既然肯提出条件,事情便还有挽回的余地!”

“而且李信大军,还未至关中,未至洛阳,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让父!”汉帝闻言,原本颓然的身形,猛地一震。

他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张让,这名他最信任的内侍...

相比于外面那些,自私自利,包藏祸心的朝堂大臣...

无疑,张让这名,服侍了自己三十年的,宦官更值得他付出信任...

“陛下!”常侍面色平静,声音却尖锐有力:“那李屠夫,虽然叫嚣着,跨过黄河,南下洛阳...”

“然其只遣散兵在黄河南岸掠地,大军主力却驻足在沿河北岸,这便是转机...”

“转机?”汉帝微微抬首,眸光逐渐恢复色彩。

“没错,就是转机!”张让神色笃定道:“李屠夫心有顾虑,臧霸军团驻扎孟津,徐晃军团仍驻在河东...”

“二者随时可以南下,然却迟迟没有渡河,便说明其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不在乎公主和世子的死活...”

“以奴婢之见,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让父...”汉帝面色诚诚,望着自己的心腹。

“陛下,奴婢愿亲赴河北与李屠夫交涉,希望能为大汉保留一些元气...”

“让父!”汉帝看着那佝偻的身躯,心中感动。

他上前紧紧握着,张让枯瘦的双手道:“让父,此行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不管李屠夫提何种条件,一切皆由您自行决断...”

“若李屠夫不肯妥协...便舍大部州郡...也要换得国朝一线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