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
铁木尔狠狠的挣脱众人的搀扶,脸色一片铁青。
此刻的他,满身血污,狼狈不堪,但作为强者的面子不允许他在众人面前暴露孱弱的一面。
“师祖。”
“国师。”
“好了,一副哭丧的表情干嘛,老子还没有死呢。”
铁木尔手持大刀,看向萧景山的目光满含杀意,若非他,自己又如何会如此狼狈。
下一刻。
铁木尔眼神一怔,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决然。
紧接着,只见他周身气息疯狂涌动,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巨石砸中,泛起惊涛骇浪。一股恐怖到极致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体内燃起。
在绝境之中,铁木尔依然孤注一掷,他咬了咬牙,决定动用家族秘传的禁忌秘法。刹那间,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皮肤上的青筋仿若一条条愤怒的小蛇,疯狂扭动、鼓起。
下一刻。
铁木尔右脚猛踏地面,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举刀朝着萧景山杀去。
“这是要拼命了。”
萧景山一下子辨认出了对方燃血秘法。
这秘法他曾有所耳闻,知晓其一旦施展,施术者虽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超强的战斗力,但过后必然会遭受反噬,元气大伤。
萧景山嘴角扯出一抹微笑,面对铁木尔的攻击,不在阻挡,身影闪烁腾挪间,不断地变换着方位。
“哼,这就是大武供奉的实力吗?像个老鼠一样窜来窜去。”铁木尔咧开嘴,露出一个略显轻松的笑容,那话语从牙缝中挤出,裹胁着浓浓的嘲讽味道。
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此刻的他,心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
秘法虽说确实能在当下给他带来强大的实力增幅,让他从濒死的边缘硬生生地夺回几分再战的底气。
可与此同时,他也能真切地感受到,体内的生机正随着秘法的运行而急剧流逝。
每一次力量的爆发,都像是在透支着他未来的寿命,身体深处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那是秘法反噬带来的剧痛。
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强忍着一切不适,硬着头皮继续战斗,期盼着能在秘法失效前,寻得一丝转机,给予萧景山致命一击。
“老匹夫,敢不敢和我正面一战。”
“刚才你嚣张的气势去哪里?”
“垃圾一样,还敢来我北邙挑衅,怎么不狂了。”
…….
面对铁木尔的嘲讽,萧景山不仅没有丝毫愤怒,反而是越发的淡定。
安达尔等人见萧景山被铁木尔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皆是脸色一喜。
“果然不愧是国师,这全力爆发之下,这个大武的供奉还不是被打得四处逃窜,国师必胜。”
“说得没错,师祖出击,天下无敌,待解决了这个老家伙,那么大武将成为我北邙的盘中餐,想怎么吃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恭喜大汗,今日一战之后,必将远超太祖将开创万世之根基。”
“恭喜大汗,贺喜大汗。”
……..
安达尔闻言,十分畅快的大笑:“哈哈,都是师祖的功劳,本汗怎么可能和太祖相比呢。”
虽然他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但其满面红光的样子,众人便知安达尔被拍舒服了。
交战中的两人听到众人的话,反应截然相反。
萧景山阴阳怪气地恭维道:“哎呦,没想到国师竟如此厉害。”
“闭嘴!”
铁木尔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暴跳如雷,双眼瞪得滚圆,几乎要喷出火来,那些恭维的话好似一个个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羞愤交加的他,哪还顾得上什么招式套路,让他只想将眼前这个可恶至极的家伙千刀万剐。
伴随着一声怒吼,他双手高高举起大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景山奋力劈下。
萧景山脚尖点地,控制身体,,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铁木尔这志在必得的凌厉一击。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龙头拐杖顺势一挥,带起一道劲风,朝着铁木尔的后背袭去。
铁木尔眼见自己势大力沉的一刀被萧景山如此轻巧地避开,来不及思考太多,出于本能的应激反应,他在空中强行扭转身体,试图用大刀去格挡萧景山紧随其后挥来的拐杖。
“当”的一声巨响,金属碰撞之声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更是一阵酸麻胀痛,差点拿捏不住手中长刀。
但他咬着牙强撑着,借着这股冲击力,双脚重重踏在地面上,将地面踏出两个深深的脚印,砖石碎屑飞溅而起。
此时,他已全然不顾身上多处伤口正汩汩流血,也不在乎秘法对身体的反噬正愈发强烈。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解决萧景山。
否则,今日,他必死!
于是,铁木尔再次怒喝一声,将体内所剩不多的力量疯狂聚拢,长刀一横,以一种近乎不要命的姿态,朝着萧景山又一次发起了迅猛冲锋,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这…这,情况好似有些不对…”
此时,哪怕安达尔等人再迟钝也发现了情况不对。
一个个的脸色由喜转忧,眼中皆是惊骇之色。
面对铁木尔的强势一击,萧景山仅是一个闪躲,便让铁木尔势在必得的凌厉一击彻底落空。
随即身影后退,再次和铁木尔拉开数米的距离。
面对犹如泥鳅一般滑溜的对手,铁木尔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提刀追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无情地推移,铁木尔身上秘法的反噬作用愈发显着。
他的攻击速度肉眼可见地越来越慢,原本呼呼生风的长刀此刻挥动起来也有气无力,威力更是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越来越弱。
萧景山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绝佳时机,眼中寒芒一闪,身形陡然加速,闪现在铁木尔身前。
手中的龙头拐杖狠狠地击在铁木尔持刀的手腕处,只听得“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骤然响起。
铁木尔顿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啊”,手中长刀再也拿捏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师祖。”
“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