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拉我,如果不是你拉我,清平郡主肯定会和我一起上山。”文嗣覃垂头丧气的走到钱千岁身边,埋怨文程道。
文程都懒得搭理这个傻子,他之前要不是为了家里好过点,压根不会跟在这个嫡支的少爷身边当跟班,实在是拉低了他的智商。
“他如果不拉着你,你这会儿早就被人打断腿,抬下山了。”钱千岁也看不得这个恋爱脑,只觉着辣眼睛,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大比那次纸条的事情,已经让他差点挂了,结果这才好了没多久,人又贴上去了,完全不长记性。
“不会吧,我功夫挺好的啊……”文嗣覃不敢去怼钱千岁,他害怕他说错话,夫人身后的侍卫就能拧掉他的脖子,据说这位,韩夫子都过不了几招,全书院估计只有狗哥能比划比划了。
“那是皇子,不是你平日里混在一起的那几个纨绔,人家身后带着的,除了太监就是大内的侍卫,你瞧着他目前身边没多少人,你敢动手试试,山下就能冲上来一群人,将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不能吧,我好歹还是他表弟……”
钱千岁毫不客气的戳他伤疤道:“你以为大比前你出事,这里头到底有多少是你亲戚的手笔?”
文嗣覃只是恋爱脑,又不是真弱智,这段时间家里人也暗地里查了不少回,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也很清楚。
只是他是真的喜欢清平,甚至因为这份通透的喜爱,他可以无视很多东西。
“那是他们怕我了,知道我会赢……”
钱千岁气笑了,她一巴掌拍在少年的后脑勺道:“别自欺欺人了,你自己爱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你就去,但是在此之前,你赶紧退学然后孤身一人去作死,别到头来还连累了书院,连累了你自己的朋友!”
文嗣覃张张嘴,提不起一点儿劲了,他自信过头,差点害死了文程和马腾,清平郡主真的值得他如此放弃一切吗?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清平郡主的目标就是大皇子,人家两情相悦,你非要不知廉耻的去做男小三,已经严重困扰到了别人,你若再是如此,就回去退学,我们书院不要恋爱脑!省得成了祸害。”
“可是……可是她对我笑过……我……”他从小就是个让人头痛的孩子,家里人严厉,官宦人家孩子之前的排挤,都让他越发自暴自弃,唯有清平一如既往的有理,还……还对着他笑了。
只那一笑,让他终身难忘。
“来……文程,你对他笑十下……”钱千岁指着文程道。
文程对着文嗣覃一通嬉皮笑脸,直接将人都笑毛了。
“不是这样的,哎呀,夫人你不懂……”
“我没有什么不懂的,我只知道,无论清平郡主怎么想,你都给人家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在内心不停给自己洗脑,觉着别人也喜欢你,别人的拒绝只是不好意思,
别人的退缩与逃避只是欲拒还迎的手段,甚至人家只是随意的一笑,都让你觉着对方想引起你的注意。
文嗣覃,这不是喜欢,这是变态,这是有病!无论什么样的女孩子都不会喜欢这种不停给自己催眠的男生。”
钱千岁叹了口气,这人说白了,就是得了霸总的毛病,看谁都觉着别人喜欢他。
“我……不是……我只是……”太过直白,文嗣覃肩膀都塌了,小泪珠藏在眼窝里,要掉不掉,却觉着丢脸极了。
“说真的,我妹妹要是被你这样的人看上,我都想找人套你麻袋,因为太恶心了。”文程他爹都想给他单开族谱了,他也用不着讨好这位小公子了,说话也随意了很多。
文嗣覃捂住脑袋,找了个地方蹲了下去,他是真的喜欢清平,可是在祖母的寿宴上,如此冒昧的想要和人家见面,还质疑人家的母亲,大比的时候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核查过纸条的真伪,
就拉着兄弟出去找死, 现在更是连与大皇子的尊卑都不顾了,差点想要当场抢人。
这真的是喜欢嘛?还只是所谓男人的占有欲。
“夫人说的对,下一次你再因为清平郡主出去找死,就自己一个人去,我和马腾不愿意成为你证明感情的垫脚石。”文程拍了拍他的肩头,告诫道。
钱千岁也不理自闭了的文嗣覃,她走到冷清的偏殿里,拿出小衣服在火盆里慢慢烧着,诚心诚意的想要个小姑娘做她的女儿。
“我以为你会想要个儿子。”
否则怎么会在钱千岁新婚之夜,就将他就地正法了,那时候温醇觉着是这个女人太维护傅梓阐,以至于为其牺牲,后来他才慢慢发现,她就是想要个孩子,这个孩子是谁的,完全不重要。
“安顺侯不能再要一位世子,否则,宗室不会消停,女帝睡不安稳,就连傅梓阐的旧部都会有私心。”
未尽之言,钱千岁其实也没说,她有了新的想法,如果是个男孩,想要带走,恐怕就会有风险。
如今安顺侯府已经全部归到她的名下,傅梓阐的那些私下产业,也让温醇都扒了出来,然后秘密贩卖,将银票收入囊中,侯府的绝户她已经吃的很完美了。
长此以往,随着她拥有越来越多的钱,再好的合作都会被打破。
她的孩子不能成为砝码。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放心,我留了人照应你,你最近最好也多加小心,莱斯和丧彪最好一直放在身边,因为我在侯府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或者说,我对你……被主上发现了。”
“要杀了你的主上吗?”钱千岁看着那套小衣服完完全全的烧成了灰烬,心里觉着是个好兆头。
温醇笑着,将钱千岁抱在怀里,享受难得的安静,那个人若是能杀,他早就动手了。
“既然你要出门,就给我去找矿吧,我要四种矿石,只要你给我地址,其余都交给我。”
温醇没想到自己孩子的母亲与自己的母亲,想法居然统一的如此彻底,他轻轻一笑应下了,他为了钱千岁已经不知道妥协过多少回了。
傅沥律看了一眼身边的清平,见她很是虔诚的祈愿,不免嗤之以鼻,他从不相信这些因果报应,否则他的母亲又怎么可能坐上登顶的位置。
微微香风袭来,傅沥律到处闻了闻,然后发现周围的人似乎都没闻到那种奇异的花香。
他很是好奇,迈步出了庙宇,却见一女子背对着自己,正和身边的丫头说着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