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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川稍一沉思,似是回忆后才想起般道:“臣当时正和长公主在公主府商议大婚事宜。有长公主和她身旁侍卫作证。”

“你与她如今是一家人,她为你作证自然是不妥,可还有其他人?”

“回皇上,并无其他人。只是不知是何人诬陷于臣,说见过臣去到平阳王府中,臣可与他当面对质。更何况我与平阳王长相一样,许是将他错认成我也未可知。”

嘉景帝面上神色更冷几分,对吕公公吩咐:“宣平阳王入宫。”

李正泽早就得了吕公公派人传回的消息,事先安排,听得来人宣旨,更衣后骑马赶往皇宫。

万寿宫大殿中,公子川上半身一动不动,直挺挺的跪在原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嘉景帝打坐完,吐息间,外面小太监禀报平阳王李正泽求见。

嘉景帝让他进殿,李正泽一身官袍加身,更显英武非凡,见公子川跪于地上,他掀起袍摆,并排跪在地上给皇帝行礼问安。

“赐座。”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端来一个圆凳轻轻搁置在李正泽身旁,他行礼谢过皇帝之后掀袍坐下。

嘉景帝正欲开口询问,就听得外间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快步走进来,在吕公公身边附耳轻声禀报了几句。

吕公公闻言面色大惊,凑到嘉景帝身边将此事说与他听。

适才去押送那管事来的人禀报,那管事去出恭时不小心跌进枯井中,折颈而亡。

事情本来都安排妥当,却并未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吕公公眼神微眯去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男子,不知可是他的手笔。

嘉景帝面色如常,对着李正泽问道:“乾儿死那日你可曾去到他府中?”

李正泽起身行礼:“回禀陛下,那日臣下从城外大营回府后便不曾出府,只因那日臣下的妻子曾被先太子刺杀不成,受到惊吓,一刻都离不得臣身边,府中伺候的人都可以作证。”

公子川冷冷瞥他一眼,抿紧双唇。

“还有此事?”嘉景帝看向吕公公,神色间有责备之意。

吕公公上前请罪道:“老奴有罪,那几日您身子风寒未愈,太医说不宜操劳,此事便没有报给您。”

嘉景帝想起那几日他确实时时梦魇,吃睡不好,一日里有大半日都是浑浑噩噩的。

李正泽继续道:“先太子那时身子孱弱的厉害,如何独自一人出府,又恰巧寻到臣下妻子所在的首饰铺子,此事很是值得推敲。

太子出事后,臣怕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私下派人去打探,才知那日是有人故意将太子放出府又告知他臣会出现在那铺子之中。

先太子因着先前中毒一事对臣就嫉恨在心,一直要报复于臣。臣一向是能躲就躲,不想这般就着了他人的道。

一路查下去,才知那日太子府侍卫买药之地也是经他人安排的。所有事直指向一人。”

“何人?”嘉景帝冷喝出声,言语中透着杀意,什么人竟敢设计陷害他的皇子。

“长公主府侍卫魏凌川。”李正泽说完眼神扫视一眼公子川,却见他面色平静无波澜,似这些事与他皆无干系。

温雅柔被人拦在万寿宫外许久,正着急间就听见身后有人来。

转身瞧见长公主正往这来,当下奔上去哭喊:“母亲,你快救救他。”

朱聘婷早就将宫中发生之事尽数知晓,知道事情还未到毫无转圜之地。

安抚她道:“无事,你且先回去,这里自有本宫为他做主。”

温雅柔被她安抚下来,一步三回头的往宫门方向去了。

嘉景帝正想要让人将魏凌川带来审问,听得外面小太监传话说长公主求见。

他有心为死去的太子找出背后真凶,现下太子府的管事一死,此事便不好明着办,便只能先强行忍下。

当下吩咐公子川:“她是来找朕要你的,你随她回去吧。”

公子川行礼后正欲起身,因着跪了太久,起身踉跄一瞬险些跌倒,被一旁的小太监扶住才堪堪站住,神色狼狈。

吕公公走至殿外,对着长公主行礼道:“今日皇上听闻郡主夫妇二人一同入宫谢恩,便叫了郡马爷来问话。现下皇上有些累了,便让郡马爷随您回去吧。”

见他这般说,长公主也不迟疑,当下带着公子川离开。

殿内,李正泽起身正欲行礼离去,嘉景帝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对上他那张脸,再没什么想法,只是摆摆手让他离开。

吕公公回到殿中,听得嘉景帝冷声吩咐:“私下里去将那叫魏凌川的侍卫捉住审问,只要结果,不论生死。”

吕公公领命而去。

李正泽一路走至宫门口,见公子川正慢慢扶着宫墙往外走,他步子慢了下来,与他并排而行。

“你为何杀太子?”李正泽侧脸问他。

公子川微微偏头向后看了一眼随侍在身后的内官,低低笑出声:“平阳王可谓是杀人诛心,为何这般直白问我,适才皇帝并未当场发落便是认定我的清白之身,你何苦在此咄咄相逼?难不成是平阳王做贼心虚?”

李正泽冷眼看着像是在照铜镜般的脸,蓦的笑出声来:“那咱们就走着瞧,来日方长,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他说完就大步向宫门走去。

公子川依旧在后扶着宫墙缓慢移动脚步。

当年平阳王府之事究竟是何人所为,其中都有谁从中获利。

那些本该属于他的尊贵与优待,都被他人尽数劫走,今日之辱,来日势必要加倍偿还。

他转身看向身后一片黑压压的殿宇,阴云密布之下显得似要吃人一般。

一声惊雷自天边炸响,春日的第一场雨应声而落。

身后的内官眼瞧着将公子川送出宫外,上前行礼道:“郡马爷您好生慢走,小的便先回去了。”

公子川与他还礼,春雨落下,密匝匝的落满整条街,宫门外等候着的小厮举着油纸伞上前来迎他。

被截断的雨丝落到别处,冲刷着世间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