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东郊,废弃码头。
夜风夹杂着海水的腥咸味,冰冷的海浪拍打着码头,发出低沉的声响。
码头上布满了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四周灯光昏暗,只有几盏探照灯偶尔划过黑暗的角落。
黎倾竹身穿一身贴身的黑色战斗服,腰间挂着匕首和脉冲枪,肩膀上斜挎着一把沉默无声的高能狙击步枪,手腕处绑着微型通讯器。
他的步伐轻盈无声,犹如黑夜中的猎豹。
黎倾竹蹲在远处的一座废弃建筑物的顶端,通过战术眼镜观察着废弃码头的地形。
探照灯偶尔闪过,映出狙击手伪装的身影。
他默默地标记了每一个狙击手的位置,嘴角微微勾起。
调整呼吸,他端起狙击步枪,将准星锁定在第一个目标。
远处的狙击手正专注地注视着码头四周,完全没有察觉到死神的临近。
黎倾竹扣动扳机,无声子弹飞速射出,目标应声倒下。
随着五声轻微的气流声,码头外围的五名狙击手全部失去行动能力。
黎倾竹从建筑物滑下,灵巧地穿梭在集装箱之间。
“阿诺,倒计时三十秒,切断监控。”黎倾竹低声命令。
他趁着一个货物搬运的间隙,迅速将两颗炸弹粘在指挥中心的墙壁上,然后悄然撤退到安全位置。
阿诺立刻响应,远程黑入对方的监控系统,屏幕变成一片雪花。
而黎倾竹则退到狙击手留下的高处,冷眼观察指挥中心。
“十秒,九秒……”随着倒计时归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码头,火光冲天,指挥中心顷刻间化为废墟。
爆炸引发了混乱,黑镰成员四散而逃。
黎倾竹借着烟雾掩护,迅速靠近一组成员,用匕首一击毙命。
他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每一击都干净利落。
很快,剩余的敌人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袭击,他们开始组织反击。
然而,他们面对的却是一个来自地狱的幽灵。
“砰!”一声枪响,最后一名试图逃跑的黑镰成员倒在血泊中。
黎倾竹站在满是废墟的指挥中心前,掏出一张黑底金字的卡片,写上“此处不欢迎黑镰”几个字,然后将卡片插在指挥中心的残骸上。
夜色浓得化不开,寒风凛冽,刺骨的凉意穿透衣物,仿佛要直击骨髓。
*
黎倾竹回到别墅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白卿寒依旧沉睡着,他俯身凝视着那张熟悉的脸。
他伸手拂过白卿寒的额头,随即起身走向窗边。
晨光洒进房间,他的身影在阳光中显得格外修长而孤寂。
“你是谁?”
黎倾竹被迫抬起头,喉尖多了一抹冰冷的触感。
“我救了你,我才要问你是谁?”
黎倾竹没有移动分毫,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目光微微一转,瞥向那柄抵在自己喉间的自己家的水果刀。
刀锋冰冷锐利,泛着森冷的光泽,而握住它的手却带着几分颤抖。
“你伤得很重,现在还在发烧。”他语气冷静,甚至带着几分温柔。
白卿寒的呼吸稍稍急促了一瞬,但手中的匕首并未放下,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黎倾竹,嗓音低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救我?”
“黎倾竹,圣母心泛滥。”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白卿寒眯起眼睛,显然对黎倾竹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的手微微用力,刀锋更贴近了一分,带来一丝冰冷的刺痛感。
“疼。”黎倾竹握住他的手,倒吸一口气。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带着些许清冷。
那双靛青色的眼眸,犹如深海一般危险又迷人,此刻却藏着戒备与杀意。
还是那么好看。
他松开握着白卿寒手腕的手,慢条斯理地退后一步,主动让出自己的咽喉。
白卿寒盯着他这张脸看了一会,才将手放下。
“饿了。”再次半躺在沙发上。
他这是昏了多久?
黎倾竹微微转头,看到白卿寒半倚在沙发上,一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膝盖上。
他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用小刀削皮,动作娴熟且优雅:“你饿了?”
“嗯。”白卿寒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目光仍紧紧盯着黎倾竹。
黎倾竹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递给他:“先将就一下。”
将盘子递给他后,黎倾竹起身走向厨房。
他这里一般很少生活上的痕迹,尤其是厨房,他一般都泡在实验室。
黎倾竹透过玻璃看向客厅,眼神变得柔和。
怎么办好呢?
好想占有,不想放他回去。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黎倾竹摇摇头,从橱柜中拿出面包、牛奶和几颗鸡蛋。
他熟练地取下平底锅,点火,倒油,动作流畅得像是在执行一场精密的研究。
鸡蛋入锅时发出轻微的“嗞啦”声,油香逐渐弥漫开来。
做了简单的早餐,鸡蛋炒得金黄,面包烤得酥脆,牛奶倒入杯中泛着微微的白雾。
他将盘子整齐地摆在桌子上,再次走向客厅。
“先吃着,晚些我给你做点清淡的。”白卿寒确实饿得厉害,走到餐桌坐下。
刚想拿起刀叉,但扯到胸口的伤。
该死的。
一只修长的手将盘子挪到一边。
“别乱动,等会伤口裂开。”黎倾竹嘴角噙着笑,拿起刀叉将滑蛋吐司切成小份。
叉起一块递到他唇边。
白卿寒偏头咬了一口,眉尾微微挑起。
居然意外地好吃。
“你的伤看起来很重。”黎倾竹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忧。
白卿寒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纱布,应该是被擦过了,不见粘腻。
“那就麻烦你一段时间。”趁这段时间,他要把那些藏在下水道的老鼠揪出来。
黎倾竹点点头,站起身,“我去收拾一下。”
急匆匆离开客厅上楼去。
白卿寒看着他的背影,明明有看到他家有保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