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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蹭的站了起来。

胡管家眯了眯眼,看向远处的坑底。

只见那些役夫们全都缩在大坑的另一半,距离他们这边有好大一段距离 。

那三人已经走到了近前,见他们同样都是役夫打扮,胡大往前一步:“怎地?这地方写你家名了啊?”

“呵呵,还真有不认识咱海爷的!”跟在后面的一个疤脸汉子笑得十分狂妄。

另一个瘦猴模样的男人眼睛叽里咕噜地扫来扫去,突然一亮:“呦,我没看错吧,居然有个小娘们!”

寻冬身子一抖,连忙低下了头,恒文恒武迅速将她挡在身后。

“哈哈,你家男的是死绝了么,居然让娘们来服徭役?”

“来,让爷看看。”

为首的那个男人身形极为高大,个头将近两米,猛地朝这边一靠近,竟比胡大还要高出老大一截。

他那右半边脸赫然长着一片巨大的黑痣,在这晚间的黯淡光线下瞧着颇为恐怖。

海爷上前伸手就要去推开胡大,口中还叫嚷着:“滚开,你也不打听打听,爷爷我......”

“艹!”

胡大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手腕,紧接着用力一掰,顿时将海爷的手腕生生转了半圈。

他已经憋了一肚子气,官差他是惹不起,都他妈是来服劳役的,要是再让这几个地痞流氓给熊了,他不如直接窝囊死算了。

他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眼神中也透露出一股狠劲。

下一瞬,胡大猛然发力,一个擒拿手紧紧扣住了海爷的手腕关节。

与此同时,他将身子猛地往前一拉,随后肘关节直击海爷的下巴而去。

只听得 “咔嚓” 一声,海爷的下巴瞬间一歪,剧痛随即袭来,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胡大丝毫不作停留,运上郑东教的丹田之气,再加上剩下那百分之一的异能,下一秒,正在痛呼的海爷身体腾空而起,一个过肩摔将他那将近二百多斤的庞大身躯径直狠狠砸到了地上。

刹那间,尘土飞扬,地面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海爷身后的两人被眼前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远处的役夫虽然听不清,但模模糊糊看着似乎是打起来了,有人站起来抻着脖子向这边张望。

疤脸汉子上前一步,胡管家等人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石块,目光凶狠的盯着他。

仿佛他敢动一下马上就要砸死他一样。

胡大紧随其上,将试图起身的海爷右手往后背后死死一拧,另一手则如铁钳一般紧扣住他的喉咙。

“你们敢动一下试试?老子弄死他!”

“别别!”疤脸汉子满面惊慌,往后退了一步,连忙双手作揖:“好汉手下留情!你可不能杀他啊!”

另一个瘦猴声音颤抖:“是啊,你们不知道他是谁吗,他,他可是徐都监的干儿子!”

胡大气的眼眶赤红:“艹!你妈的来服徭役都有关系是吧?老子今天就弄死他能怎么地!”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海爷被掐着喉咙,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再也不敢了啊!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好说......”

黑暗中,海爷的声音虽然凄厉 ,可那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却直直的映到了老爷子眼中。

老爷子默默地上前一步,冲胡大摆了摆手。

他看向疤脸汉子,轻叹一声:“人是人他妈生的......”

疤脸汉子满脸的惊恐瞬间凝固。

转头看着瘦猴,“妖是妖他妈生的......”

瘦猴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瞳孔迷茫,大张着嘴定住了。

老爷子直直瞪住海爷:“你妈贵姓啊?”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砰砰的几下落地声后,三人已浑然失去意识陷入沉睡。

。。。

一片寂静中,远处那些役夫蛐蛐的议论声渐渐传了过来。

有人小声喊道:“诶,新来的,不能弄死啊......”

“对,打一顿就算啦~”

“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啊?”有人开始跃跃欲试。

月光下,老爷子潇洒的挥了挥袖子。

用不着,梦语,二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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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城。

胡六六轻轻摆动双手,稳稳的落到了小院落中央。

最近每当天黑以后,他都会在后山的空地上偷偷练习。

刚开始吃了不少苦头,因为掌握不好气息频率忽上忽下总是摔跤,也因掌握不好平衡撞了好几次大树。

几天下来倒是练得颇为熟练了,在异能充沛且高度不超过百米的情况下,他能持续飞行四个小时以上。

刚开始,他以为飞行的速度取决于他双手摆动的频率,扑腾的越快飞的就越快。

这几天摸索下来,他发现其实速度的快慢取决于他消耗异能的多少,跟他摆不摆手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能是刚练的时候就摆习惯了,所以他的手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扑腾。

落地后,胡六六左右打量了一圈。

小院的位置很好找,就在城南一片小市场的角落里。

他也是卖糖葫芦的时候偶然碰到了柯丁下班,才记下了他家的位置。

外面看着干干净净,没想到里面竟然乱成这个样子。

小院中央的那口井边上堆着一大盆脏衣服,院子里的落叶都沤烂了一层。

草棚下面搭着灶台,横七竖八的堆着许多杂物。

灶台上的木盆里,脏污的碗筷泡在水中,散发着隐隐的臭味,也不知道他这是几天没刷碗了。

院里只有一间小屋,此时里面亮着油灯。

胡六六低头整理了一下衣物,回头将大门微微打开,拎着鹿腿轻轻敲了敲房门。

柯丁一惊,毛笔掉到了桌子上,他连忙将手中的纸条团巴团巴,塞进了嘴里。

他瞪着眼睛一伸脖子,硬是将纸团咽了下去,随后惊慌的起身。

“何,何人?”他颤着手微微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