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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据一式两份,李映棠收起自己的一份,接下来逛了旧货市场,没淘到好玩意儿,转而进黑市。

场子已经空无一人。

那天碰见的巡逻队干的?

没了黑市,如何挣快钱?

让她好好想一想。

黑市不在了,村子应该还在吧?

她直奔罗三爷家,透过门缝,见罗三爷躺在藤椅上晒太阳,上次满院子的货,今天一件也没有了。

依照罗三爷的脾气,他的宝贝如果被没收,他不可能有心情摇藤椅。

宝贝肯定还在。

这回,或许是她发财的良机。

脑子稍一活络,计上心来。

抬手敲门道:“三爷,三爷。”

罗三爷斜了眼门:“没锁,进来吧。”

李映棠推门而入,明知故问道:“三爷,市场咋没人了啊,您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罗三爷:“前天让人端了,幸好我那天没去。你挑宝贝,还是唠嗑?”

李映棠一听,窃喜。

她看着他仿佛看到钱,两眼冒星星:“又挑又唠,往哪儿挑啊。”

“我脸上挑。”罗三爷起身领路。

李映棠:“.......”

进屋后,罗三爷让李映棠坐客厅,自己往后院小房子走,许久后从房内拖出一个大箱子。翻开箱盖,露出里面的宝贝。

陶瓷玉器,竹木牙角。

都是小东西,就这么随意堆在一起。

李映棠一时摸这个,一时碰那个。

罗三爷盯了她半天,失去耐心闭目养神。

李映棠一直用余光瞄他,见其放松状态,开始扫货,不一会儿捞一堆玉器,茶盏,小玉壶,吊坠,玉牌,扳指,手串.......

还拣了一颗狼牙。

“三爷,结账了。”

罗三爷睁开眼:“呦,今儿发财了买这么多?”他数了一下,十七件。好的赖的都有。“一千五。”

李映棠砍价:“一百五,不能再多了。”

罗三爷气的闭眼睛,他可算摸清她讲价的路数了,喊一百五,她十五,一千五,她便一百五:“不能卖。”

“不卖算了。”李映棠道:“这颗牙多少钱?”

“五十,这是狼王的牙,清朝一位王爷的墓里头出来的。”罗三爷强调道:“五十块最低价。”

“这上面又没刻字,从哪儿出来不是任由您说?我说像上周刚从狼嘴里拔的,狼王?狼王能被人轻松抓到?一百五,送牙。”

罗三爷骂人:“滚!”一百五还送牙,她的一百五多金贵?

李映棠起身便走,快到门口时,被沉不住气的罗三爷叫住。

“等等!”罗三爷守着宝贝发愁,难得一个上门的,能卖一件是一件,否则哪天,那群兔崽子上门搜,他的宝贝岂不砸手里了?

再好的东西卖不出去,和破烂有何区别?“你加点,两百。”

李映棠伸手拉门。

“行了,一百五就一百五。”罗三爷妥协。

李映棠回来掏钱:“呀!数来数去,一百三十五。”

罗三爷:“.......故意的吧?”

“哪能啊,要不您让我回家取。”

罗三爷怕了她,这死丫头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走了,他能笃定对方会回来,她可能就真的走了,他岂不空等?“拿走拿走!”

李映棠付钱,拿着货照旧来到暗巷出。

她挑的玉器,档次不一。

但都偏大众审美,很容易出手,因此古老板很喜欢收她的货,给的价格,也都在她能接受的范围:“黄玉茶盏,七十。白玉壶九十,吊坠七十,带彩的扳指一百二,手串四十........共两千。你看看。”

李映棠眼睛亮了,发了啊。“可以。”

古老板付钱。

李映棠清点数量,确认无误后,装进衣服里面的口袋,向他告辞,准备乘车到茶馆和秦霰会合。

等车的时候看见一家卖酒的铺子外面排起长队。

走过去凑热闹。

原来是卖桂花酒。

这不是南方人爱喝的酒吗?

北方居然也卖。

买些和阿霰一起喝。

轮到她时,她要了两瓶。

价格很亲民,一瓶只要三毛。

提着酒欲上车,手腕被人拉住,转头便对上贺繁祉阴沉的脸,她转动手腕打算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你再敢动手,我保证你后悔。”贺繁祉使劲一拽。

没拽动。

脸更黑了。

一直以来,他的调查方向都错了。

丁萱领证那句话,提醒了他。

他该查秦霰的婚姻关系,而非她。

李映棠甩开他的桎梏:“你若说不出一个可以让我不敢的理由,揍你没商量!”

贺繁祉冷森森道:“你确定要当街说?”

“行,找个地方!”李映棠左看右看,指着不远处无人的巷子口:“去那儿说。”

到了地方。

李映棠勾着酒瓶,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听着。

“你和秦霰根本没结婚,我查了他的户口,仍旧是未婚,连结婚登记都没有。给你三天时间,从秦霰那问出我爷爷口中钥匙藏处,否则你俩未婚搞破鞋的事情,一定人尽皆知。届时他丢工作,你挂破鞋游街。”

李映棠当下给他一拳,贺繁祉捂脸蹲地,疼的。“你!”

她眯了一下眼睛,稍一思索,立时有了想法。

一直以来,她都试图再找年轻的亲人。

不过无从下手。

眼前的人,既然有法子查秦霰查的这么清楚,那么查她爷爷奶奶的信息,应该也可以。等他得到有用的消息,肯定会来找她。

届时她再见机行事。

至于结婚证,因为秦霰没有办妥她的介绍信,她计划造个假证,进城通过结婚证开介绍信,再弄户口。

问吴红要结婚证看样式。

吴红说没有领,自顾自的说那东西没用,村里办过酒席便是夫妻。

没办过酒席,就算有证,大家也不承认。

所以,贺繁祉的威胁,她并不怕。

“当我吓大的?我们只是没领证,婚礼早就在你爷爷的见证下,在我的南方老家办过了。不信,你想想你爷爷两年前是不是离家出走过一段日子。

或者你查查我的爸爸,他叫李唐,妈妈许清月。

我劝你别作妖啊,老老实实享受你现在的生活。否则事情闹起来,吃亏的是你。

而钥匙,是你爷爷藏的,你不找你爷爷要,找阿霰有什么用?”

她说完扬长而去。

心里却一阵后怕,庆幸秦霰告诉过自己,老头曾经找过他,并纠缠了好一阵子。

更庆幸他没帮自己开到介绍信,否则这家伙能顺藤摸瓜,确定她黑户的状态。

那时不仅秦霰倒霉,她可能也得面临其他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