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覃芊落却对这如诗如画的景致视若无睹。
她一袭华服,身姿挺拔地负手而立,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反复思量着积攒功德的法子。
就在她沉浸在思索的世界中难以自拔时,一阵急促且略显慌乱的脚步声骤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门房小厮一路小跑,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到了近前,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抬手随意一抹,便拱手行礼,声音带着几分紧张与急切:“小小姐,夫子来了。”
覃芊落闻声,回过神来,下意识抬手抚平衣角的细微褶皱。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迈着沉稳且不失优雅的步伐,向着书斋的方向走去。
踏入书斋,一股浓郁的墨香与淡雅的檀木香气相互交融,瞬间弥漫在整个空间。
她莲步轻移,衣袂飘飘,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向夫子盈盈下拜,动作行云流水,尽显端庄优雅。
而后,她端庄地坐在案前,缓缓翻开书卷,纸张摩挲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斋中格外清晰。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书页上勾勒出细碎的光影,宛如大自然精心绘制的图案。
她时而凝眉思索,目光紧紧锁住书上的文字,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心底。
时而提笔批注,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留下娟秀的字迹,记录下她的思考与感悟。
然而,即便沉浸在经史子集的世界里,她的心底仍隐隐牵挂着功德之事,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线,始终牵扯着她的思绪。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信王宁煜封地海晏郡,一场令人胆寒的灭顶之灾正以一种悄无声息却又迅猛无比的态势悄然降临。
起初,天际边只是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灰雾,如同一块轻柔的薄纱,随意地铺展在天边。
然而,眨眼间,那灰雾迅速翻滚涌动,密密麻麻的黑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那是遮天蔽日的蝗虫,它们振翅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仿佛是恶魔奏响的死亡乐章。
所到之处,原本生机勃勃的绿色瞬间被无情吞噬,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残茎败叶。
农田里的庄稼在短短时间内便被啃食殆尽,宛如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争洗礼。
信王府内,信王宁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宽敞的厅中来回踱步。
他身上的锦袍随着他的动作大幅度摆动,发出簌簌的声响。
脚步重重地踏在青砖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节奏。
丰收时节近在眼前,这本该是百姓们收获喜悦和希望的时刻。
可这场突如其来的蝗灾却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横亘在百姓与生机之间。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百姓们饥寒交迫、饿殍遍野的惨状。
那些瘦骨嶙峋的身躯、绝望无助的眼神,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他心急如焚,不停地搓着手,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却一时无计可施,内心的焦虑和压力几乎要将他压垮。
信王妃出身名门,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向来温婉贤淑,知书达理。
此刻,她也没了往日的从容淡定,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
她与信王世子四处奔走,忙得焦头烂额,不辞辛劳。
他们穿梭在藏书阁的书架间,拂去古籍上厚厚的层层灰尘,那些被岁月尘封的书卷在他们的翻动下,散发出一股陈旧的气息。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本可能记载治蝗之法的书卷,每一页都仔细研读,每一个字都反复揣摩。
希望能从古人的智慧中找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们还走访乡间,拜访每一位年长的老者,哪怕只有一丝线索,也紧紧抓住,不肯放过。
在与老者们交谈时,他们态度诚恳,虚心求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哪怕是最不起眼的民间土方,他们都认真记录下来,期待着能从中找到解决蝗灾的办法。
在受灾严重的村县,百姓们望着被蝗虫洗劫一空的农田,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灵魂都被这场灾难抽离。
一年的辛勤劳作,从播种时的满怀期待,到生长过程中的精心照料。
每一滴汗水都倾注了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如今却在这场蝗灾中付诸东流,一家人的生计彻底没了指望。
老人们坐在田埂上,满脸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与生活的苦难。
浑浊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他们无奈地摇头叹息,那一声声叹息,仿佛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却又如此无力。
孩子们瘦骨嶙峋,饿得哇哇大哭,哭声在寂静的村庄里回荡,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揪扯着每一个人的心。
整个村庄被绝望的阴云紧紧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时间都在这里凝固,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尚未受灾的村县,因地处偏远,四周被连绵起伏的山脉环绕,山路崎岖蜿蜒,交通极为不便。
信息的传播在这里宛如蜗牛爬行,缓慢而艰难。
村民们依旧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生活节奏,在田间辛勤劳作。
他们脸上挂着质朴的笑容,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浑然不知。
他们精心照料着庄稼,为它们浇水、施肥、除草,满心期待着丰收的那一刻。
想象着收获的粮食堆满粮仓,一家人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然而,他们却不知危险正迈着沉重的步伐步步紧逼,死亡的阴影正悄然笼罩过来。
等官府终于察觉到蝗灾的迅速蔓延,紧急传达消息时,已然错失了最佳的防治时机。
衙役们骑着快马,在尘土飞扬的乡间小道上疾驰,马蹄扬起滚滚烟尘,仿佛是他们内心焦急的具象化。
他们挨家挨户地呼喊,声音因焦急和疲惫变得沙哑而干涩,每一声呼喊都饱含着对百姓的担忧和对灾难的无奈。
然而,面对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蝗虫,一切补救措施都显得杯水车薪,就像以卵击石,难以阻挡这场灾难的肆虐。
王府被阴霾笼罩,愁云久久不散。信王宁煜双眉紧锁,眉心似能夹死苍蝇,在王府长廊中来回疾走。
他的靴子重重砸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且急促的“哒哒”声,每一声都似敲在他的心尖上,震得他内心惶惶不安。
窗外,蝗虫肆虐的景象犹如一场灭顶之灾的真实写照。
一望无际的田野里,庄稼被啃食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残败的茎秆在风中无助地颤抖,仿佛在无声控诉这场天灾的残酷。
宁煜望着这片荒芜,心中明白,以封地现有的力量,根本无法与这场铺天盖地的灾难相抗衡。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决然,毫不犹豫地招来最得力的亲信,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迅速做出安排。
亲信领命后匆匆离去,宁煜望着他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上的忧虑愈发浓重。
信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马厩,在众多马匹中,一眼便锁定了那匹浑身散发着昂扬气势的骏马。
这匹马身形矫健,肌肉线条流畅而紧实,油亮的棕毛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四蹄修长有力,一看就是善于长途奔袭的良驹。
信使利落地翻身上马,手中长鞭在空中用力一挥,“啪”的一声脆响,惊得飞鸟四散。
骏马嘶鸣一声,如闪电般飞驰而出,瞬间消失在王府大门之外。
马蹄声急促而密集,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踏出一串匆忙的脚印。
烈日高悬,毫无保留地释放着炽热的光芒,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信使。
阳光如滚烫的烙铁,烤得他皮肤生疼,汗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额头、脸颊、脖颈不断涌出。
浸湿了衣衫,又迅速被风干,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盐渍,衣服紧紧黏在身上,让他浑身难受。
干粮早已变得又干又硬,如石块一般难以入口。
他费力地掰下一块,放进嘴里,艰难地咀嚼着,每一口都好似在吞咽砂石。
喉咙被噎得生疼,他只能强忍着不适,大口大口地喝水。
渴了,他便俯身到路边,双手捧起浑浊的河水,不顾水中的泥沙和杂质,一饮而尽。
夜晚,万籁俱寂,唯有马蹄声和他沉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荡。
他在马背上打盹,稍有颠簸便猛然惊醒,揉一揉酸涩的眼睛,又继续赶路。
长时间的骑行让他的双腿与马鞍不断摩擦,皮肤渐渐磨破,鲜血渗出,与衣物紧紧粘连在一起。
每一次马匹的起伏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他的嘴唇被咬出了血,却始终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
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尽快将信送到京城。
终于,在马不停蹄地奔波了整整一周后,信使抵达了京城。
当他摇摇晃晃地来到京城驿站时,整个人已疲惫到了极点,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他的双腿血肉模糊,裤子与伤口紧紧粘连在一起,干涸的血迹和尘土混在一起,显得触目惊心。
每挪动一下,都扯动着伤口,疼得他冷汗直冒。
他嘴唇泛白,干裂起皮,上面布满了一道道血痕,面色如死灰般惨白,眼眶深陷。
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憔悴,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将加急信件交到通政司官员手中。
看着通政司的人骑马匆匆赶往皇宫,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
眼前一黑,直直地晕了过去,“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各位小伙伴元宵节快乐呀,最近小作者没怎么回复段评,不是因为小作者膨胀了奥,而是有原因的。
小作者今年可能会好运连连,因为小作者在除夕当天就撞了好运,外出时因路面太滑,跟马路撞了一下。
胳膊和脚都撞到了,很幸运的没有骨折,但是肉疼了好几天。
初九左右胳膊才刚刚有了好转,得了牙龈炎,因为疼一夜没睡,结果早上去洗手间时没有站稳。
踉踉跄跄向前好几步,脸撞上了衣柜角,然后牙疼的同时脸和额头疼。
小作者觉得今年肯定是运气大爆发的一年,哈哈哈,现在已经好多了,牙齿也不疼了,肿也消的差不多了。
最后问下,小伙伴们吃的什么馅的元宵和汤圆,小作者吃的芝麻馅的,甜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