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秘书一下子回想起，白天江晓提前打好的预防针，敏锐地察觉到问题似乎有些严重！
然而，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棘手程度远远超乎想象。
“江医生，你说吧，想让我怎么做？”
江晓看了看那十几把指着自己的枪口：“这会儿有十几个警察同志，用手枪对准我，可能需要冯秘书你亲自走一趟。”
“警察，枪？”
这都什么跟什么，冯秘书实在想不出来江晓一个医生，怎么就和警察和枪给搅合在一块去了！
“我说，江医生，你到底做什么了？”
江晓自然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杀了人，否则，就算冯秘书和袁市长想保自己都难！
“我什么也没做，这里面有些误会！”
“嗯！” 冯秘书带着些许疑惑，没有全信：“这样吧，江医生，你这会儿在什么地方，现场负责人是谁统统告诉我，我协调协调！”
江晓看向对面身姿挺拔的男子：“同志你好，请问尊姓大名！”
“市公安局刑侦大队 - 赵立龙，警号 x1457！”
了解清楚相对应的信息后，冯志强立马拨出一个号码，对方不是别人，正是整个市公安局的局长，佟金阳！
说来也巧了，这个佟金阳和冯志强的关系还不浅，可以说，佟金阳能够坐稳现如今这个位置，也多亏了冯秘书从中运筹！
“冯秘书！” 电话那头，佟金阳的声音带着几分恭敬。
冯志强也不兜圈子：“佟局长，有点事需要你协调一下！”
“哪里，哪里，有事没事冯秘书说一声就是了！”
在冯秘书打电话的同时，一辆印着“法医鉴定”字样的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一位身着白色防护服的中年法医快步走了出来，他头发略显稀疏，眼神却极为锐利，一看便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只见他刚一靠近现场，便皱紧了眉头，那眉头皱得好似能夹死苍蝇，而后从兜里掏出好几层口罩，仔细地一层一层戴上，这才缓缓走向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
蹲下身子开始检查第一具尸体，手指轻轻按压尸体的各个部位，查看伤口的形状、深度与角度。
没多长时间，法医移步到赵立龙身旁，摘下口罩透了口气，呼出的气息在这寒冷的夜里瞬间化作一团白雾飘散开来。
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毕竟原本这会儿正该和家人一起热热闹闹地跨年，却没想到被这突如其来的案子给搅和了。
法医老杨接过烟，狠狠吸了几口，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稍稍舒缓一下烦闷的心情。
“你可是刑侦大队的元老，这情况不是一目了然吗？”
赵立龙苦笑起来：“我说老杨，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场面就连我看了都头皮发麻！”
“哈哈哈，小赵，合作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种话！”法医老杨笑容一收，变严肃了一些：“其实也能理解，像这种场面，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
“好了，别卖关子了，说说你的发现！”
“地上一共15具尸体，我已经仔细查看过了，均是被利刃所杀害。切口平整，边缘整齐，没有那种参差不齐的撕扯痕迹，说明凶器极为锋利，而且行凶之人下手很稳，力度把控得相当精准。”
说着，老杨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伤口的大致形状，继续道：“从伤口的深度来看，每一处都足以致命，不是简单的划伤或者浅表的刺伤，几乎都是直刺要害或者切断了重要的血管、肌腱之类的部位，很明显，行凶者是冲着一击毙命去的。”
他顿了顿，又指了指不远处一辆歪倒在路边，车身有些变形的车子，说道：“还有，那边躺在车子旁的死者，明显是车辆互相碰撞而亡。
尸体身上有多处擦伤和撞击伤，骨骼有几处呈现出粉碎性骨折的迹象，应该是遭受了巨大的冲击力，大概率是在高速行驶中两车碰撞，人被甩出车外或者受到剧烈挤压导致死亡的。”
老杨再次深吸一口烟，吐出个烟圈后，眼神变得更加严肃：“而那位割喉而亡的……伤口从脖颈一侧斜着划到另一侧，切口又深又长，直接切断了颈动脉和气管，这得是多快的速度和多狠的力道才能造成这样的结果啊。”
“还有最后一个死者……”老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算了，小赵，你跟我来！”
老杨迈着沉稳的步伐，引领着赵立龙来到那具被江晓徒手捏断脖子的尸体旁，他蹲下身子，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拨开死者衣领，露出那片淤青发紫的脖颈区域，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深紫色的手指印。
“你看这儿！”老杨指着脖颈处说道，“这些手指印十分明显，分布均匀，五根手指的轮廓清晰可辨。一般来说，普通的掐痕不会如此清晰，且深浅不一，这说明行凶者的力量极其集中，并且稳稳地控制着发力点。”
老杨小心翼翼地托起死者的头部，将脖子微微转动，以便赵立龙能看到更全面的情况。
“从颈椎的损伤程度来看，这可不是一般的掐脖子行为，而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发力，直接导致颈椎断裂。”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模拟着当时的动作，“这颈椎断裂的位置十分整齐，就像是被一把精准的钳子瞬间夹断一样。”
赵立龙眼睛眯起，干刑警这么多年了，头一次感觉脊背发凉！
法医老杨站起身，现场的惨案很多东西超乎他的认知：“小赵，你想想，什么样的人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能徒手捏断一个成年人的脖子？这不仅需要惊人的臂力，还需要对人体结构有着深入的了解，知道在哪个位置发力，才能造成这样致命的伤害。”
赵立龙紧盯着那具尸体，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额头的冷汗不自觉地冒了出来。
“这样的情况只能出现在电影或者小说里！”
“而且，我仔细对比了一下这些人的伤口，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点。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