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透过“家庭”和“婚姻”的思考——她从两姨姐姐方力平身上、从英英身上思考了婚姻失败的根本原因——从武泽天身上、李梅花身上思考了女人洁身自好的真实内涵,都是人的思想、境界和修养的“共同组合” ——人的思想——准确的说就是“人性”,如果“人性”出现了问题,教育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这种“人性的变态”就像人身体里已经形成的“癌细胞”,除了最后死亡,是永远无法根治的。
兰兰毕竟是一个孩子——一个女孩子——一个受到家庭歧视的女孩子,她的出身造就了她的苦难,看起来她和其他的女孩子没有两样,但究其内心世界和对事情的看法,要比其他女孩子成熟很早很多——至少早了十年——这是她的财富。
兰兰想:她不会堕落,也没有堕落,她与柳雨同吃同住属于“非法同居”,这是万不得已的事情,两个单身男女总不能各自租住房子各自做着吃饭,那需要浪费多少资金?况且在外地生活,一个女孩子单独居住是十分不安全的。
兰兰又想:自己如果要在男女问题上产生动摇心理,除非天塌地陷,也许很多灾难能够唤起醒悟的思考,有人说过——人生就是一场从生到死的修行,自己也承认,看到身边生活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深刻的体会到——人生在修行过程中需要付出更多的经历来对付苦难。
兰兰还在想:她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有权利得到并且明白自己的身世,可是她看到母亲那么痛苦,就不能再逼问母亲——母亲生活的多么艰难——她就是一个孤儿,父亲那边不敢认,母亲这边不亲切,她——只有一条流浪的路可以走,她现在不依附于柳雨又能怎么样?——她无家可归。
作为女性的兰兰,她在繁华的城市里看到了吝啬、看到了强暴、看到了尔虞我诈和血腥,嗅到更多味道是城市的“铜臭味”,很多人为了“钱”不惜手段、不顾廉耻、不顾性命,她害怕城市的险恶,有很多大官员一不小心就“栽下去”了——掉进金钱的“无底洞”里,一辈子也爬不出来。
兰兰跟着柳雨一起打工,在后来从柳雨嘴里知道柳雨的父亲以前在煤矿下井挖煤,煤矿生产效益特别好——柳雨说他的父亲是很能吃苦的人,天天上班甚至加班顶班,每个月领到万元的工资,结果是劳累过度,井下休息时在一处僻静地方没有发现“冒顶”的危险,当工友们发现时已经咽气好久了,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了。煤矿有规章制度,这种属于井下违章作业是违反制度的,本应该不予以付“人命价”的,但鉴于父亲能够吃苦耐劳,并且家里贫困,就付了三十万元(应该按标准付五十万元)。
柳雨不去学校读书,他就帮助母亲种地,可是,种地是消磨人的意志的事情,就又心花起来,想走出暖湾村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在家里他很生气——就是那个支部书记——苟尔德,跟他的母亲——珍珍缠加不清——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他的出门不单单是为了“看看花花世界”,是为了躲避“桃色新闻”和别人看他时不阴不阳的眼神。
兰兰想起了珍珍,一个从二十二岁守寡的女人,应该说是不容易的也是艰难的,历史上传下来的“忠贞烈女”确实不少,那么人世间的草木凡人就更是数不胜数了,对于珍珍和苟尔德的传闻兰兰也听到了不少,可是一般人不会在她面上说起——她毕竟是珍珍未来的儿媳妇。
珍珍是个不幸的女人——丈夫因为给家里挣钱把性命丢失在井下,虽然不是可歌可泣,但是能够记忆怀念,珍珍作为一个女人有那么一笔钱,是能够把女儿拉扯成人的——那个时候柳雨还没有领养过来呢!——难道?兰兰想到了女人的生理需求——没有男人夜夜陪着睡觉会怎么样?当然,她和柳雨住在一起也“品尝”着男女欢爱的滋味的,那也不能用这种办法处理——寡妇门前是非多,既然这么难以熬夜,不会纯粹明媒正娶一个就行了,何必偷偷摸摸叫人指脊梁骨?
从珍珍身上,兰兰看到了女人——或者说男人和女人,要么坚守自己的“道德防线”要么彻彻底底“明媒正娶”,不需要偷偷摸摸,偷谁?如果珍珍没有那一笔“人命价”,说不定苟尔德还看不上她!难道珍珍就是为了那个妇联主任吗?
兰兰——柳雨 ——珍珍,似乎已经是拴在同一条麻绳上的蚂蚱,谁也逃不脱。
苟尔德见过兰兰很多次面,他不敢说什么,就连表示热情也无法做到,更不用说显示爱怜了,苟尔德心知肚明兰兰就是自己的孩子,就是不敢相认,他怕李梅花那个“母老虎”割了他胯下的那根肉——一个男人在“输理”的情况下是很软弱的——没有了男儿血性、没有了大丈夫的气派、没有了炎黄子孙的“骨气” ——因此上,很多男子汉就不得不跪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像一团提不起的豆腐块,难怪古人说“无欲则刚”。
当然,兰兰从很多人的嘴里也知道自己是苟尔德的“私生女” ——但是没有确定——只有母亲能够确定——如果母亲是与苟尔德这个男人睡过觉的唯一一个人——那时母亲还是个少女。
兰兰想:自己不也是个少女吗?她理解母亲那时那刻激动的心情——一个少女在性功能基本成熟的前一秒钟,看见男人就有一种不能约束自己的感觉,但是在 “品尝”以后就会瞬间即逝,还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后悔和后患。
想来想去,兰兰无法抱怨珍珍——她理解一个女人的苦衷——特别是漫漫长夜里承受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煎熬,可是别的女人勾引男人是为了谋取钱财,而珍珍是把钱搭上给人当“情妇”,是为了那个妇联主任?或者为了找到坚实的靠山?或者为了解决寂寞难耐?
人各有志,情各有归——所有的事情被自己思来想去就没有了规律和准则,人世间就这么矛盾——特别是感情——特别是在那种——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才有钱的金钱利益的驱使下的拜金时代。
当今时代,拜金女人也属于“钱荒”的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兰兰想。